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生了场大病般,陆绎睁开眼时,只觉自己的手被身前的肉乎乎的脸颊压着,他想抽回手,却不忍吵醒他。
照顾他整晚的人,居然是袁今夏。
再不想打扰,他还是醒了,手中忽然空了,不自在。
“岑福呢?”
“他回陆家演戏,不,他回去忙了。”
他抬着眼眸,身前的人,眼睛都没睁开,走路打着晃,什么都没说,就出了门。
陆绎望着手中,想着刚才他的脸,竟有些难为情。
再瞧手心,好像沾上了细粉,她手心搓了搓,细瞧却瞧不出这是什么。
他手心沾上的薄粉,有些像姑娘家抹的胭脂,他不会,他不会涂胭脂吧?
陆绎即刻闭上眼,手拿开老远,眼不见为净。
他听到声响再睁眼,瞧见他捧着水盆进屋,原来是给他打水去了。
”醒了就别睡了。“
她拧了拧毛巾,要为陆绎抹脸。
陆绎闭上眼,算是应允了。
她就着毛巾,搓着他的脸,他只觉他是故意的,可后面还要靠他照顾,便没有吱声。
抹完了脸,以为她结束了,谁知他竟没走。
“你干嘛?”
“陆少,汗出多了容易着凉。”
“不用你,我等岑福。”
陆绎本就觉得自己待袁今夏与旁人不同,这要让他给自己擦汗,那还得了,明明不冷,被子裹得极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生怕袁今夏坚持。
“噗。”
袁今夏乐了,刚才是故意的,擦汗,还是等岑福来吧,她到底是姑娘,嘴上得了便宜就算了,见好就收,她最拿手。
早膳陆绎不敢多吃,只喝了两口粥,便说没借口,自己躺着休憩。
袁今夏递过来两本书,陆绎翻着,是文集,没想到,他居然看书。
“嫌弃还我?”
陆绎没理他,翻了两页,当消遣了。
不多时,岑福便来了,袁今夏借口饿了,出了房间,昨晚一时心软答应了岑福,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袁今夏与穆老来京城是来寻亲的。
穆老年事已高,他收了一辈子徒弟,最疼的就是袁今夏,临了临了,就想着,为她把亲生父母找到,待到自己故去,也安心了。
袁今夏对亲生父母没有印象,她四五岁时被穆老收养,她只记得娘亲哼过的旋律,穆老听着这旋律很像京城小曲,便带她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