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闭起来》
------------文章来源自知乎
中秋节,老板给别人发月饼,给我发了一盆含羞草。
我嫌他区别对待,一生气就薅草,结果被他警告了。
当天晚上,他说他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我骑着敞篷小三轮就去了。
然后我发现,原本应该待在我家花盆里的含羞草,出现在了我老板头上。
我没忍住,摸了一把。
家人们,真的会羞涩地闭起来。
1.
中秋节,老板另辟蹊径,让我们抽签决定每个人的中秋礼物。
我懂,不过是资本家的套路。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能在一众「好运奖」中,抽中「至尊奖」。
公司行政挨个给抽到好运奖的同事送上鼓鼓囊囊的大礼包。
轮到我的时候,她暧昧一笑,「你的礼包比较特殊,由专人颁发。」
我捏紧了手里的「至尊奖」,咽了咽口水。
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这么快就要暴富了吧。
为了不刺激到大家,我假装无意,实则紧张期待地等了很久。
最后等来老板走到我面前。
他穿着矜贵清冷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四四方方的,用黑色丝绒盖着。
灯光撒下来,泛着金光,不管是人还是礼物,都很至尊。
我眼里写满了对金钱的*,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么高这么宽的一摞钱,大概是多少。
没等我计算出结果,老板那只修长的手就覆上了那块黑色丝绒。
我的心都绷紧了。
这只曾出现在我梦中无数次的手,如今要亲自揭开我的联排别墅。
家人们,谁能不动心。
我缓缓瞪大了眼睛,咬着下嘴唇。
连获奖后害羞的惊呼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老板的手了。
结果老板黑布下藏着的,是一盆含羞草。
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含羞草,他甚至贴心地盖上了一个玻璃罩子。
泛着冷光的罩子被拿掉,含羞草在办公室冷风吹拂下,遥遥向我招手。
好像在说,「hi~白日梦专家。」
一盆冷水泼下来,我真的要哭了。
我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笑容,颤抖着问:「这是我的?」
骆萧惟点头,眼神穿透玻璃镜片,泛着冷光,「是你的。」
我不死心,「没了?」
骆萧惟言简意赅:「没了。」
我知道我不该质疑老板的决定。
但是,为了我的联排别墅,我还是咬牙问了一句,「那老板,它至尊在哪儿呢?」
紧接着,骆萧惟说出了一句和他身份极其不符的话,「至尊在这是我亲手送的。」
......
我含着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亲手接过了这盆含羞草。
2.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对着那盆含羞草发呆。
周围的同事都在拆月饼,包装袋哗啦啦的声音格外诱人。
只有我,对着一盆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含羞草。
我气不过,趁着大家没注意,狠狠撸了一把。
我的手所到之处,寸草不开。
看着含羞草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我心里舒坦了一点。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万恶老板骆萧惟的信息。
依旧冰冷,依旧简短。
「进来。」
生怕我看不懂他的情绪,后面还跟了两个生气发怒的表情包。
我苦着脸,不情愿的过去了。
推开门,骆萧惟靠着椅背,神情疲惫。
修长禁欲的手指揉着太阳穴,一股子病美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我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
垂着眼,淡淡发问。
「你撸草了?」
我腹诽:这你都知道,草跟你打小报告了?
然而打工人的修养让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我眨巴着眼,睁眼说瞎话,「没有啊。」
骆萧惟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薄薄的眼皮缓缓抬起,他的视线再次穿透镜片,落在我身上。
薄唇轻启,他说,「骗人。」
?
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一丝丝调情的意味?
我被这个疯狂的想法震惊到,强行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告诉自己:做梦归做梦,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岑云云,你给我清醒过来。
然后佯装镇定地回答,「骆总,我真没有。」
骆萧惟沉默几秒,略带无奈地说。
「不是不让你撸,你轻着点。」
?
这次还有点宠溺。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居然觉得骆萧惟跟我说的话有甜蜜的味道。
想到梦里的情景,我脸不自觉的开始发热。
骆萧惟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太阳穴,嗓音淡淡,「含羞草比较脆弱,你要好好对它。」
我懂,都给盖盖子了,是挺脆弱的。
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局面,我颇为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它比较娇羞,我会温柔点的。」
如果我没看错,听到我这句话后,骆萧惟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缓缓放大了。
好像还挺震惊的。
于是,原本就暧昧的气氛,此刻更暧昧了。
我硬着头皮,准备随便扯两句然后溜走,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骆总。」
是行政刘姐。
得到允许后,刘姐进来,跟骆萧惟汇报了几句工作。
期间,骆萧惟的眼睛一直在看我。
我头快要埋到地上,等刘姐汇报完,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出去了。
从办公室出去,刘姐挽着我的胳膊,伏在我耳边问。
「云云,大老板跟你说什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再次派上用场,我说,「有吗?」
刘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不仅你脸红,大老板脸也红。」
她两个大拇指对着比划了一下,问我,「你们该不会是在......」
看清她的手势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刘姐,造大老板的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3.
因为刘姐的话,我难安了一整个下午。
回想起方才在办公室,骆萧惟的耳朵确实有点点红。
我撑着下巴,苦思冥想,「跟我有关吗?」
一直想到下班,我也没想明白。
晚上,我瘫在床上,继续对着天花板发呆。
骆萧惟送我含羞草是在暗示什么吗?
