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财经社 实习生 张森
编 | 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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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2019，明星演出的市场行情仍是冰火两重天。强如周杰伦的门票竟炒至8万元，倒霉如王力宏，打五折也不一定能脱手。
黄牛是这场游戏里的关键角色，他们一手向粉丝要钱，一手向主办方要票，在一来一往间完成交易。娱乐圈的真相，都被他们尽收眼底。哪些歌手是“实红”，哪些歌手是“虚火”，都在票价的涨跌间显露无疑。
周杰伦门票卖到8万元
在了解演唱会票价之前，首先要了解演唱会的座位分布。一般而言，演唱会座位由远及近分为看台、内场和VIP三个等级。而根据远近不同，每个等级和等级内部之间的定价也不相同。不仅如此，VIP座位一般很难通过大麦等官方渠道购买，只能在临近演唱会时从黄牛手中购买，因此，VIP票也是溢价最高的门票。
肖柏（化名）还在念研究生，但这已经是他当黄牛的第六年，从广州到北京，依旧割舍不下的是票务这份兼职。票务，实际上就是粉丝口中的“黄牛”，对于这个称呼，肖柏并不反感。
谈及新生代歌手，肖柏表示“华晨宇非常火爆，一般都要在官方票面价格的基础上，加500~1000元（本文中，除标明外，加价均指外场等座位靠后的门票，而非内场票），需求量大可能会再涨一些。”
10月22日晚间，华晨宇工作室发布公告称，原定于2019年11月1日、2日、3日在深圳举办的“华晨宇2019火星演唱会”因不可抗力因素延期举办。随后，华晨宇本人也发微博称，“现在正在联系其他地方的场馆时间，争取不延期太久。”截至10月23日下午14:00，这条微博转发量已破100万，评论中充满了粉丝对华晨宇的安慰和心疼。
图源自“华晨宇工作室官方微博”
在肖柏看来，华晨宇的这场演唱会取消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目前，延期没对票价产生任何负面影响。肖柏提供的一张聊天截图显示，此前，原定举办的这场演唱会，11月1日和2日VIP第一排售价分别高达8200元和9200元，最低票价也在320元票面价格的基础上，加价420元，售价740元。
要说哪位明星溢价最多，肖柏的答案是“周杰伦”。10月17日至20日，周杰伦在上海连开四场演唱会，肖柏表示，“最高一张卖到了8万元”，内场票均价也高达7000~12000元。说着，肖柏向AI财经社展示了一段聊天记录，一位黄牛对肖柏说“（周杰伦）上海（演唱会）后期，3800元一张都没票。”
10月23日，AI财经社以买家的身份向一位上海黄牛询价，一张票面价格为900元的周杰伦2019嘉年华世界巡回演唱会南京站的门票报价2800元，溢价1700元。
除了周杰伦、华晨宇外，李健、林俊杰、五月天、张学友、刘德华、陈奕迅和李荣浩等歌手的演唱会门票都要加价卖，大多在300~800元之间。但肖柏说，“刘德华、陈奕迅的门票通常至少加价1000元。”而不久前举办的NINE PERCENT告别演唱会，黄牛最低售价也要4000元。
但并非所有歌手的演唱会都如此之贵。肖柏说，“侧田、罗志祥、王力宏、张杰、陈慧琳、李玟的票，都是要打折卖的。”所谓打折，就是黄牛报价低于票面价格，肖柏表示，李玟演唱会门票折扣最多，通常为2~3折，张杰通常是7~8折，王力宏则是半价出售。
上海最易涨价，北方门票不好卖
“张学友2018年的演唱会中基本都是加价300~600元，除了石家庄”，肖柏说，“只有石家庄是打折卖的。”
从广州到北京，肖柏的感受是，北方的演唱会市场比较冷淡，不如南方火热。肖柏说，广东、福建、浙江、上海、湖南、湖北演唱会比较多，但北京、天津、济南、郑州、石家庄、哈尔滨等北方城市，演唱会则较少。北京虽然是大城市，但限制比较多，要求也比较严格，场馆申请难度大。
论及哪个城市票价最贵，肖柏丝毫没有犹豫，“上海”。肖柏解释说，上海梅赛德斯是室内场馆，和香港红馆一样，角度比较好。除了上海外，一般情况下，香港、澳门、深圳、杭州、南京、福建票价也非常贵。
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
AI财经社在大麦网上查询到，以李健演唱会为例，其深圳站和宁波站已是售罄和缺货状态，而北京站内场仍然有票。
黄牛利润变小，仍不赔钱
演唱会，是明星的秀场，粉丝的“春节”，是主办方的韭菜田，也是黄牛的“喝汤节”。
“压票”“倒票”都是黄牛的行业术语。所谓“压票”，就是主办方只通过大麦等官方平台售出少量门票，将剩余大量门票存在手中，刺激粉丝需求量上涨，进而将余票通过黄牛高价卖出。“倒票”则是黄牛之间互相卖票，以满足自身客户需求的行为。
肖柏表示，压票和倒票都是行业的常见行为。他举例称，“比如5万人的演唱会，在官方渠道上开售的票可能只有7000~10000张，剩下的票都由主办方压着不放，等官方渠道的票开始寄出后，再把之前押着的票高价卖给黄牛。”由此一来，票价自然上涨。
不仅如此，肖柏说，粉丝抢票时，发现选中的座位无法付款。原因是，这个位置根本就没放票。他还补充说，从官方渠道买的票位置都一般。
为何肖柏如此肯定呢？这源于压票行为。主办方先将大量的票压在手中一段时间，再卖给一级票务，一级票务再将票加价卖给二级票务或票务公司，最后才会卖到粉丝手中。肖柏说，在到粉丝手里之前，票价都是低于票面价格的。经过主办方压票、层层黄牛加价，再加上粉丝热情高涨、持币待买，演唱会门票自然不断上涨。
不过，肖柏也表示，今年的行情并不好，与两年前相比利润变小了。即便如此，做黄牛仍然不会赔钱。肖柏说，即便是打折票，即便票很不好卖，黄牛也不会赔钱，顶多票务公司会亏些钱。
黄牛，并非是中国特产，也不是演唱会的专利，各个国家、各行各业都存在。对于国外艺人而言，如何限制虚高票价也逐渐成为他们思考的问题。比如，美国流行歌手、10座格莱美奖得主Taylor Swift便与售票网站合作，提高购票标准，让预购专辑、观看音乐MV的粉丝优先购买演唱会门票，以遏制倒票行为。
不过，这位美国艺人在中国也会水土不服。Taylor Swift将于11月11日在广州举办粉丝见面会。结果，官方售票方式还未有消息，国内的黄牛便已经开始售票，包括肖柏。在他这里，这场粉丝见面会的最低售价是4000元，而这还是看台票。
10月24日，腾讯音乐旗下的QQ音乐、酷我音乐以及酷狗音乐官宣了获取此次见面会的方式，按照规则，粉丝在任意平台以每张20元的价格购买80张Taylor Swift最新专辑《Lover》便可获得VIP看台票，也就是1600元。
但肖柏对此并不担心，他表示，我们手里的票不会降价，因为粉丝有需求。虽然此次见面会的主办方一再宣称，只有上述三个平台可以兑换门票，但肖柏却说，“我们也属于官方渠道，我们从主办方那里拿票嘛。”
面对网络上对黄牛的攻击，肖柏毫不在乎。这样的底气，来自于行业整体上是“卖方市场”。肖柏说，“随便骂，反正我有票，就看你有没有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