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谷雨”的到来,“春雨惊春清谷天”的春天季节就这样过去了!
春天里的这 6 个节气名称,用普通话读起来并不难,就一个 “惊蛰” 的 “蛰” 有些人不懂。它读zhé,与 “哲” 同音。
但用潮汕话读起来,就不容易了:因为学校里老师没教,家长也没教,说不定年轻的家长自己都不懂。节气毕竟与过去的农业生产与农村生活有关,现在连农村里都不怎么搞农业生产了,所以节气名称也很少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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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的这 6 个节气名称: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用潮汕话念起来,立春、春分、清明是没有问题的,但雨水、惊蛰、谷雨问题就大了,听一听韩山师范学院的同学们的读音就知道了。
雨水,可以文读为u2 sui2(羽虽2),也可以白读为hou6 zui2(户醉2)。
惊蛰,可以文读为 gêng1 dêg8(弓特),也可以白读为gian1 dêg8(京特);还有个别同学读gêng1 zêg8(弓泽)的。
谷雨,可以文读为gog4 u2 (国羽),也可以白读为gog4 hou6(国户)。俗语有“糊涂糊涂,清明谷雨”,“糊涂”变音为hu2 tu2, tu2与gog4 u2 的u2押韵。
听起来有点乱,但事实上很简单:就是“雨水、惊蛰、谷雨”这三个词各有一个文读音和一个白读音,就看你老师教读的是哪个音了。
我的这代人,老师基本上教的是文读音,也即:
雨水:u2 sui2(羽虽2),
惊蛰:gêng1 dêg8(弓特),
谷雨:gog4 u2 (国羽)。
春雨惊春清谷天音频:00:0013:25
林伦伦的音频(林伦伦自录)
“雨”字读u2(羽),完全符合与古音的对应规律。“雨”字《广韵》属遇摄虞韵字,与“羽宇禹愈乳儒住具”等字同韵。这个韵部读hou6(户)的字反而少,只有“厨斧芋夫(轿夫)” 等几个。但生活用语中,“大雨”、“落雨” 都读 hou6(户),而读u2(羽)只在“雨水”和“谷雨”两个节气名称中使用。所以,“雨” 字的文读音就慢慢地丢失了。
“水” 字通常读 zui2(醉2):溪水、滚水、水龙等等。福建的闽语学者有人认为zui2(醉2)的本字是“沝”,“沝”的声母才读 z-。但从潮汕话来看,声母z-/c-/s-互读的实在太多了,不必再去强求这个 “沝” 作为本字了。
“水” 字的另一个读音sui2(虽2),除了在 “雨水” 这个节气名称中读这个音之外,与台湾、福建闽南话一样,指女孩子漂亮,也可以叫做 “水”(sui2),如说:“只个姿娘囝生来过水。” 或者:“只个妹囝生来水水。”
如果读zui2(醉2),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如说:“撮糜煮了水水,孬食死(这锅粥煮得像水一样稀薄而不黏稠,难吃死了)。”水水,也可以说 “转水转水” (deng2 zui2)。
惊蛰的“惊”,常常用白读音gian1(京),如“惊畏”(怕、担心)、“惊生畏死”(贪生怕死)、“惊大惊细”(吓大吓小)、“大惊小怪”、“惊弓之鸟”等。只有在“惊蛰”等一些词中,需要文读(如潮剧里的押韵需要)时才读gêng1 (弓)的。
“蛰”字通常只有一读,就是dêg8(特),声母保留舌头音d-古音,像“值” 字一样。音频里有同学读为zêg8(泽),也不奇怪,是按普通话读音zhé的声母折合过来的。这可能是一种新读音的开始,不能算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