暗示我头上长草了?
可是我单身啊。
暗示我和含羞草一样不中看不中用?
可是我业务能力还挺强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
翻个身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万恶老板骆萧惟。
深吸一口气,我接起来。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抢了先。
「我是骆萧惟朋友,今天我们聚会,骆萧惟喝醉了,你来接一下他吧。」
我皱眉,「骆总司机不在吗?我让司机去接他吧。」
对面很强势,背景音里还带着隐约的起哄,「不行,就你来接。」
?
凭什么,司机的工资又不是发给我。
我说,「司机开车技术比我好,我开的话,骆总容易吐出来,对他也不太好。」
然而对面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问我。
「骆萧惟那盆含羞草是不是在你那儿?」
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是。」
「那就对了,就是你,你来接他,开个敞篷的,他就不会吐了。」
我望着挂断了的电话,咬紧了牙齿。
我像是有敞篷车的人吗?
为了证明我还是有骨气的,我向楼下大爷借了他的敞篷电动三轮车。
然后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朝着万恶老板骆萧惟进发。
4.
我发誓,我真不是屈从于资本。
主要还是我收到了老板的语音。
他声音含含糊糊,不同于以往的清冷,还有点软糯。
「云云,我喝醉了。」
好像是含着手机听筒讲出来的。
这谁能忍?
骑上大爷心爱的小三轮,我一路狂飙,快要把电门拧下来。
等我到的时候,我那一向器宇不凡的老板正蹲在马路牙子上,薅路边花池里的草。
一边薅一边说,「没我好看。」
我小心翼翼地把车停在路边车库里,拔腿就往老板身边跑。
边跑边看,哪个会是他朋友。
然而我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疑似认识我老板的人。
我暗自腹诽,他的朋友也太不靠谱了,都不等我来,就先走了。
我在骆萧惟面前蹲下,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骆总,这是几?」
骆萧惟垂着眼看了看,猛的伸手,一把握住。
「这是兔子耳朵。」
我「嘶」了一声。
谁教你的,这么可爱。
看他这么可爱又这么晕晕乎乎,我忍不住谴责。
「骆总,你的朋友也太不靠谱了,都不管你,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薅草。」
像骆萧惟这种颜值这种身材的人,一个人出门在外是很危险的。
他们怎么能把醉酒后的帅哥扔掉,让他独自面对这社会的险恶呢?
我还想继续吐槽,身后传来一声冷淡的询问。
「你说谁不靠谱?」
糟了,说坏话被听见了。
我僵硬的转头,对上了一张颜值丝毫不输我老板的脸。
他手里拎着一块儿毛巾,眼神冷冷的,「我只不过是进去给他拿个毛巾。」
尾音一转,他继续说,「不像你这么没良心,来的这么慢。」
哎?
说谁没良心呢,我一路都快超速了,险些被交警开罚单你知道吗?
我气不过,站起来就要跟他理论。
刚站起来,衣角就被骆萧惟攥住了。
他那双刚刨了泥巴的手,生生在我衬衫上攥出个黑黑的印子。
老板的帅哥朋友狠狠皱眉,一脸嫌弃。
「算了算了,真是没眼看,你把他带走吧。」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问我,「你车呢?」
我指着不远处的小三轮,「那儿呢。」
下一秒,帅哥脸上出现了震惊、茫然和不可思议,他问我,「你就开这么个玩意儿来?怪不得你来这么慢。」
我生气了,什么叫这么个玩意儿。
就这,还是凭借我和楼下大爷多年的友谊,才借到的。
帅哥看出了我脸上的不满,很勉强地收敛了一下脸上的嫌弃,「你就开了个三轮的?」
我没好气道,「你想让我开两轮的吗?」
我确实在两轮小电驴方面技术更好,然而。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看向蹲在路边的老板,两轮的他肯定要摔下去。
帅哥在生气震惊的边缘,眼看就要暴走,「你就不能开个四轮的?」
我瞪大眼睛,「你知道在我们小区,四轮电动有多难借吗?」
他真的生气了,「借,你还要借!骆萧惟车库那么多车你居然还要借!」
?
「不然呢?我又没有他家的钥匙,再说了,他家离我家那么远,打车费得多贵。」
帅哥皱眉,很不理解,「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吗?」
我脸上写满了问号,「我为什么跟他住一起?」
烦死了,老板的朋友比老板还不靠谱。
明明自己有豪车,非要我这个苦命打工人来接他。
我越想越生气,已经想要撒手不管了。
酒吧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死死捂住了帅哥的嘴,一边勒他脖子一边说,「你说你好好的,长一张嘴干嘛。」
然后又转头跟我道歉,「抱歉抱歉,他这个人嘴臭,你别理他,快把老骆带回去吧,他喝醉了不让我们碰,只能麻烦你了。」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他走过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被老板大力甩开了。
他耸耸肩,又用手机哐哐哐发了几条消息,抬头看我,「你的车看起来走不了远路,刚好附近有我一套房子,地址和密码我都发到老骆手机上了。」
最后,他按着嘴臭帅哥浅浅鞠了个躬,「辛苦你了,注意安全。」
和他们告别后,我载着老板往回走。
风太大,害得我听清了嘴臭帅哥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算了,这大概是骆萧惟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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