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记》之《就征》插图
插图中几榻放在庭槐树下,与戏本中“主人公家徒四壁,守着一株槐树,冷冷清清。”完全融合。画面中对场景室外的刻画,“淳于棼”衣服无纹样,三人在画面右侧,一人在左侧。
除“淳于棼”外,三人看向同一方向,主人物并没有直接看向三人,而是进入了“入梦”的一个状态。推车的仆人向左运动,头却转向主人物,表现出对主人物的担心,跪地的两人,神态、动作自然恭敬。
三人虽动作不同,所表达和观注的东西相同。画中地面留白与人物的衣服褶皱相互对比,睡与动对比,三人与一人对比,使画面更加丰富自然,树形向左弯曲,仆人向右看,把画眼集中在图的中心,左右上下的疏细交叉使画面丰富有逻辑。
《南柯记》之《就征》插图 分析
就折目来看,两个《入梦》标目紧扣主题,而《游园》与《就征》虽插图是“入梦”的状态,折目却是梦中的内容,虽是同一刻功所绘制,但画面中有相似,也有不同。
四、临川四梦中思想内涵之异同《牡丹亭记题词》“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南柯记题词》“梦了为觉。”《邯郸记》“梦哭而醒。”四部都有梦境,都刻绘了入梦时的场景,但也明显差别,四梦有《还魂》;鬼也,《紫钗》;侠也,《邯郸》;仙也,《南柯》;佛也之说法。《牡丹亭》、《紫钗记》儿女风情戏,《邯郸记》《南柯记》为社会风情剧,情节结构起、承、转、合相互交错,女性在故事中占有较多地位。
《邯郸记》是通过卢生的醉生梦死,艺术的再现了那正在走向没落的明王朝。从艺术成就看,《南柯记》就远不如《邯郸记》。《邯郸记》写卢生从黄缘侥幸以科举起家,直到出将入相,在荒淫无耻的生活中死去,是艺术地概括了封建大官僚的一生。
而《南柯记》中,几乎完全成是佛教教义的宣扬。剧中主角淳于棼开始是一个嗜酒落魄的狂徒,中间是一个抚爱人民的使臣,到后来是个和权豪贵族相交甚欢的官僚,人物性格的变化很难找到充分的根据,让人难以理解。其写淳于棼的交欢贵戚,槐安国右相对淳于棼的排挤,虽然也曲折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现实,但远没有《邯郸记》的深刻。
概言之《临川四梦》作为明戏曲中经典的通俗文学作品,有着深刻的历史记忆,其中“入梦”插图更是暴露了文人雅士的仕途态度。
不同时期的图文关系对图画展示的方式会产生不同影响,包括宏观和微观。就宏观而言,不同时代的艺术语言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语言及文本会影响人们的观念和思维,其造型艺术可能是“历史本身的缩影”。就微观而言,不同的艺术家个体对文本产生不同的理解,直接影响到画家对场景、人物构成等方面的设计因素,通过不同刻画呈现在受众群体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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