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长海小斌什么梗,小斌和小鹅什么关系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3-06-28 00:37:00

桌上摆的两条金链子

女性人物的服装是从媳妇、丈母娘和朋友丈母娘那儿搜刮来的。男性人物的服装主要是他自己的。强势的老婆婆要穿红色,再用睫毛膏点一颗痣,成功人士小涛的袜子要是白色的,「男人在外面露出白色袜子,说明家里一定有个贤妻。」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口红颜色重,说明性格张扬;呆板的黑长直,没口红,说明性格温顺。

真正的拍摄环节很快,不过是把脑袋里的画面实现。媳妇利用午休时间回家担任摄影,偶尔给他搭个词,10-15秒一段,每段拍2-3条,一集拍一个小时左右。

每次拍摄时,演员老四总能即兴呈现关于人物的新想法。儿媳妇看着被老婆婆弄得一团糟的客厅,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是即兴发挥的;老公跟媳妇边聊天边把袜子脱了,然后不由自主地拿到嘴边闻了一口,被评论里好多人说,「我老公也这样」;女人给男人整理衣领,「你看你这衣服zao这么埋汰,回家我给你洗洗」,一句话就是家庭地位的体现。

他最满意的是「没能耐的」女婿大丰醉酒的那一集。大丰平时接点散活,每个月赚3000多,连襟小涛干工程的,挣得不少。回到丈母娘家,大丰一脱鞋,被嫌弃脚臭,马上又被赶着去厨房切土豆,吃完饭还要洗碗,小涛一进屋,就能吃上丈母娘特意起早买的螃蟹,活的,老丈人还开了一瓶红酒。最近,有个外墙保温的活,姐妹俩向小涛争取给大丰干,小涛没同意,大丰借酒发泄自己的不满。

女婿大丰(灰色上衣)得知连襟小涛(黑色短袖)没有把外墙保温的活给自己,想到平时两人在家里截然不同的待遇,借着酒劲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们坐下来,对这段1分47秒的视频进行了拉片。那天的拍摄,他特意等到晚上,喝了一瓶啤酒,脸上染了红晕,才指挥媳妇开拍。他得意地讲述拍出来的效果,「你看,大丰已经喝多了,这个酒晕、迷离的眼神和这种微笑展现出他内心的活动,完全是我想象的感觉......他喝了酒,所以一直在喘粗气,他在发泄内心的不满,而周围的人呢,都非常紧张,因为你不知道一个喝了酒的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来,场面随时可能失控......」

接下来的几集里,富裕的小涛出轨了,粉丝愈发对老实的大丰产生了好感,老四又拍了大丰回家的故事:大丰见到母亲,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讲起丈母娘家的种种风波。粉丝又评论,「看来大丰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正中了老四的下怀,「我就告诉你吧,没有那么完美的人,在现实生活当中不可能有,神仙也不可能,他一定会有他自己内心的一个想法。」

大丰回家的故事,老四曾想过完全不同的剧本:母亲在炕上织着毛衣,儿子坐在床沿边,俩人聊天,最后儿子问了一句,「妈你胆囊炎好点没?」写到这,他的鼻子酸了。

「其实不能说大丰是幸灾乐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没有任何包袱,袒露自己的内心。你能看到一个孩子特别无助,他非常明白人际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法控制,他现实生活中的条件和状态不足以控制。他非常无助,所以他只能问一句,『妈你胆囊炎好点没?』,妈妈说,『好点了,药都盯着呢』。两句话,简简单单的,就有很多感情在里面。」

后来,因为没有办法找到炕和织毛衣的道具,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营养

老四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察从他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一瞬间就开始了。他清楚地记得,人生第一次拉裤裆是学前班第一个学期的午休时,在一个平房的上铺。醒来后,他感觉屁股不太对劲,没吭声,大家坐在一起上课,老师说,味道不对,还叫了另外一个老师来一起闻。

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四处扫视,咋回事呢,是有点不对劲。可熬到放学了,父亲骑着二八自行车来接他,他坐在大梁上,「就硬坐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家后,他自己处理了裤子。

