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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蟋蟀的现状及战例。 这种轻若无物又雷霆万千的战神,人们十分喜爱。可惜只能金秋玩一玩 ,令人沮丧。
近十年,有好事者从澳洲引进一种“白虫”取代蟋蟀。这种白虫乃外国蟋蟀,个头大,卖相好,牙弯曲如鹰勾,一年四季皆有,这是引进它的最大理由。但它长了一副“白人”模样。
为了改变模样,将“西洋虫”变种“中国龙”,有人利用生物育种中“回交”方式,加快新物种培育速度。
“回交”是将亲代与子代进行繁殖。也就是雌雄交配出的后代,再由父辈和子辈进行回交。这样产生的后代称为回交杂种。这虽然有违自然界的伦理道德,但确实可以造福于人类或生物本身。比如,对极度濒临灭绝的动物可以用“回交”延续种群。
于是,国人将白虫和蟋蟀杂交繁殖,通过一代二代三代甚至四代五代的不断回交,一副中国面孔的白虫(秧子虫)诞生了。对玩家而言,从此四季都可以玩虫。
换装白虫似乎有生理性的“月事”,即每月下半旬是不能斗的。一条品相好的白虫,可卖十几万元乃至几十万元。白虫虽可亵玩,但不能参加蟋蟀比赛。据圈内朋友讲,正式斗虫时,如果发现对方是白虫,须按赌资总款赔偿。
为什么?倘若说蟋蟀的牙口是红木,那白虫的牙口是钢管。白虫一口最多两口可以咬死蟋蟀。这就不好玩了。秋虫仍贵为第一美女,白虫只配作侍妾。
说说战例。多年前,我朋友听说杭州有个叫劳陆民的顶尖高手,通过关系在西湖畔拜见了他。
劳说:你运气真好,明天天津二哥来杭交流,方老板也参战,小范围玩玩。
我朋友喜出望外,他知道这三人就是当今国内最知名的三剑客。三人相聚,非常难得。
次日,双方各出十虫轮番大战。
第一场。二哥出场的是黄麻头虫,劳兄上阵的是紫壳白牙。乍看之下,黄麻头方方正正,挺须开牙,架式雄壮。紫壳白牙威风凛凛,品相略输黄麻头,牙口开一缝,似双门微闭。
我朋友其实也是虫界顶尖高手,他九十年代初在香港多次招待过王世襄先生,得过真传。
他说,赛场上斗草一撩,输赢已见。看上去黄麻头占上风,然它牙巳不是纯白,说明并非首战。牙箝稍翘,牙门开大了点,表示力弱。而紫壳白牙的牙门如城门下闸,微启一缝,绝对狠角色。
开打之后,果然黄麻头几个回合,被紫壳白牙关门一夹,牙箝受伤,痛极而败。劳兄旗开得胜。
那局,二哥输了。劳兄说,今天是二哥来试阵的。一周后他将重返杭城决战。一周后,二哥赢了。
看虫的诀窍三天三夜说不完。会看虫的,赢面大些,但不绝对,斗虫乐趣正在于此。
千头万绪九九归一,斗虫斗牙,看虫也看牙。看牙很讲究,比如说,许多人不清楚,看牙要看牙龈。从牙龈覆盖牙的形状,可知道牙是空洞还是瓷实抑或粥样。这又决定了牙的战斗力。
为了玩虫,可以将白虫回交培育,可以研究到牙龈。玩家的精神和智慧,令我叹为观止。
从这个意义上讲,玩物不丧志,雕虫亦雕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