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今日头条》与《光明日报》联合发起的《分享新生活》年末有奖征文活动的启示,觉得其内容要求与我去年10月陪同家人自驾去祖国大西北旅游的所经所历太相似了,相似的几近如出一辙,恰如其分。
这次西域旅游,既是我有生以来最深刻的记忆,也是被那波突发疫情所忧所扰的真实再现,又是如愿以偿达到目的的高光时刻,更是难得的与家人多日共同生活的温暖时分,同时,十多天的旅途当中还遇到了不少如影相随、有惊无险的小确幸。所以,我的这篇应征文章,还真的是十分切题。
说到是妇孺皆知的名著《西游记》的新翻版,也的确有几分相似:
相似之一,《西游记》中,是唐僧师徒四人去取经,我们呢,是小舅子、老婆和我这个女婿陪着85岁的老岳父四个人一同去旅游;
相似之二,《西游记》中,唐僧他们所去的方向是,出了古长安城一路向西直达印度佛教圣地,我们呢,也是从古长安今西安出发一直向西直达敦煌莫高石窟的藏经洞,遥遥旅途当中,与西游记里的主人翁们的足迹不乏重合之处,且回程的终点也都是古长安今西安;
相似之三,《西游记》中,唐僧和他的弟子们是四个人,一匹白龙马,而我们呢,也是四个人,一辆现代悦动车,车也罢,马也罢,都乃交通工具也;
相似之四,也是与《西游记》故事当中最重要的一点相像之处,唐僧师徒西天取经途中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折磨,而我们一家四口人呢,在这次西域旅游中也经历了许多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艰难困苦的考验,虽然与其惨烈程度无法相比,却也与唐僧师徒4人一样地有惊无险;
相似之五,《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举步为艰、受尽磨难,每每总有如来佛、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和东海龙王等多路神仙保驾护航,处处相帮,而我们呢,虽然历经诸多艰难困苦,却也时时有好心人伸出援手,亦有信佛的老婆无时不刻、心心念念地祈祷祝福,从而化险为夷,平安而归。
去年10月14日成行的这次旅游,起点是西安,途经甘肃平凉市的崆峒山、张掖市的七彩丹霞地貌、酒泉市的金塔胡杨林、以及嘉峪关古长城,最后到达终点是甘肃敦煌。本着不走回头路的原则,制定的返程计划,走的是另一条路线,准备参观游览古阳关遗址、茶卡盐湖、青海湖和天水麦积山石窟,然后再回到西安家中。
我岳父出生于1936年,小舅子出生于1960年,老婆出于生1957年,我呢,出生于1955年,4个人平均年龄近七十岁。车是由小舅子和我这么两个“二把刀”的司机来开的,学会开车都是近几年的事,而且长期在大城市和内陆平原地区行车,从来没有长途行车、特别是在西部高海拔和地广人稀、山路畸曲的道路上行车的经验。出发前,我也曾暗暗为此担心过,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而默不作声,心里思忖着,不会有啥大不了的事,一起商量着都能够应对得起。
谁知,这一趟行程却是那样的险象环生,曲折难料,虽不像《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遇到的那么多千变万化的妖魔鬼怪,那么光怪陆离的凶险万象,却也几近触碰了现实生活中平常人所能够承受的生存底线。
作为《西游记》之翻版,我在此文中选取了我们四人这次旅行中遇到的几个突如奇来、令人惊慌以至失措的惊险片段,分述如下:
1,初过六盘山:雪大路滑行车难,却是没带防滑链。10月14日,我们游览完崆峒山,在平凉市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向张掖市的七彩丹霞景区进发了。在这800多公里的区间,要翻越六盘山,路倒是非常笔直宽畅,车也不多。但没有想到的是,六盘山上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逼迫着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一刻也不能停顿。更可怕的是,路面上结了一层冰。车辆时不时左右打滑,根本不敢使用刹车,只能沿着前车的车辙小心翼翼地前行。当时开车的是小舅子,他眼睛有点斜视,我们的车轮总也压不到前车的车辙上,而是压在前辙两侧堆起的冰雪棱子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左摇右晃,煞是吓人。在那个当儿,我想把他换下来我开,车都无法完全停稳。行前也没有准备防滑链,即使有,当时也不能装,而且,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安装。八九十公里的冰天雪地里,颤颤兢兢的,如履薄冰,心提到嗓子眼上,手心一路出汗,总算平安地熬了过来。
这雪天路滑车难行,算是老天爷先给了我们个“下马威(上马)”!
