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21日，美国华盛顿特区樱花盛开。去年，日本京都的樱花树创下了1200年来最早的开花记录。5月7日，美国物理学家、科学作家马克·布坎南（Mark Buchanan）在《彭博商业周刊》刊文指出，植物开花时间影响蜜蜂授粉时间，进而将影响包括人类在内的其他动物的食物供应。
原文 ：《彭博商业周刊》：警惕全球变暖对植物的影响
编译 | 李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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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萌动表明大自然的觉醒。在温暖的空气和强烈阳光的感召下，樱花盛开，马栗树绽放嫩绿的蓓蕾。当蜜蜂嗡嗡叫，鸟儿筑巢时，新的希望又回来了。今年，这种情况发生得早一些，原因不难找到。地球变暖正在全球范围内让类似趋势愈演愈烈，不仅改变了春天第一片绿叶和第一朵花出现的时间，也改变了鸟类迁徙和孵化的时间。这些变化在过去20年里加速了。
我们通常认为，全球变暖只有通过对大气二氧化碳水平或海洋表面平均温度进行复杂的科学测量才能证明。但在我们周围，气候变暖的迹象扭曲了自然界的固有节奏，给春意盎然的绿色植物增添了不祥的意味。所有这些变化都反映出自然界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并对我们的福祉和未来几十年全球生态系统的恢复能力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
“物候学”对重要生物事件发生时间进行研究，我们对这门学科的大部分了解都来自几个世纪以来孜孜不倦的观察。世界上最长的此类序列记录是京都的樱桃树，可以追溯到公元812年。相关数据表明，其开花和长叶日期在整个19世纪都相当稳定，然后随着气温上升，在20世纪上半叶开始逐渐提前。从那时起，变化开始加速，同时表现出显著的区域差异。例如，在过去的35年里，中国的春季物候提前了6天，瑞士提前了30天。
适应地球变暖的速度和不可预测性是困难的，不仅对动物和人类如此，对植物也是如此。最近的一项研究调查了过去30年北半球生长季节开始和结束时的变化，将温度变化与植物反应进行了比较。研究人员发现，大多数植物的反应都落后于变暖速度。有些植物甚至错误地把开花时间变得更晚，而不是更早。尽管常识告诉我们温暖的秋天会延长植物的生长季节，但事实上有些植物在秋天早些时候就休眠了。
这种不匹配在农业密集、人类活动频繁的地区更为明显，原因尚不清楚。但有一种可能，物种改变其行为不仅是对气候变化的直接反应，如温度、降雨模式等，也是对相关其他物种活动变化的反应。在未受人类活动干扰的地区，物种的反应速度更快，这可能是因为大量植物物种引发了更广泛的环境变化信号，受周围信号影响，更多植物迅速做出反应。相比之下，在人类活动频繁、自然退化严重的地区，植物的反应反而迟缓。不管是什么原因，植物的滞后反应都令人担忧，其后果可能对自然和人类而言都是不愉快的。
也许有人认为，树开花、鸟孵化的确切时间并不那么重要，但自然界的完整依赖于数百万个这样的事件，这一切都在微妙的协调和同步中发生。植物开花时间影响蜜蜂授粉时间，决定了鸟类和其他动物什么时候能找到果实来养育后代，进而将影响包括人类在内的其他动物的食物供应。在自然界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孤立发生的。全球变暖将如何破坏这些微妙的关系，加速物种的灭绝，并推高人类农业的成本？科学家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人类正在进行一项全面而危险的实验，希望我们永远都不用知道结果。
文章为社会科学报“思想工坊”融媒体原创出品，原载于社会科学报第1806期第7版，未经允许禁止转载，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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