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住人口破千万是衡量城市能级的一个重要门槛。不少城市将常住人口破千万作为发展目标。
2023年5月19日，南京市北京东路小学红山分校足球队的小队员们在操场上训练。图/新华社
文 | 何亚福
近日，南京市公安局官网发布两则公开征求意见的公告引起舆论关注。
这两则公告分别涉及《南京市人才落户实施办法（修订稿）》、《南京市关于江北新区、江宁、浦口、六合、溧水、高淳六区落户政策实施办法（修订稿）》。两份文件均透露，南京拟对落户政策再放宽。其中，正在缴纳南京城镇职工社会保险，且35周岁以下大专学历毕业生，可申请户口迁入南京市城镇地区。
根据南京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 2022年，南京市常住人口达949.11万，比上一年增加6.77万。全年常住人口出生率为6.01‰，死亡率4.58‰，自然增长率1.43‰。虽然离千万人口尚有50余万的差距，但随着落户政策的放宽以及南京经济的发展，可以预料，南京在不远的将来可望成为“千万人口俱乐部”的一员。
人口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础性因素，常住人口规模是一个城市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常住人口破千万是衡量城市能级的一个重要门槛。
根据各地统计局公布的人口数据，2022年常住人口超过千万的城市共有17个，按人口数量从高到低的排序如下：重庆、上海、北京、成都、广州、深圳、武汉、天津、西安、苏州、郑州、杭州、石家庄、临沂、东莞、长沙、青岛。
近年不少城市将常住人口破千万作为发展目标。当前，除了南京以外，还有哪些城市离“千万人口俱乐部”只有一步之遥？
1 宁波和温州谁先进入“千万人口俱乐部”
浙江省会杭州常住人口早已突破千万，而宁波和温州2022年常住人口均已突破960万，离“千万人口俱乐部”只有一步之遥。
根据宁波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2年宁波常住人口为961.8万，比上一年增加7.4万。因此，无论是常住人口总量还是2022年的增量，宁波都比南京更接近千万人口的目标。但2022年南京的人口自然增长率是正数，而宁波人口出生率为5.58‰，死亡率为6.83‰，自然增长率为-1.25‰。可见，宁波已出现人口的自然减少，未来要保持人口增长，只能靠人口迁入。
2022年10月，宁波市政府官网发布了《宁波市区户口迁移实施细则》，进一步降低了落户门槛，其中，取消原先缴纳社保的要求，实行“70年产权房即可落户”备受关注。这也意味着，在宁波市海曙区、江北区、镇海区、北仑区、鄞州区（含宁波高新区）、奉化区等市中心六区范围内有合法稳定住所的人，凭不动产权证书等证明即可在宁波市落户。
近年来，宁波市出台了就业补贴、住房保障等福利政策吸引青年人才。2021年，宁波市人社局会同相关部门发布《深入推进青年友好城建设的若干举措》，升级青年人才租房补贴，新引进的本科、硕士应届毕业生可享受每年1万元、最长3年租房补贴。在政策加持下，2021年，宁波市新引进大学生21.6万名，同比增长30.7%。
再来看温州，根据温州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2年温州常住人口为967.9万，比上一年增加3.4万。全年出生人口5.8万，出生率为6.0‰；死亡人口5.8万，死亡率为6.0‰，自然增长率为0‰。虽然2022年温州常住人口数量和出生率都稍高于宁波，但人口增量不及宁波。
2020年9月，温州市政府印发《温州市人民政府关于打造千万级常住人口城市的若干意见》，正式提出打造千万级常住人口城市战略。2022年，温州公布了《温州市人口发展中长期规划》，明确提出“到2025年，常住人口力争达到1000万，总和生育率回升至1.35”。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温州从人才引进、生育支持政策、健全人口管理服务、优化“零门槛”落户政策等方面制定规划。其中在生育支持方面，根据今年4月颁布的《温州市户籍人口一次性生育补贴发放办法》，对生育一孩、二孩、三孩的家庭，分别发放一次性生育补贴1000元、2000元、3000元。
宁波和温州两地在吸引人才、人口方面都很努力。从经济总量来看，2022年宁波GDP达15704.3亿元，而温州GDP只有8029.8亿元，只有宁波的一半左右。从这方面来看，宁波比温州更有可能率先成为“千万人口俱乐部”成员，因为经济实力为人口的持续流入提供了基本面的支撑。
2 合肥有望很快加入“千万人口俱乐部”
安徽省会合肥近年的曝光度也很高。
根据合肥市统计局发布的数据，2022年合肥市常住人口为963.4万，比上一年增加16.9万，比安徽全省的14万增量还多。
合肥市2022年的人口增量，一方面来自人口迁入，另一方面也来自人口的自然增长。2022年合肥市出生人口8.57万，出生率8.97‰；死亡人口5.15万，死亡率5.39‰，自然增长率3.58‰。可见，2022年合肥市人口自然增长率仍然是正数。