老四本名田野,在佳木斯郊区的平房里长大。他对于童年的记忆是火炕、烧煤、炉子、鼓风机,爷爷家有个菜窖,很凉,很深,里面有四种蔬菜:白菜、土豆、萝卜、胡萝卜——构成了冬天的餐桌。从他记事起,父母就在还饥荒,家里房子是借了一万多买的,1998年,父母下岗了。他懂事,从来不要零花钱,母亲有时为他改善伙食,就给他买五毛钱两根的红色皮火腿肠,父母把餐桌上为数不多的肉留给他,他还要谦让一番。

在这种条件下,他不自觉地开始观察大人,收录他们之间的对话,「我非常明白大人的事情。」小时候住的胡同里,谁家有点什么事,整个一片全知道,都是通过老太太搬板凳坐路口闲聊,他也跟着听,默默收录下来。

每天晚上父亲回家前,通过观察母亲的神色,他就知道爸妈是不是等下要吵架了。有时候母亲嘴里在发牢*,「这他妈一天一点忙也帮不上」。等父亲回来的时候,他要笑呵呵的,营造氛围。

上学的时候,虽然学习不好,但他从来不和人打架,「我会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个预判,如果我判断我做了这件事我俩会打架,那我就不做。」在社会上与人交往,他依然通过观察预判,如果判断到对方晚上请吃饭是有事情拜托他,他就会想办法让这个饭局不发生。

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他边吃着泡菜,喝着大酱汤,边斜着眼睛观察旁边桌子的动向,身边的媳妇对此已经习惯了。一桌子男人,他提醒我注意其中一位穿灰色衣服男子的手,一直在衣服上蹭来蹭去。「我的理解啊,这是一个表面看着沉稳,内心却很张扬的人。你看他动来动去,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对桌上的东西垂涎三尺了。」离开饭店后,他说。

他观察的地方很多。每次去产房,亲眼见到有男人好像整件事情与自己无关,夹个包,来病房里晃一圈,走了。这促使他创作了产妇生孩子系列。每天晚上在幼儿园门口接孩子,他也会听周围的家长之间聊什么。他现场模仿起最常碰到的老太太,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抖擞了一下,咂摸着嘴,皱着眉头,「哎呀,孩子冷不冷啊,这老师咋不给多穿点啊」。

这种洞察力是把双刃剑。老四曾经做过几年快递员,早上五点起床,包子铺吃一口早点,送到晚上七点下班,每逢双11,做梦梦见快递堆得像山一样,送不完。更累的是心,每一件快递都是博弈,大部分时候,快递要放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与几十个超市老板打交道,考验的是情商。

老四自认为会看老板脸色,有的吃软不吃硬,就装可怜,有的吃硬不吃软,就把矛盾转移到客户身上,「你这老板不收啊,没招啊,咱也不道你跟超市之间怎么处的啊,要不你沟通沟通。」

回到生活里,他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时刻在想着别人是不是对他不满意,生气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有不少大道理,「跟别人较真就是跟自己较真,包容别人也是解放自己。」他认为能控制好情绪的人最高级,也成功地做到了从不与人红脸。

在佳木斯与老四相处的日子,我感受到他身上的边界感。见到他儿子,我随口问名字,他立刻摆手,「没必要,这些都别往上写」。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节奏被打乱,几次不自觉地叨咕,「你就是最后一个了,以后不能让(记者)来佳木斯了」。倒数第二天,他终于同意我们去家里拍摄,又以「家里乱,收拾一下」为由拖延了一个小时。我们后来聊起,他也坦诚,「我感觉你离我的根据地太近了」。

老四高中肄业,曾是那种一发教材就送给别人的学生,《冬泳》是唯一一本他看完的书。他没法像豆瓣网友那样,就文学性发表评论,但却清晰地记得《冬泳》里主人公被女主角的前夫逼到墙角,还在往后退,「然后就是人性的爆发」。他不了解卓别林,就想拍默片喜剧。他对女性人物有关怀,部分是因为迎合女性观众,但根本在于他尊重女性,「小时候看了《世上只有妈妈好》,觉得女性很不容易」。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所谓的艺术给养,「我就是能分好坏,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然后我的营养都来自于生活,热爱生活才能演生活,」他说。

