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时代电视剧最后谁是蓝鸟,光荣时代剧大结局简述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1-07 08:35:22

26年前,8月的北京,上山下乡的热潮远比秋老虎更热。17岁的樊宝发和哥哥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卷挤进了北京站月台。同行的人中,大概没有比他们更少的行李了。母亲望着儿子,一阵心酸。家里孩子多,实在没能力给去北大荒的儿子们准备棉衣,听人说北大荒冬天零下40度,儿子要受委屈了。哥俩安慰母亲:我们是去兵团,部队会想着的。

火车徐徐开动,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声中,殷健康、蔡三中也先后离开了故乡。

还回来吗?他们盯着缓缓驶过的东便门城楼子,突然心里一阵茫然。

10月,北大荒下了第一场雪。好大的雪啊,漫山遍野,一片白茫茫,每年打着雪仗过冬的樊宝发看呆了,这就是北大荒。30连的6000多亩大豆被大雪盖住了,天还没亮,樊宝发拿着镰刀下地干活,曾是神气活现的康拜因被冷落在一边。为了自觉磨炼意志,颗粒归仓,兵团提出的口号是:“小镰刀万岁!”到了中午,雪开始化了,一脚踩下去了,冰碴雪水顺着鞋帮进到鞋里去了。不一会儿,两脚就失去了知觉。

光荣时代电视剧最后谁是蓝鸟,光荣时代剧大结局简述(17)

北大荒的地一垄有两千米,从这头望不到那头。樊宝发一天割6垄,四五亩地,晚上收工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

26年后,殷健康坐在北京东城一条小胡同自家窄小的房里,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幕,眼睛凝视着远方说:“我们那时候是小镰刀胜过大机器,人手一把镰,战天斗地,人定胜天。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一晃就这么过了9年。这9年中他们当了班长或者排长,成了五好战士,年年有各种证书寄回家。9年,光滑的下巴上长出了胡须,他们分别娶了当地的姑娘,生下了北大荒的儿女。

然而,1978年,知识青年大返城开始了。

领导找樊宝发,塞给他一张表,说,把表填了,“婚否”那一栏写未婚,回头我们给开个证明,你就能走了。媳妇不相信他会走,每天下地喂鸡,什么也不耽误。“咱是爷们,不能把媳妇搁那儿。”正赶上妻子要临产,偏又是难产,连里的、团里的卫生员走光了,樊宝发急得火烧眉毛,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战友们走了,兵团没了,他真的成了北大荒人。

光荣时代电视剧最后谁是蓝鸟,光荣时代剧大结局简述(18)

他一如既往地干着战友们留下来的农活,每天三四点下地,天黑收工。在一望无际的北大荒里,红旗没有了,歌声没有了,樊宝发格外怀念红红火火的兵团生活。兵团改为农场,他成了康拜因手。16年后冬天的一个下午,在他北京的家中,樊宝发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用旧了的小箱子,从箱底抖落出一堆荣誉证书,他在中间翻了老半天,一边翻一边念叨:“ 我的三等功证书哪儿去了?在东北我年年儿(先进)”。

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因为年代久了,这个原本质地粗陋的立功证书显得有些破旧,打开它我发现里面用钢笔写的字也已经模糊了。我的录音机正开着,于是我就对着录音机磕磕绊绊地念了起来:“4号康拜因手樊宝发工作积极肯干,能吃苦,起早贪黑,对车的使用比较熟练,对车的……”我卡壳了。“对车的保养检查精心,麦收排除故障,遇到一些较大的故障,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麦收,连夜修复。”樊毫不犹豫地接了下去。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披着一件老棉袄,站着离我二尺远,脸上闪着光。

他心底珍藏着这昔日的光荣。

1978年那个难忘的冬天,殷健康为战友们送行,望着那些急匆匆的背影,他对自己说:“赶明儿,等孩子大点,带他们回北京瞧上一眼,这心愿就了了。”

那是1985年,洪水席卷了北大荒,农场成了一片汪洋,殷健康承包的135亩田里几乎颗粒无收。干了一年,临过年了,手里总得有点买肉的钱吧。

光荣时代电视剧最后谁是蓝鸟,光荣时代剧大结局简述(19)