作为中部地区省会城市，合肥对于大学毕业生有很强的吸引力。据合肥市政府新闻办公室2022年12月5日公布的数据，2022年1-11月，合肥市高校毕业生留肥就业率达48%，27.4万名大学生来合肥就业创业，同比增长14.2%。今年2月，安徽省教育厅官网发布的《2022年安徽省普通高校毕业生就业状况报告》显示，2022年安徽全省普通高校毕业生44.69万，超过70%的毕业生在省内就业。省内地级市中，合肥吸纳了近一半的省内就业毕业生。
2022年，合肥距离成为“千万人口俱乐部”仅差30多万人，并且GDP超过1.2万亿。2022年3月公布的《合肥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年）》（公示草案）也提到，预测至2035年，合肥市常住人口将超过1300万，实际服务人口超过1500万。
可见，合肥进入“千万人口俱乐部”有望很快实现。
3 佛山常住人口有望恢复正增长
珠三角城市的人口同样值得关注。
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发布的数据，2021年佛山市常住人口为 961.26 万，距离“千万人口俱乐部”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从2000年至2021年，佛山市常住人口每年都在增长，其中，2011年常住人口增量最多，达到41.54万。2021年常住人口虽然只增加了9.38万，但增量仍居广东省第一。按照这种增长趋势，佛山有望在未来几年内加入“千万人口俱乐部”。
但出乎意料的是，2022年佛山市常住人口为955.23万，与2021年相比，减少了6.03万。这是佛山常住人口自本世纪以来首次出现负增长。
不过，去年佛山常住人口罕见下降，有特殊的原因，即珠三角地区由于受疫情影响，一些原来在珠三角务工的外省流动人口回流返乡。受此影响，去年珠三角九个城市中，只有珠海常住人口小幅增长，其余八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随着疫情逐渐过去，以及社会经济发展恢复正常，作为制造业强市的佛山常住人口有望在今年恢复正增长，常住人口突破千万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4 济南打造“强省会”促人口增长
作为人口大省山东的省会，济南近年人口增长也较为显著。
根据济南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2年济南常住人口为941.5万，比上一年增长7.9万。2020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济南常住人口为920.24万。对比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济南（含原莱芜市）常住人口十年增长108.99万，年平均增量在10万人左右。
近年来，济南市致力于打造“强省会”。为了吸引人口，济南出台了一系列政策：2020年6月，济南在全国副省级城市中率先出台“零门槛落户”政策，放开农业转移人口及其他常住人口落户城镇条件准入限制，对在济南有从业、居住生活意愿的居民，提供多渠道落户选择；自2021年开始，连续两年以“最高规格”为大学生举办“集体毕业典礼”，诚邀广大学子“选择济南”；2022年6月底，济南召开市委人才工作会议，进一步提出加快构筑黄河流域人才集聚高地和创新高地。
2022年初，济南市发展改革委、济南市卫健委联合印发《济南市人口发展中长期规划（2021-2030年）》，其中明确提出，到2025年济南市常住人口总量预期在1000万左右，2030 年全市常住人口总量在1075万左右。
今年1月，济南印发《济南市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实施方案》提出，本市户籍按照生育政策2023年1月1日以后出生的二孩、三孩家庭，每孩每月发放600元育儿补贴，对其中的最低生活保障、特困供养人员及领取失业保险金期间的生育妇女每月加发200元育儿生活补贴，直至孩子3周岁。与其他城市相比，济南市的育儿补贴金额是比较高的，一个济南户籍家庭如果生育三孩，将获得每月1200元（二孩和三孩各600元）的育儿补贴，三年（36个月）共43200元。
随着济南推进“强省会”战略以及鼓励生育政策的实施，济南常住人口突破千万的目标在未来几年之内应该会实现。毕竟，山东省常住人口已超过1亿，省会城市由于享受到整个省内的资源扶持，对本省其他地区的人口还是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总之，以上几个城市有望在不久的将来进入“千万人口俱乐部”。
新京智库特约撰稿人丨何亚福（人口学者）
编 辑 | 柯 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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