他的朋友胡猛形容老四是一个挺平淡的人。「他不激进,也不会爆发,不是那种爆炒的感觉,特别辣,然后辣劲过去得也快。他不是说追求我有多少多少钱,然后我要怎么怎么样。他是用文火烘,烘着烘着熟了,他的人生幸福指数已经很高了。」

老四马上接过来,「就是没有这个事(成名)我也高。」

我问他,现在的生活有什么烦恼吗?他想了想,这你可真问倒我了,没啥烦恼啊。

从6月份开始,老四拍广告了。很多推广都跟女性有关,唯品会、洗脸巾,还有卫生巾找上来过,被他给拒绝了。经济更富余了之后,他去超市买三斤排骨,精排,没犹豫。给儿子报了一个口才班,也没心疼钱。

他让媳妇拿钱买点好东西,媳妇没舍得。夫妻俩去北京拍广告,工作结束后有一天空闲时间,俩人去西单逛街,买了两根口红,老四买了双鞋。逛完街,他打开最近刚学会的滴滴打车,输入机场,90多,媳妇拿出手机查,附近有机场大巴,不如去坐大巴吧。拖着行李走了2公里,坐上了机场大巴,人家让交钱,每个人30,俩人傻了,佳木斯的机场大巴每个人才10块钱啊。还不如打车了。

媳妇是个不愿在视频里出镜的害羞姑娘,网名「淑芬」。她向我讲述生活的惬意,早上8点上班,公司就在家旁边,中午12点下班,要么去地下步行街看看衣服,那儿的款式多,还便宜,或者回家帮老四拍视频。下午1点半上班,晚上5点下班,回家陪孩子写作业,九点多,上床睡觉了。

总之,夫妻俩是真正的现充。尽管拥有100多万粉丝,但老四从不刷抖音,淑芬也不刷,「太浪费时间」。结婚的时候,他们问饭店,「几号可以预定?」,饭店回几号,「行,那就那天吧」。他们的家整洁、温馨,赚的钱足够日常生活,每年出去旅游一次。我们聊起一位当红偶像,俩人对视了一眼,「谁?」淑芬从不追剧,也不追星,只刷刷朋友圈和小红书,逛逛淘宝。

韦宏雷说,老四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老四赞同,「我们是精神上的富人」。

二哥长海小斌什么梗,小斌和小鹅什么关系(5)

老四在收拾拍视频用的假发

别人都是虚度年华,俺们是碌碌无为

佳木斯分佳西和佳东,佳东是老城区,佳西年轻人多。在分界处的一条小道里,室外公厕旁,推开不起眼的玻璃门,就是胡猛的铁艺工作室。那里有老四创作的一部分营养来源和他生活态度的秘密。

工作室是老四和他的朋友们的根据地。来这不需要打招呼,走进来坐下,就可以参与聊天,要是中午来,还能蹭上一碗饭。早些年,根据地是胡猛和韦宏雷开的琴行,名叫藏酷琴行。

琴行的日子是老四单身时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晚上,一大帮人聚在一起吃饭,AA制,他们都不太能喝酒,烟倒抽得猛,不去网吧,也不去KTV,吃完了就去琴行听乐队排练,那时他们最常唱的是鲍勃迪伦的《敲开天堂之门》。聊着唱着,晚上12点了,没人想回家,就去谁家里看个电影。

二哥长海小斌什么梗,小斌和小鹅什么关系(6)

他们爱玩,心血来潮了就骑一天的摩托车到周围的山里露营,「相比开车,骑摩托车是真正被大自然环抱当中,」胡猛说,或者骑四百公里的自行车去镜泊湖,沿途在农家借宿,去中国最东边的抚远看第一缕阳光。他们最不喜欢的是坐飞机旅行,「要经历点困难,才有意思。」

这群人里,大部分生于1980年左右,86年的老四算小辈,用韦宏雷的话说,「年轻的时候他跟俺们屁股后边跑呗,跑跑颠颠看看,见啥都新鲜。」

是这帮朋友把老四从之前的抑郁状态里拽了出来。高中肄业之后,老四南下打了一年工,然后经人介绍去了日本,一干就是四年,从烤面包的工人干到了塑料制品厂的株式会社社员,他喜欢加班,爱琢磨,晋升挺快,最多的一个月赚了三万块,是挺有前途的生活。