殷健康进了深山老林替人扛木头。整整一个冬天,白毛风刮了一场又一场,他想着家里的妻子与女儿,咬牙挺着。三个月过去了,总算熬到了结账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包工头跑了,三个月的辛苦全部被风刮走。殷健康流着泪走上了回家的路,在雪地里走了三天三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兜里没有一分钱,回去怎么见妻子女儿?已经是年三十晚上,远远地看见农场的灯光,家家户户挂起了灯笼,孩子们在场上点燃了爆竹,饺子也准备下锅了吧?殷健康恨自己无能,过年了,不能让孩子吃一口肉馅的饺子。一堆门,他愣住了,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饺子正准备下锅,桌上还摆着肉。妻子女儿争相告诉他,北京来人了,来慰问老知青,给了200块钱……殷健康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北京没有忘记我!我还是北京人!”

在这片莽莽荒原上,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压力或特殊的机遇,他们将永远是北大荒人,他们的儿子女儿将是北大荒的第二代,还会有第三代第四代。事实上,孩子中最大的已经18岁了,比他们当年下乡的时候还大一些,他们自己的脊背却有些弯曲了。

回来没我们的位置了

1984年,樊宝发说什么也不打算在北大荒继续呆下去了。农场为了挽留他,把康拜因优先卖给他,还给了他一套新房子。这一年,黑龙江的国营农场实行改革,将农场全部承包给个人,樊宝发是农场中最看好的致富能手,也是最看好的家庭农场场主。可两个月后,他把地退了,带着一家人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北京。

“为什么要回来,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希望就在前头,你却放弃了?”1994年岁未,在他北京家中那间无比窘迫的小屋里,我不解地问他。

“没人给开支啊!”他瞪大眼睛。

开支?我也睁大了眼睛。只一霎那,我明白了一切。

眼前这位中年男人额头爬满了皱纹,那不仅仅是岁月的烙印,更是时代的烙印。在那个时代,没有个人,只有集体、国家。个人是属于国家的,是集体的一分子,国家为每一个劳动者支付报酬。樊宝发喜欢这种活法儿,喜欢与国家、与集体总是以“开支”联系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现在承包到户了,每个人只为个人干活,再也感受不到崇高,没有光荣,也没有牺牲。樊宝发忍受不了这种只为自己活着的生产方式。“咱这思想跟不上形势,一承包,当农民了,没人管了。我可不乐意单干,就想跟着集体干。”他终于离开了北大荒,回到北京来找“集体”。

殷健康和蔡三中也回来了。

可是北京还有他们的位置吗?

殷健康没敢带妻子女儿一块回来,因为没有地方住。北京的家只有一间12平方的小房子,母亲死后姐姐一家人住在里面,自己再带一大家子过来怎么住啊?直到一年后姐姐终于找到自己的房子,才把这间小屋让给了殷健康一家。

蔡三中的不幸也总是跟房子有关系。当年在北京的小妹妹为了给哥哥留出一间房,跟后妈吵了一架后把原来家中的房子换成了两处,谁知换的是一间私房,落实私房政策的时候,房东执意要收回这间房子,好说歹说,给换成了一间8平米的小屋。还是不得安生,只好去郊区租农民的房,一月房租要150元。

樊宝发是最幸运的了,跟父母弟妹住一套三居室里,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差不多有10口人。

他们发现,北京不光是没有他们栖身的地方,更没有他们挣饭吃的位置。他们站在北京的街头上,有时茫然问自己:“我回家了吗?”

他们觉得在北京甚至不如在北大荒活得踏实,心里没底,空落落的。可无论如何得活下去,还有四口人得养活呢。扛大件,看大门,卖菜,做工,凡能找到的活他们全干过了。

转了一圈,蔡三中在北京终于没能找到挣饭食的地方,无可奈何地到了平谷县,在一家乡镇企业当电镀工人。算他走运,一位北京来的师傅把自己的电镀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他从此成了这家工厂唯一的技术员。妻子女儿也在平谷住了下来,工作读书各得其所。此时在北京市,蔡三中的姐姐几乎每礼拜都要去一趟劳动局知青科,希望能为弟弟找到一个更好的机会,一个铁饭碗。

光荣时代电视剧最后谁是蓝鸟,光荣时代剧大结局简述(20)

上一页12345下一页

栏目热文

文档排行

本站推荐

Copyright © 2018 - 2021 www.yd16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