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发现了,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而踏上取经道路之后,几乎每一难都过得十分狼狈。仅以大家都觉得没有突出特征黑风山黑风洞里的黑熊怪来说,孙悟空最后也是以伎俩取胜的。两人两次真正交手,悟空并未完全占上风:。
第一次交手时:
行者道:“……若问老孙的手段,说出来,教你魂飞魄散,死在眼前!”……那怪闻言,笑道:“你原来是闹天宫的弼马温么?”……那怪与行者斗了十数回合,不分胜负。渐渐红日当午……
第二次交手时:
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自山头*在云外,吐雾喷风,飞沙走石,只斗到红日沉西,不分胜败。
其实即便闹天宫时,孙悟空也并非是凭力取胜。他吃蟠桃,依靠的是定身法;盗取仙丹,靠偷摸;最后跑到凌霄殿上,也并未真刀真枪打太久,转而动用了分身之术:
他(大圣)即摇身一变,变作三头六臂,把如意棒幌一幌,变作三条,六只手使开三条棒,好便似纺车轮一般,滴溜溜在那垓心里飞舞……众神把大圣攒在一处,却不能近身,乱嚷乱斗。
这一仗更像是流氓打架。
当李天王带兵来围剿花果山时,哪吒到来,与他缠斗,悟空同样以分身之法取胜:
三太子与悟空各骋神威,斗了个三十回合,那太子六般兵变作千千万万,孙悟空金箍棒变作万万千千。半空中似雨点流星,不分胜负。原来悟空手疾眼快,正在那混乱之时,他拔下一根毫毛,叫声“变”,就变做他的本相,手挺着棒,演着哪吒;他的真身却一纵,赶至哪吒脑后,着左膊上一棒打来。
若回想一下他的学艺经过,也可以明显看出一件事情来,即孙悟空主要学习的是法术,其实并没有怎么学过棍棒器械。
他的一切战斗,基本是从这几种法术延展开来的:
第一种法术,是长生。它是悟空存在的基础。
第二种法术,是变化。这种变化包括地煞七十二般变化,以及嚼碎毫毛变出千百个分身。
第三种法术,是跟斗云,这为悟空提供了速度。
第四种法术,是火眼金睛。它主要是用来侦察的,构成发动攻击的前提,但本身并不构成攻击力。
第五种法术,是刀枪不入,铜墙铁壁,这是防御力,为他攻击提供十全的屏障,而不存在 “阿喀琉斯之踵”。
迎敌对阵,想来也没什么招式,基本就是依托劲大可劲抡棒子。力气大、力气多,能打持久战,这一点几乎成了他战斗力的直接依托,同样在战天兵时,木叉(木吒)同孙悟空交手,打来打去:
……与惠安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麻酸,不能迎敌。
臂膊麻酸,更多就是猴子劲大,抡棒震的。若以武力高强,则该是气喘吁吁,招架不住。
孙悟空一旦有机会,就用分身术,以变出多个猴子,打败对手。这种法术的优势即是对方不退,自己再去占数量优势。
悟空在与天宫作对头,能够战胜,所凭借的并非是武力优势,而是体制优势。天兵天将们有军队律令、赏罚纪律的限制,不能打即打,跑就跑;猴子跑到凌霄殿上打闹,这些神兵神将们就只能去围住抵挡,却无法转身就跑,于是,悟空所依托的变身、分身以取得数量的优势,就能发挥出来。
然而,取经路上就不一样了,他若依托分身的优势,妖怪转身就跑。悟空只得力拼。虽说不至于落败,至少取胜有碍。而妖怪一旦用出法宝、法术,制住他的分身之术,他就更无取胜优势可以依仗。
这一点,可能是悟空取经路上遇到妖怪,赢之狼狈的最直接原因。
图片出于《陈惠冠新绘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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