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播剧《如果岁月可回头》开篇迅速吸引观众眼球。三个中年大叔在遭遇婚姻危机后,声称要重新活一回,于是打群架、染头发、玩快闪,做出了一系列与“中年”这个定义并不相衬的反常举动。剧中,靳东饰演的白志勇失业又失婚,一脚踏进中年危机的陷阱后,试图以叛逆的行为来颠覆对中年的理解;剧外,今年44岁的靳东虽已“不惑”,却也想在这个承上启下的年龄段,以“白志勇”颠覆一贯塑造的精英形象。
“人到中年,真实的生活形态下,是没有‘如果’的,生活只有后果和结果。”近日,在接受上观新闻记者采访时,靳东以舞台作比喻,道出了他对“中年”的理解与认知,“舞台,就像人生,大幕拉开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任何时代,中年群体都是社会中坚力量,那么你就要去做这个阶段应该做的事情。”
几年前,靳东凭借《伪装者》中的“明楼”一角圈粉无数,后又连续出演了《恋爱先生》《精英律师》等多部都市题材电视剧。每部剧中,他被人所熟知的都是如出一辙的精英形象。《如果岁月可回头》里的“白志勇”却是个例外。白志勇性格不羁、易冲动,为人仗义,也带点“中二”气质,要在事业瓶颈、婚姻泥潭、爱情迷雾中寻找出口。
对于这个角色,靳东接得毫不犹豫。“白志勇这个人,在我们身边有很多原型。甚至张建栋导演本人就很像白志勇,相似度达80%以上。”他还记得,从头到尾读完剧本后,留在印象里的是凌乱、琐碎乃至突兀的中年生活印象,“中年人是一个大量存在且压力最大的群体,试问哪一家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
导演张建栋是靳东的多年好友。“他导演的《刑警本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影视剧我都看过,但一直没有合作机会。这部剧是我们两人的首次合作。”《如果岁月可回头》原剧名是《没有岁月可回头》,这与靳东对中年的理解是一致的。“真实的生活远超出这部剧呈现的范畴,好坏都无法回头。后来考虑到种种原因,改用了‘如果’一词。”
在靳东看来,人到中年,最难抗拒的其实是“生活常态”。“个人,或者以家庭为单位的个体,大家会觉得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吗?大部分人都循规蹈矩,按照自己固有的一种生活方式,一个生活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年龄增长,可能会越来越默认这种常态。”他形容,在《如果岁月可回头》中,白志勇也好,黄九恒(李宗翰饰)、蓝天愚(李乃文饰)也罢,三个中年男人的婚姻救赎、寻找自我之旅,更多地是从叛逆者、颠覆者的角度去打破常态。这种对于常态生活轨迹的偏离,可能会让观众觉得“突兀”或“中二”。“我们在生活中,不太能看清自己;所以当生活突然发生改变时,会无所适从。虽然剧中三人的尝试不能用自我救赎去形容,但实际上是一种调整与对自我的寻找。最终会回到重新审视自己家庭、个人感情生活这条温暖的道路上来。”
开播至今,有观众认为该剧台词过于“鸡汤”,有搬弄金句之感。靳东却认为,台词反而不够犀利。“有些地方是情节删减、精练后造成的效果,有些更刺痛人的情节被剪掉了。拍摄时,导演希望演员表达能够字正腔圆。尽管有人说这种方式有点老派、不接地气,甚至有点像演话剧,但我依然觉得让人听得清楚的台词处理,以及放大一点生活的表演,是对的,是好的。”
对“中年”靳东而言,《如果岁月可回头》的意义是关注了中年人的困惑,反映了成年人的真实状态。“很显然,这部剧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甚至是接受。”采访尾声,靳东不避讳地谈起了观众对这部剧的评价,在他看来,这部剧有很多凌乱、琐碎的剧情表达,是对中年群体生活段落的记录。“讲述中年的影视作品、文学作品很多,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的少。《如果岁月可回头》也存在许多问题,但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从编剧到导演、演员都想去表述这一群中年人的生活形态。如果这能让我们在快节奏、碎片化的时代静下心来有所思考,那其实是很好的,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