父亲,想念你!
幼时的父爱是陌生的,那是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只有在回家探亲时他才会在家里呆上几天。而我却胆怯地躲在角落,低着头偷偷地瞄着他,害怕与他的目光对视。
九岁时家里落实农轻非政策,妈妈带着我们兄弟姐妹五人,来投靠父亲。而我对父亲还是感到害怕,不敢跟他说话,不敢叫他爸爸,看到他进屋,我总会闪躲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父亲是部队转业干部,在部队里是好连长,曾获得三等功三次。转业后在制药厂一个大车间任*。80年代初,买肉要有肉票,买米要有粮票,家里兄弟姐妹多,吃饭的嘴也多,生活的压力都在父亲身上,母亲又没正式工作,只能做临时工补贴家用。父亲唯有在工作上勤勤恳恳换来了领导的信认,车间里的工人都亲切地称呼他“梁*”。父亲是个讲原则的人,办事从不走后门。记得他车间有个小年轻,工作上有点吊儿郎当的,犯了一点小错误。又想调换工种,买了一条烟到我们家里来。结果被我父亲呵斥。把烟给扔了出去。父亲办事不求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妈妈埋怨了我爸爸一辈子。妈妈在厂里干临时工,当时厂里有临时工招集体工的政策,但妈妈年纪稍微超了一点,这时父亲只要稍微低低头,给负责人打打招呼或稍微意思一下,妈妈就可以解决工作了。可是父亲没这么做,正是父亲的讲原则,妈妈到现在还在唠叨着。现在想来父亲正是因为工作上任劳任怨不犯错,来确保我们一大家子有饭吃,平安成长。他就像一座大山撑起对我们的爱。
89年父亲病了, 确诊为膀胱癌。我们当地的医院给我父亲切除了膀胱,开创性地用直肠做假膀胱,并肚子上做造口。这场手术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才结束。据说医院把他当案例并向全国推扩。父亲是勇敢而坚强的,在当时医疗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敢于接受手术。而后的这三十年父亲大大小小又做了七八次。特别是15年后老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隔三差五总是要住医院跑,我们总是笑称他是老运员。
父亲的爱是深层的,我还记得在97年那年,我的身体出现了不适,在我们当地医院各科室看,就是检查不出,无法确诊。后来经人介绍到省城的协和医院,当时以为请假两三天就可以,便跟工段长请假。去了省城医院又是各种检查,等待,再治疗。没想到我当时公司领导便发难了,父亲去给我补办请假手续,据说被我当时公司的领导冷言嘲讽。父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为了我默默地沉受着。后来我结婚了,成亲的那天,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父亲握着我爱人的手,嘱托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生孩子时我剖腹产,父亲不知道从那听说鲈鱼汤对伤口恢复好,亲自饨了鱼汤,送到医院给我喝。这是我喝过最鲜最香甜的鱼汤。
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三年了,但我相信他并没走远,他正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