2,游过嘉峪关:疑与疫情擦肩过,惊恐万分心难安;游览了张掖市七彩丹霞景区和酒泉市的金塔胡杨林之后的10月17日,我们一行四人怀着兴奋的心情又逛过了嘉峪关古长城,当天晚上,来到了本次旅游的终点站——敦煌。
入住宾馆,打开手机和电视,方才知道,西安17日发现的两例新冠肺炎阳性病例的活动轨迹与我们的旅行路线有三处重合,一是嘉峪关,二是金塔胡杨林,三是张掖七彩丹霞景区。在我们之前,那两位阳性确诊病例,也曾到过上述三个景区旅游过。确切地说,我们是踏着他们俩人的足迹游这三个景区的。细思极恐,让人心里顿时捏了一把汗。
当晚就有消息说,金塔胡杨林景区已于17日晚暂时关闭,嘉峪关景区于18日一早全部关闭,七彩丹霞景区也将于18日暂时关闭。
那个时候的我们几个,心里满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幸运还是倒霉,也说不出是愉悦还是沮丧。
说幸运吧。多亏跟得紧,在景区因疫情封闭之前,实现了老人家多年想游览这些景区的夙愿;如果再迟一两天,此行就无法欣赏到美丽的胡杨林,无法身临大自然鬼斧神功的七彩丹霞奇异地貌,也不能登上雄伟的嘉峪关长城了,不能不说是个遗憾,特别是对于85岁高龄的老岳父来说。
说不幸运吧!除了有被感染的风险之外,返回西安的时侯,必然会有许多麻烦,注定少不了48小时核酸检测测报告,闹不好,还会被集中或自我隔离14天。
这疫情,或许仅仅是又向我们捎了个不祥的信儿。
3,从敦煌到德令哈:茫茫戈壁无人烟,车没油来人没饭;18日一早,我们先是游览了月牙湖,中午时分,又参观了莫高窟。19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在酒店里,每人泡了一碗方便面,便匆匆开始了返回的行程。
当天的计划,是先去古阳关遗址景区游玩,然后赶往青海省海西藏蒙族自治州政府所在地德令哈市。全程约600多公里。
这600多公里,对于我们来说,两个人换着开,路也挺好,应该很轻松。然而,完全出于预料的是,这一天的经历,却正儿八经地感受了一次十几个小时中身临绝境的煎熬。
先说吃。从阳关景区起,全程没有看见一处卖饭的地方,我们车上除了上次吃饭剩下的两个花卷馍之外,再无可食之物,只是在中途的一个加油站,有幸卖到了两袋蛋糕。用这些食物充饥,从早上7.30分起,至下午6点半钟的11个小时的饥肠辘辘之后,才在细雨纷纷的德令哈市吃上了一顿热饭。
再说喝。全程所有停车区、服务区均无热水供应,也只是在买蛋糕的小卖铺,可以买到冰冷的矿泉水,所幸,我们的车上备有热水。
然后说拉和撒。全程所有停车点和服务区,无一处有正儿八经可用的厕所。途中,看到几辆长途大巴临时停车,旅客们男左女右以解方便之需。
最扣人心弦的要数给车加油了。我们的车出了阳关景区上路后,进入柳格高速,油箱中的油还有大约10升,能跑百公里左右。一般来说,高速公路上每过几十公里都会有服务区,加个油应该不成问题。当车中油仅有5升左右的时候,还没看到服务区和加油站。通过导航查询得知最近的一个服务区竟然相距150多公里,顿时大家都傻了眼。人没有吃没有喝可以忍一忍,但这车没有油,抛锚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可怎么办?
情急之中,想找最近的出口下高速去加油,导航告知,最近的出口离我们还有七十公里,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柳格高速上,前后几十公里连一辆车都看不到,最后一招就是拨打救援电话了。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侥幸呼叫导航查询离我们最近的加油站,终于“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导航告知我,前面16公里有一加油站。啊!车开到加油站,油表上显示,竟然只能再行驶十公里左右。唉哟,吓死人了。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却原来,在这西北戈壁滩的高速公路上,竟然还有不归属于服务区而单设的加油站,也居然还有允许车辆掉头反向行驶的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