问题主要是寂寞。住在东京埼玉县十几平米的房子里,他总挂着QQ,想跟国内的朋友视频聊会天,慢慢地,可能嫌他烦,没人理他了。偶尔他也和日本同事去居酒屋聊天,他们关切地问他,「在异乡还习惯吗?」但那太浅了,他使出所有的劲也不能用日语讲出生活的苦闷。他没谈日本姑娘,感觉不现实,也不能理解日本社会家庭成员的疏离感,为什么孩子上大学就要半工半读了?为什么老人到了年纪就主动住到养老院去呢?

他开始用电脑下载电视剧看。那时美剧《越狱》流行,他边看边思考自己怎么逃离日本岛。他把《马大帅》反复看了90多遍,听着熟悉的东北话,心情能平稳一些。他可以说出任何剧情出自第几季的第几集。

在日本的最后一年,他被调到新的组里,组长和调他来的部长不太对付,故意奚落他,不给他活干,工作上的不顺加上思乡,他开始抑郁了。

「你应该在那时采访我,那时我想说的老多了」,老四说。他想写一本可以拯救全人类的书,让全世界的人都说一样的语言。拿起手边的A4纸,他就开始写,不会的字用拼音代替,写了两页写不下去了。

最严重的时候,他有72小时没睡过觉,失眠,听歌,「晚上闭灯,眼睛就冒光,白天像做梦,也不困,就是没状态,精神特别恍惚,晚上特别精神,精神精神就到早上了。」每天早上起床,那种对工厂的恐惧就像小时候不想去上学的心情。他还发现,独自待着的时候,他会突然咧嘴笑,那笑容会悄无声息地持续几秒,消失,一会又浮上他的脸。

他想,我为什么要来日本?看了看存款,30万,虽说佳木斯的房价这几年也从1000一平米涨到了3000一平米,这钱也够娶媳妇了。他买了回国的机票,提前5天收拾好行李,上秤称重,没有一点留恋,飞机把他带回哈尔滨,再坐5个小时大巴,到了佳木斯,病全好了。

他去快递上班,送了几年快递,工资从三千涨到五六千,送快递心累,但下班了跟着朋友混能解决掉一切烦恼。2013年,他结婚了,新娘是他之前日语班的同学。再过一年,儿子出生了。

他犹豫过,是不是该回日本?日本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是个会主动修眉毛的男人,也会在单位试图建立一些科学的管理方式,尽管都失败了。他考虑过是不是要把家人也带过去,改善下娘俩儿的生活。他买了张机票,打算去看看情况,双脚一踏上日本的土地,得,又想写书了。他去入国管理局咨询了下,要先有工作,才能办签证,黄了。实际上,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想回日本,他只想待在佳木斯。

胡猛也说起回到佳木斯的那种舒适。大学时,他在北京广播学院学电视制作,感觉北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他是那种觉得一天只能办一件事的人。假期回家,学校通知,要装修宿舍,请同学们把铺盖卷好放在床上,他照做了。

那个假期,他认识了几个玩音乐的哥们,打算一起组乐队,不回去念书了。开学了,他也犹豫,要不回去看看?一进宿舍,铺盖找不到了,「正好」,他心想,彻底回了佳木斯。

出了佳木斯火车站,那小凉风一吹,三轮车慢悠悠地开到面前,「去哪儿啊?」报了个地名,「三块钱!」「走吧!」还是佳木斯好。

「我觉得这个佳木斯这个地方比较小,所以说能凸显出我来,你明白吧?」胡猛说,「你放在北京那种茫茫人海的大都市,他显不出我,万家灯火,没有一处为我点亮的,很凄凉。」

张文君也喜欢留在佳木斯。他原来的工作是给家里一个有钱的亲戚开车,每天做的事就是跟着老板到处旅游,今天三亚明天云南,基本工资不算多,但是有很多不可说的收入。他是个内向的人,不会看别人脸色做事,又觉得自己的劳动跟所得不匹配,索性辞职不干了。

