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血色迷雾》里的“大太太”,还是《春桃的战争》中的“顺娘”;不论是《血色沉香》中的“楚太太”,抑或是《大侦探》中的卢家太太,吴冕塑造的一个又一个华贵的“豪门太太”形象,让人津津乐道。或许是上海人骨子里特殊的韵味,吴冕把大家族中掌权女性刻画得既干练豪情,又阴柔老辣。
情定“大太太”
提起这一个个深入人心的“太太形象”,吴冕讲,这还多亏了柳云龙。早在《血色迷雾》开拍之前,柳云龙便特意找到吴冕,邀她出演这个角色。那时候还鲜有年代戏剧组找上吴冕,对于这个角色,她始终没什么把握,甚至一度不想去接。“当时柳云龙就一直在给我信心,告诉我肯定能演好。”吴冕说。作为那段时间的第一部新戏,吴冕对于这个角色事实上是忐忑不安的。相比柳云龙纵观大局来讲,她在这个角色的考虑上会更加细化,更渴望能突破自己本身的角色限制。反复揣摩角色心理,吴冕希望能做得更好,结果如她所愿——在《血色迷雾》之后,“大太太”这一形象被她演的深入人心,制片方、观众相继接受了她的形象塑造,打破了一直以来笼罩在她心上的层层阴霾。“柳云龙给我演‘大太太’架了一座桥梁,让大家知道我也能演年代戏,也能戳得住。”
由此开始,吴冕的“太太王朝”也随之到来。不少制片方纷纷送来邀请,希望由吴冕饰演更多的“大太太”形象。最初这样的邀约,吴冕是乐于接受的,到最后,吴冕开始心生顾虑。事实是,作为演员,是更想突破自身局限性,尝试更多不同角色的,总在“大太太”上打转儿,也不是事儿;可观众乐于见到自己所饰演的这类形象,难道还要扫了兴不成?几经思想斗争,吴冕最终决定接受他人的邀约,毕竟,这是对自己演技的一种肯定。“既然大家这么认可我,我就将大太太进行到底。”吴冕干脆回答到。
其实,从影二十年的吴冕,在圈内已是公认的实力演技派演员。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是一名专业演员,而非艺人或者明星。对于倾心奉献的演艺事业,吴冕投入最大的关注和热情,尽心尽力做到最好。在之后另一部年代作品《血色沉香》中,吴冕同颇负盛名的香港影视演员狄龙的合作经历,令她每每谈起,感慨颇多。早已被称为“香港四小龙”之一的狄龙,在与吴冕搭过一场戏后,就深切地称吴冕为“吴老师”,“他叫我吴老师,把我吓到了。”能被自身功底已经很优秀的演员称为“老师”,实际上在圈内是一种对“对手戏演员”的认可。“哪怕平时不说话,只要一看眼神、台词一出口、语言的感觉送过去,就能感觉到两个人都是用心演戏的。”吴冕讲。所以我们不难理解,缘何经常会听到演员们说,遇到一个好的对手演员,那是快乐的创作过程。
临近年末,荧屏大戏接连不断,要说热播,《桥隆飙》绝对算得上一部。讲述抗日时期的这部史诗巨制,在2010年冬天,迅速刮起一股义勇之风,“攻占”各大电视台。片中吴冕大改往日雍容华贵之象,首次出演热血母亲,要说这与往日角色大相径庭绝不过分,在这其中还真有着许多不得不说的艰难的形象转变。
如同当年塑造“大太太”的过程,面对眼前这位英雄“桥隆飙”的母亲,吴冕在一开始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在与制片方敲定角色之初,“铁大娘”这个形象已经渐渐在吴冕心中有了模糊的形象。然而要说十足的把握,那时还是不能肯定的。在此之前,吴冕并不是没有接演过母亲角色。像《又见一帘幽梦》中洋气、有学识的“舜涓”、又像是《黄河古镇》中的慈祥、大气的“林母”,都被吴冕饰演的恰到好处。而此次“铁大娘”一角,完全颠覆以往形象:满脸涂黑、刚直铁血。这样的荧幕形象,对于吴冕来说,能够胜任吗?
“出演这个角色,我需要承担一个巨大的责任,决不能演砸的。各种不同年龄的女性人物都演过,但是这种类型还没有过尝试。后来回想,我觉得经纪人把这个合同能给我签下来,胆挺大的。有时候演员光会演没用,气质合不合适才最重要。”吴冕讲,这个角色倘若表现不好,不但是自己的损失,更是对剧组的不负责任。全体上下都兢兢业业、齐心协力,绝不能在自己这里出了岔子。
接这个角色,吴冕少不了担心,真正到了戏上,她仿佛整个人都与“铁大娘”凝在一起了。候场处,她再也不和别人交谈笑闹,干脆一个人和助理坐在离其他人很远的地方。每日如此,她这样的举动甚至一度令其他演员摸不着头脑。“我那是在保存对‘铁大娘’的新鲜感,”吴冕解释到,“外面的力量已经帮到你,剩下的就要看自己的内劲如何,这一切要靠自己去做。那时候,我说话根本不像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状态,永远都是沉下来。要酝酿片中那种气定神闲,满怀对‘孩子’的感情。”吴冕在这一问题上,是有自己理解的,“我并非不能这边笑,那边哭,满怀激情,但我想做得更好。毕竟这样的角色是我第一次尝试,心力、脑力、体力,三力缺一不可。”
塑造一个全新的角色,往往是需要花费大气力的,再有经验的表演艺术家也不能例外。用吴冕自己的话来说,对于这个角色,她真的倾尽全力。“‘铁大娘’这样的角色在我演艺生涯里,尚且是第一次。对于这个角色,瑕疵一定要降到最低,在镜头里一定要完成最好。”吴冕说。
于1989年拍摄的电视剧《汉正街》曾令吴冕摘得了当时飞天奖“最佳女主角”的桂冠。也是在那部作品之后,年轻的吴冕才知道自己真正也是有能力出演影视作品的。事实上,早在拍戏之前,吴冕曾是一名优秀的话剧演员。曾有人这样评价吴冕:“她首先是一名太好的话剧演员,其次才是非常优秀的影视演员。”吴冕坦言,这些年同行给予她的一些表扬,皆源自于十几年来话剧舞台的底子,话剧雕琢了她的演技,也使她的生活更丰富。
从吴冕以往作品来看,角色难度是层层上升的。对于是否考虑频繁突破演绎风格,吴冕给出唯一的答案:用自己的力量,找适合的“人物”,把自己的角色拔高。她坦言,角色的突破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这要看角色是否能激发自己二度创作。然而,一般平平的角色,难道就意味着不用心吗?也不然,发挥自身特点,给角色加分,平庸的内容也会锦上添花。既是令自己热血沸腾的事业,就要不断进步。“对于演艺事业,我一直很执着没有放弃过。在一年之中体味不同人生百态,弥补我对人生的好奇,体验不同喜怒哀乐,这对我有着巨大吸引力和魅力的。表演不是说出来的,积累更加重要,知识会让你战斗到最后。”
吴冕参与拍摄的都市时装剧《剩女的新婚生活》已告一段落,剧中她继续饰演“母亲”一角,与方青卓、黄小蕾、贾青等人一起飚戏。酷似哈利波特的眼镜,弯曲并且现代感十足的烫发,非常新鲜令人期待。吴冕说,“今后我会多接母亲戏,弘扬民族美德,希望通过这部戏向观众传递尊重、感恩、回报的意义,更希望天下每一个孩子都能给母亲同样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