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冷先生的苦心,感动了白、鹿两家的人,总之很长一段时间白鹿原显得很和平。
这年过年,白嘉轩居住在县城的二姐回了白鹿村,这在白家引起了不小的*动,
似乎是受到了二姐的影响,年后不久,白家唯一的女儿白灵提出了念书的想法,于是,宠女儿的白嘉轩二话不说就把她送入了村中的学堂;
第二年春节,二姐一家又来白家拜年,好巧不巧,十天后二姐一家回城,白嘉轩的女儿白灵就失踪了,
白家一时慌成一片,白嘉轩连忙进城赶来二姐家寻女儿白灵,可喜的是,女儿白灵安全无虞就在二姐家,
但发愁的是,白灵已经背着他偷偷的进了城里的新式学校,并且以死相要挟绝不回村,一番争执之后,白嘉轩败给了白灵,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白嘉轩与女儿白灵之间的这场小争执,知道的人不多,看起来也不算严重,似乎这只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成功撒娇,
实质上却暗示着白鹿村两代人的角逐,也意味着传统的旧思想终将会被崭新的新思想所代替。
女儿白灵离开白鹿村之后,同在白鹿村学堂的白、鹿两家的子弟,也相继完成学业离开了,他们都走后,无心书本的黑娃也收拾了自己行李,
这个17岁的陕北小伙决定独自外出做工,并坚信自己的勤劳能养活自己,他来到渭北郭举人家里扛活,
谁知黑娃的宏图大志还未施展,却和郭举人的小妾田小娥发生了关系,事情败露后黑娃羞恨交加,只得带着田小娥一起私奔回到了白鹿村
自古以来,衣锦还乡的受人追捧,在外面混不下去躲回村里的只会让人看不起,更何况,他赤条条出去的,回来时却带了一个“美娇娘”,
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个原委,所以,黑娃的父亲鹿三坚决不认田小娥这个儿媳妇,白嘉轩也坚决不同意让田小娥进祠堂,
众人都纷纷表示理解,黑娃自觉理亏,搞不定自己的父亲,他只得自作自受,无家可归的他就带着田小娥在村头的破窑洞里安了家
比起黑娃的不省心,从白鹿村学堂归家的孝文和孝武两兄弟就让人宽慰多了,
他们先在村里面务农,之后,由父亲白嘉轩出面,让大儿子留守家中以便将来继任族长之位,让二儿子白孝武进山经营药材收购,
在这期间,白家长子白孝文和鹿家长子鹿兆鹏先后都在各自的父亲的主持下,和冷家的小姐完了婚,白、鹿两家成了亲戚,关系缓和了不少
只有一件事是个意外,那就是鹿兆鹏不喜欢自己的婚事,所以,他在父亲的威逼之下勉强行了礼婚后就跑进了城里,并且整整一年都没有再回来,
直到第二年白鹿镇建了第一所新式学校,鹿兆鹏才以校长的身份在白鹿原重新露面,
与此同时,一队兵士也来到了白鹿原,他们自言受刘军长的命令,要在白鹿原征收粮食,
这命令还没弄出是真是假,鹿兆鹏就主动跳出来,组织同乡的黑娃等人放火烧粮仓了,紧随其后的是,白鹿原的办公楼被刘军长的部下焚毁了,
并且在重建仪式上,国民党岳维山正是宣布鹿兆鹏的身份为共产党,
这消息让村民们震惊不已,其父鹿子霖也不敢相信,就在村民们为党派身份晕头转向的时候,受鹿兆鹏派遣去城里参加农民运动的黑娃回来了,
于是,一场“农民运动”在白鹿原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黑娃砸了白鹿村的祠堂,村民批斗了镇上任命的“总乡约”田福贤和鹿子霖,
还铡了为害一方的三官庙的老和尚碗客庞克恭,姐夫朱先生因这场声势浩大的农协运动伤透脑筋,而白嘉轩却表示对着了魔黑娃无能无力
不久国共分裂,鹿兆鹏和黑娃都躲进了山里,田福贤就开始疯狂地报复曾经的农协骨干。
白家族长白嘉轩又着手修缮祠堂,大儿子白孝文亲自带领民众诵读《乡约》,鹿子霖却借机讽刺白家父子只会做些祠堂里修修补补的小事,
而自己现在依然是白鹿原“第一保障所乡约”,他也仿效田福贤,在祠堂里整治田小娥等农协成员。
白嘉轩跪地求情,为自己没有管教好黑娃等族人而自责不已,为了抓捕鹿兆鹏和黑娃,田福贤召开家属会,动员外逃的农协成员回来自首,
后来,黑娃回来了,却将白家洗劫一空,还打坏了恩人白嘉轩的腰,
派系分明,正邪难辨,白鹿村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平静了,时代的大背景下,有谁能独善其身呢?
不久,白鹿原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干旱,被田小娥迷了心智的白孝文被父亲白嘉轩分家赶了出去,
后来因经营不善,把老婆都饿死了,却还不忘整日与田小娥鬼混抽大烟,后将自己分家得的两亩水田和三间门房都卖给了鹿子霖,
但卖房卖地的钱很快又他和田小娥挥霍一空了,在饥饿和烟瘾的逼迫下,白孝文只能去讨饭,
父亲白嘉轩怒其不争不愿管他,始作俑者鹿子霖却突然良心发现,举荐他去了县保安大队,
黑娃再一次悄悄回村给田小娥送粮食,却发现她已经被人害死了,黑娃决定报仇,最后却得知真相,*死田小娥的正是自己的父亲鹿三。
伴随着干旱,一场瘟疫也在白鹿原上横行,传言说这是田小娥的鬼魂在作怪,白家的女人相继死去,鹿子霖就趁机煽动村民为田小娥修庙塑身,
坚持原则的白嘉轩果断拒绝,他在姐夫朱先生的支持下造塔祛鬼镇邪,瘟疫不久真结束了,
白嘉轩认回了在保安团真心悔过自新的儿子白孝文,他回村祭了祖,还决定把鹿子霖拆毁的房子重修一下,
黑娃在他的劝说下受降于县保安团,而女儿白灵和鹿兆海则不幸的在阶级斗争中被*害了,
没多久,日军投降后,国民党来白鹿原征粮,鹿子霖受长子鹿兆鹏共产党身份牵连被捕入狱,
为了救他,妻子将房子田地又卖给了白孝文,兜兜转转,买来卖去,不是白家就是鹿家,似乎白、鹿两家的争夺才是白鹿原躲不了的劫
1945年,身为共产党的鹿家长子鹿兆鹏回来了,白鹿原得到了解放,不久黑娃等人就被当做反革命*害,台下陪斗的鹿子霖深受刺激当场变得痴傻,
而已看透世事的白嘉轩,却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巧取鹿子霖那块长着“珍草”的漫坡地做坟园的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人生轮回,时代更迭,一幕幕荒诞的喜剧,一场场可笑的悲剧,一切似回到了原点,一切又在慢慢远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
陈忠实先生说:白鹿原是我的生活场,
其实,白鹿原何尝不是白鹿村每个村民的生活场,这部沉甸甸的作品,浩浩荡荡,洋洋洒洒,从腐朽的清政府写到崭新的新中国,
一个个骨血丰满、命途多舛的小人物,他们或仁义正直,或自私贪婪,或游走在善与恶之间,
在灰色地带被*牵引着,一边在探求人性的困惑迷茫,一边又在礼赞生命的顽强不屈,
这是一部厚重的民族秘史,更是一部关于苦难的生存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