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黄州还发明了流传千古的美食—东坡肉,甚至写下《猪肉颂》:
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
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在被小人陷害行至人生低谷的苏轼在《赤壁赋》后彻底与自我和解,不再被外界所扰,而是专注自我,热爱生活,开启了超脱旷达苏东坡的幸福人生。
苏轼天资聪颖,少年得志,二十岁同弟弟苏辙一起蟾宫折桂,进士及第,老父苏洵又文章名满天下。
所以在初入仕途时,苏轼曾壮志豪言:“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他自认下笔有神,胸中诗书万卷,定能辅佐君王成为像尧舜一样英明的君主,成就仕途伟业。
可是人至中年,从权利中心被贬谪至黄州小镇,从天子重臣变为被监禁人员,从意气风发少年郎到早生华发官场边缘人。
苏轼没有完成少年时代许下的壮志,他陷入无限的自我内耗之中。
在借酒浇愁的一个月夜,因为家童熟睡敲门未应,苏轼在江边写下《临江仙》。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为何我总是身不由己深陷政治漩涡之中?我又何时才能逃脱这宦海沉浮、官场钻营?趁着这夜深风静,江面平坦,就让我驾着一夜扁舟,泛江而去度余生。”
在如此境遇之下,苏轼时而抑郁自己被贬谪至此壮志未酬想要重新得到朝廷重用,时而又厌恶宦海沉浮、官场钻营,想要弃官而去,江海寄余生。
苏轼就在如此纠结内耗中度日,身心俱疲。
可是在写下赤壁赋的那个月夜,苏轼对友人,对自己说道: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天地之间万物有主,不可强求,清风之声,明月之色是天地赠与我们,我们正可徜徉其中,自得其乐。
傅抱石《前赤壁赋》局部
《赤壁赋》后苏轼彻底超脱,他不再慨叹自己的早生华发、壮志未酬,也不再厌恶宦海沉浮却不得已行入其中。
他开始与自我和解,悦纳自我,不再内耗,放下得不到,释怀已失去。
他开始以一种无限超脱旷达的心态去面对人生中的风雨,与自我和解,悦纳自我,不再内耗。
他开始“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开始“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