他去开锁了。跟人学了俩月,现在出山了,每天开着一辆小面包车在小区里贴广告,一天能贴60个单元,有人来电话了,他就去开锁,锁开的一刹那,知道50块钱进兜了,心里踏实。晚上回家躺着看会电视,特别好。

张文君身上最富戏剧性的事件是当年开黑车时,经朋友介绍,拉了两个外国人去鹤岗。这件事情因为年代久远和多次传播,已经搞不清是否百分之百准确了,总之呢,两个人一个华人长相,是美国人,一个是典型的白人,可能来自英国。到了鹤岗,他们开始采访当地煤矿工人,他这才知道,他们是美联社的记者。

煤矿旁边有个农贸市场,文君在那等他们,顺便买张饼吃。突然,他觉得不对劲,周围的人里有便衣,他称之为「行业直觉」。他想了想,上车开了几段路,果然有人跟踪。大事不好,他开回农贸市场,拽上一个外国人就跑,上车就溜。

「外国人说不行啊,你得给他同事带上,我说来不及了,你给我加点钱,我再找个人回去接他。」

回到佳木斯,外国人也觉得采访很难进行,决定当天晚上就离开。他送他们去火车站,告别的时候,他想了想,把手里没来得及吃的饼送给了外国友人。

花点时间跟老四的朋友聊聊,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点神奇的过往:胡猛年轻时开琴行、搞乐队、改装苏联车,曾经把日本的一辆右侧驾驶车自学改成了左侧驾驶,他还收藏铁皮玩具,用铝打造过一台钢琴;赵恒生是二十年前的计算机系大学生,毕业后到北京写过自己的网站,后来因为父亲去世,回到了佳木斯开网店,老四称他是「被马云带富的第一批人」;马立鸣曾在佳木斯开过一家怀旧主题的咖啡厅「旧这里」,店里从墙上的哪吒闹海画,到椅子、杯子,全都是他自己用手制作的,不过咖啡店生意惨淡,最近几年,他迷上了做木头;齐鑫十几年前在佳木斯开了一家工业风潮店,店里不少现在仍在三里屯售卖的牌子,他给我展示当年的图片,一双2003年发售的篮球鞋赫然在目。后来,我在网上查到这双鞋如今的价格是3万。可以想见,这家店也没能开下去。

如今,他们已人到中年,没挣到啥大钱,各自结婚生子,陷入了家庭的庸常中。但年轻时从音乐、远方和无数个夜晚里溢出来的浪漫主义还在,藏在老四的短视频里、胡猛经常拿出来弹的吉他里、专门为*的咖啡店和潮店里舍不得卖掉的物件租的仓库里、各种像雨后春笋般不停冒出来的新爱好里。

老四和胡猛的父母都在他们小时候出去打工了,他们当留守儿童,一当就是二十几年,当到舍不得离开。如今这城市里,七零后已不再年轻,九零后出去了没再回来,倒是这群八零后贡献了城市的活力。

我问胡猛,佳木斯的八零后青年是都像你们这样呢,还是说你们这个小群体比较独特?

胡猛马上抬高了声调,「那我们当然是独一份啊。」

一旁的老四说,「不一样。别人都是虚度年华,俺们是碌碌无为。」

二哥长海小斌什么梗,小斌和小鹅什么关系(7)

暴风雪来的前一夜

根据天气预报,11月17日夜里11点会开始飘雪,第二天一大早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取消了。

走出胡猛的工作室,能看到一片低矮的平房,除了以收废品为生的老人,基本没什么居民了。《人物》的摄影师在这片平房区为老四和他的朋友们拍了照。他们绝不甘于简单地站在镜头前,立即开始创作。剧本是三个人要追*老四,他们自行寻觅了道具,锤子、破烟囱和砖头。

胡猛开始做动作指导,左脚后跟和右脚尖一定要离地,摆出追和跑的姿势。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这伙人里的,更像是在墙角看热闹的。老四说,「你就在墙角撒尿,然后听见这边在追人,回个头。」胡猛照做了。未来,他们计划拍一部自己的电影。

二哥长海小斌什么梗,小斌和小鹅什么关系(8)

上一页123下一页

栏目热文

文档排行

本站推荐

Copyright © 2018 - 2021 www.yd16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