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屋是我家老房子,旧屋就是厕所,我就蹲厕所里,平常我躲起来,不敢见人,因为恶人欺负我,一家人充当打手,他们都穿一条裤子。平常有人来,都是后爸接待,我则躲起来,拉开一段很远的距离,过去的时间,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忘记,我不敢说出去,因为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我站台。被欺负的次数多了,风声鹤唳,狼烟四起,我做不到面对现实,听到恶人狂傲不可一世,冰冷如铁的声音。我就失去了抵抗力,我感到很孤独,我听不到和谐的声音,家里面的粪坑年久失修,爸爸病重,不能劳耕,后爸入赘,生父早故,虽然后爸身强体壮,然而,我们却无话可说。
至晚,有人来到家里面做客,我蹲在厕所里面拉屎,我能听到动静,那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正是我的仇人。志。那股生份,忍辱,全都化作无声的距离,这一刻,唯有拉开距离是确保安全的基础,我没有想过,去打破这个平衡,最好不要见,这是历史的耻辱。
与其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倒不如忘记昨天,时间并没有令伤口处愈合,我只能藏在心里,不再提起,把孤独留给自己,一个人在墙角舔舐着伤口,没有人给我宽慰。也没有人心疼。敌强我弱,是自然法则,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规则,当暴力取代了语言,我还想说什么?也许我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合理化的人生权益。下一刻,还是张不开嘴,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人生的尊严是不容许被侮辱的,即使是和恶人坐下来谈判,都会令我感到侮辱。如果背叛自己的灵魂,说出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违心话来。那么,我只怕会在内心里,自责一辈子。
厕所里面,我蹲着拉屎,脚下踩踏着一块腐熟的木板。十分的轻薄,粪水都浸湿了上面,我害怕一个不小心,把木板踩出一个破洞,整个人都掉进去,要不就是遗失了下肢,弄得浑身都是。要么就是忐忑不安,一直都是躲藏在厕所里面,不是个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