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管教跟生产讲明天要查仓,要求仓室内所有区域认真、彻底再检查一次,不允许有铁器、利器的东西存在,物品摆放、卫生必做好。
同时将指甲剪、剃须刀给生产,按小组顺序每个人将指甲都剪掉,各小组组长检查。
后面听小组的人讲查仓就是看守所里对每个监室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危险物品藏在监室内,避免越狱、自*、伤害他人的事件发生。所以查仓是很严谨、仔细的过程。
在看守所,是禁止留长指甲的。同时仓室里是坚决不允许有尖利、铁器之类的物品存在。如果发现,那就麻烦大了。不仅仅是作始俑者,管教都会被牵连。
平时插花时,因为要将小的花瓣固定在一起,就会用到长长的铁枝做为支撑。领入、发放这些铁枝时都是有严格要求。从外面领进监室,要一根一根点数。组长发给每个人时,双方也会一根一根点清楚。当天每个人交数时一定要与领取的数量对得上,整个仓室是不允许多一个、少一个的现象发生。细长类的假花枝条虽然没有管理的那么严,但仓室时也是不允许有多余的。曾经一名杂工从二组的储物槽里发现有一根假花枝,长15厘米左右,虽然二组组长说他们组都没有插过这种花,也于事无补。生产报到管教那里,管教查监控录像后没有查到是谁故意为之,但二组组长还是被罚带了七天的脚镣。
所以每天早晚监室里搞好卫生,都会对每个死角进行确认。
早上7点半吃完早餐后,生产、总务就安排组长带着七、八个人对整个监室的地面、墙壁有香皂进行刷洗、擦拭。然后认真仔细的监督、确认各个区域的卫生状况,组长也各自检查着自已区域有无物品残留,将储物槽四周看了又看、用手摸了又摸后才放心。整理、检查完毕后,所有人规规矩矩的标准坐在地铺上,老老实实的等着查仓。
10点钟,查仓的管教来了。仓室中间的铁门打开,生产通知大家按队形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到放风仓里,按平时点名队伍面向墙壁坐好。接着中间铁门重新锁好,三名管教进入生活仓进行检查,管教们不仅查看仓室的卫生状况,更是将叠好的被子、衣服翻了个底朝天,其中一名管教拿着个类似于感应器的东西将马槽、储物槽都扫了一遍。20分钟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三名管教在监室之间的窗户前,所有犯人蹲在地上,双手五指分开向上举开,检查指甲长短。检查完成后,中间铁门打开,管教走到监室铁门外,张谦看到仓室人员开始按顺序走到铁门口,将身上所有衣服全部脱掉扔在地上,然后双手向上、赤裸裸地360度跳动身体,确认没有私藏物品后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报,走进生活仓。
轮到张谦时,张谦也按前面的动作完成一次,然后穿上衣服规规矩矩的坐在水泥铺面上。
所有犯人进入生活仓,中间铁门锁上,三名管教又进入放风仓。又重新扫描、将现有食品、物品翻个彻底,与监控中心确认检查合格后离开。
这次的例行查仓就已经过关完成。仓室里又开始重新忙碌起来,整理衣服、被子、食品。
张谦现在被安排叠衣服。这里的衣服可不像在外面随便叠一下就行,这里叠衣服是有要求和方法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囚服外露的字体位置、高度也一致,而且衣服四周叠的有棱有角,与叠被子一样。
看着扔得满地的衣服,张谦埋怨了句:
“真麻烦。”
“一个月一次,正常。”
“查仓有出过问题吗?应该没有吧。”
“谁说的,你是第一次,不知道而已。”
“那以前查仓有发现过什么问题?”
“上上个月,有个仓室查仓时在储物槽里发现一根铁枝,藏在马槽边里面,查仓时用扫描仪才发现的。当时就开始查监控,后面听说是一个贩毒的两天前偷偷放进去的。这家伙后面被调查了很久,当天就带上15斤的脚镣,还隔离到单独的监室去了。过了半个月,这家伙走到一监区每一个监室门口,说:我劳动时,私藏劳动物品,违反监室劳动规定。我非常后悔,请大家引以为戒。”
“这么严重?”
“那肯定,听说生产、组长都被撤了。整个监室都被严管,三天时间只提供饭,没有菜,也不准点餐。管教也被连累了。”
“那管教岂不是很恼火?”
“那肯定,这是大事。听说那个仓后面管的好严,那家伙带了半个月的脚镣,后面也一直带着脚铐。”
脚镣与脚铐不一样,带脚镣上面会挂着10-20斤的铁球,走路时要双手拖着才能做,脚后也一定会磨破皮,走起路来刮着生痛。脚铐就是把双脚铐着,中间有30公分的铁链,只是走路的步伐没有那么大而已。
“那我们仓没有出过什么事吧?”
“没有,我进来这么久没有出过什么事。看守所也很少发现这种问题。”
“嗯。”
上午查完仓,大家将所有衣服、食品重新整理后,下午继续插花,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