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3月底的一天,江青起床之后,照例坐在办公桌前,翻开秘书为她挑选好的文件。当她看到一篇关于描写陈景润艰苦工作和生活的采访后,顿时泪如雨下,打铃将秘书找来,用哭腔难过地说道:
华罗庚慧眼识陈景润“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领域内最深奥的理论……陈景润在这方面做出贡献,这是中国人的骄傲,而他的境况竟是这样,我们能不管吗?”
1953年夏天,陈景润第一次登上了北京四中的讲台。当他发现讲台下几十位学生都紧紧盯着他时,他开始难以自持地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准备好的言辞,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陈景润第一次讲课就此宣告失败,但陈景润又想做个负责任的人,在两种复杂情绪的纠缠下,陈景润终于病倒了。
陈景润的表现,无法让北京四中的校领导承认他是厦大培养的高材生,只得将其退了回去。而厦大校长王亚南认为四中对陈景润的工作分配不当,帮助陈景润留在厦大,成了数学系一名资料管理员。
图丨陈景润旧照
回到厦大之后,陈景润除了日常的工作外,日夜闭门读书。他虽然内心单纯,但却不缺乏年轻人的豪情壮志,在老师们的指点下,陈景润开始钻研华罗庚的名著,向科学高峰发起进攻。
几年之后,陈景润的努力有了结果。在读了30多遍《堆垒素数论》之后,陈景润灵感突兀而至,写下了一篇推进华罗庚关于“他利问题”成果的论文。当这篇论文辗转寄到华罗庚手上时,华罗庚感慨万千地对学生们说:
“你们待在我的身边,倒让一个跟我素不相识的青年改进了我的工作。”
1956年8月,陈景润在华罗庚的推荐下,参加了“全国数学论文报告会”,并在会上宣读他的论文。就像当年第一次站上四中讲台一样,陈景润再次头脑空白,结结巴巴说了几句,突然想起应该在黑板上写个题目。写完题目说了一两句,又匆匆转身在黑板上演算起来。
图丨陈景润发表演讲
众目睽睽之下,陈景润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学生,在黑板上画来画去,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台下的听众见此情形,纷纷开始摇头,这就是华罗庚极力赞扬的陈景润吗?
正当陈景润痴痴地站在台上,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上了讲台,是华罗庚。华罗庚颇有风度地向大家笑了笑,代替陈景润阐述其论文的意义,并对陈景润所取得的成果进行了高度评价。
当台下响起热烈掌声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陈景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尽管在全国的数学家面前出了“洋相”,但陈景润的进取精神却深深感动了华罗庚。在华罗庚的极力推荐下,陈景润离开了厦门大学,进入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工作。
初到北京的陈景润被安排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虽然宿舍里只有四个人,但对于不善于和人交往的陈景润来说,却难以适应,他怀念起在厦大那间七平米的小屋,只要关起门来,陈景润就能独自在数学王国里遨游。
图丨陈景润与同事讨论数学难题
几番寻找之后,陈景润盯上了那间只有三平米的厕所。当他壮着胆子和室友们商量,把厕所让给他一个人用时,大家一起笑了,答应了陈景润的请求。
就这样,陈景润住进了在北京的第一处寓所,一间只有三平米的厕所,而且一住就是两年。
两年之后,陈景润发表关于华林问题的论文,填补了数论史上的一段空白。这一壮举,是陈景润在三平米的厕所中创造出来的。
从1957年开始,中国进入了政治上的多事之秋,陈景润虽然整日沉迷在数学世界中,但仍难逃厄运。华林问题解决之后,正准备解决更多数学问题的陈景润,遭到各种莫须有的指责,被发配到了大连化学所。
一个数学奇才到化学所能做什么?有人说陈景润在化学所洗过许多瓶子,有说陈景润干了不久就养病去了。至于这一段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没有人去证实,陈景润也从未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