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从小教育我们几个要团结,不惹事但是不能怕事,我们几个总是领悟不到,最后看到两只野鸭子保护孩子,勇斗苍鹭,才深刻领会到姥爷的良苦用心……
温凉河畔的野鸭子村子旁的温凉河,窄的地方也就几米宽,阔的地方有几十米宽,还形成了一个大的河滩,里面水草茂盛,鱼虾众多。一到二三月份的时候,各种水鸟就迁徙到这片水域生活了,以野鸭居多。
去镇子上,不想走远路的话,可以从那片河滩过。水浅的地方有大石头当垫脚石,一直延伸到对岸。每次路过那片河滩,阳光下总能看到很多野鸭在水里嬉戏。
小时候总想抓几只野鸭养着,可是野鸭水性太好了,也比较怕人,看人接近二三十米距离,就飞快地游走了。有时候我们躲在草丛中,慢慢接近,才能够近距离观察一下野鸭。
有次我们爬到只有六七米距离了,才被野鸭发现。刚才还在水草中欢快啄食呢,一看到我们探出小脑袋,野鸭立马嘎一声,两只鸭蹼拼命滑水,来了个轻功水上漂,快速逃走,简直是涡轮增鸭。
过了一段时间,几只毛绒绒的小鸭子跟着鸭妈妈出现在水面上。又过几天,更多的小鸭子从芦苇荡里跑了出来,那片水域,少说也有二三十只小野鸭了。
小鸭子憨态可掬,嘤嘤叫着,个个都是游泳好手,还会把头插在水里,撅着屁股倒栽葱,两只小鸭蹼在上边拨水保持平衡。姥爷说那是小鸭子在水里抓虫子吃呢。
有时候小鸭子游累了,就跳到鸭妈妈背上,藏在鸭妈妈的羽毛中,就露出一个个可爱的小脑袋,闭着眼睛打盹。鸭妈妈立马就变成一个轮船鸭了,背上驮着几个小鸭子,还不耽误在水里抓鱼虾吃。
表哥带我们抓小野鸭,最后挨打了小鸭子太可爱了,我们都给姥爷闹,各种求,想让姥爷给我们抓只小野鸭,我们连养小野鸭的盆子都准备好了,姥爷批评我们:“想得美,小鸭子可不愿意待在你们的小盆盆里。”
我表哥人小鬼大,想用姥爷的大渔网抓小鸭子,渔网太大了,扛不动。最后他把偷偷地把姥爷的渔网剪下来一块,找来铁丝和竹竿,自己做了个小网兜,想用来抓野鸭子呢。
有了小网兜也不好使。小鸭子都远远躲着我们,略微摆动几下鸭蹼,就游出好几十米。我们忙活了好几天,一只小鸭子也抓不到。每次回家,还得把小网兜藏在外面的玉米秸秆里。
有天姥姥抱一捆玉米秸秆烧火做饭呢,发现里面藏着的小网兜,就顺手给拿回来了。姥爷一看这谁做的小网兜啊?还怪像那么回事呢。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网绳怎么像自己的渔网呢!
姥爷到旁房里把自己的大渔网找出来一看,我的老天爷,怎么少了一大块。把我们几个叫到跟前,开始审问。毫不费劲,我们几个小家伙就把表哥供出来了,表哥很无奈。
感觉表哥肯定要惨了,没想到最后我们几个都挨打了,姥爷说我们几个兄弟不团结,该打。值得庆幸的是,表哥挨得很些,哭了好一会儿,最后晚饭都没吃,我们挨得轻些。
改变方法,抓了两只可爱的小野鸭,养在后院的大盆里没挨打之前,抓小鸭子就是玩,没抓到也无所谓,都挨过打了,再抓不到一只小鸭子,简直太委屈了。过几天看姥爷不生气了,我们就偷偷去河滩玩了。
后来还研究了伪装法,坐着汽车内胎,身上盖几片荷叶,慢慢飘过去,果然小鸭子竟然不跑了,还蛮好奇这飘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呀?可是一到距离小鸭子七八米的地方,它们立马就潜进水里,再出来已经在二三十米开外了。
有天我们去温凉河里游泳,表哥突然有了鬼主意。带着我们顶着大太阳,割了一把芦苇,用石头砸烂,涂抹在身上,说这样可以不让小鸭子嗅到我们的气味,一会儿蹲在芦苇荡那边,埋伏小鸭子。
表哥怕我们出气被小鸭子嗅到了,还带头嚼了几根芦苇杆,说这样可以遮掩口气。我们都相信了,每人嚼了几口苦涩的芦苇杆。最后把野鸭群赶走了,悄悄地潜伏在芦苇荡那边。
一会儿小鸭子们看这边水域没有动静了,就慢慢地往这边游向这边。还隔着芦苇探头探脑看这边有没有人,发现没人了,这群小鸭子就撒开花游了过来,小鸭子嘤嘤叫,大鸭子嘎嘎叫。
左等右等,被蚊子咬得受不了啦,终于有两只小鸭子游向了我们。都游到我们跟前了,小鸭子的绒毛我都能数出来了,表哥还不让我们动,表现得相当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