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燕子,恐怕没有人说不好的,燕子在屋里筑巢,还觉得吉祥。
而提起蝙蝠,喜欢的人大概不会有几个。
就是作家把蝙蝠作为一个形象描写,也把它写成“骑墙派”。
我想这是跟它们的模样和生活习性有关。
一是模样上的区别:
燕子小巧玲珑,黑中有白。
而蝙蝠就是一团黑。
二是生活习性上的区别:
燕子活动在白天,在阳光底下生活,显得阳光。
蝙蝠活动在夜晚,生活在黑暗处,比较神秘。
三是卫生情况:
燕子给人干净,筑巢牢固,这就看出燕子做事认真。
一巢的小燕子,使燕子们居家聚亲的和睦感。
所以一般人家有燕子来家安窝,就觉得是吉祥之事。
也不曾听说燕子携带什么病毒。
而蝙蝠的样子猥琐,黑乎乎一团也不曾看它有什么固定的窝。
也不曾见它养育小蝙蝠。
蝙蝠的行踪不定,夜晚叫声尖锐凄厉,令人害怕。
最主要的是网上一大片都说蝙蝠是狂犬病和冠状病毒的携带者和传播者。
虽说古代人因为蝙蝠与“福”同音,取寓意而能作为艺术作品上台面。
我家里居住着一只蝙蝠,在我三层装杂物的阁楼间里。
前两天我才发现它,我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刚踏进二层的客厅里,一个黑影从我后面的客房里飞出来,又像一道闪电迅速消失在楼道里,我看清它的去向,却还没有辨明它的身影。
是燕子?是蝙蝠?还是其它飞行动物?
两年前在我一楼堂屋的电杠灯座上有一个燕巢,每到春天,便有几只燕子出出进进。
我的家就是燕子的家,黄昏时,我喜欢坐在门前的矮凳子上休息,燕子是成双入对的也在场子里飞来飞去。
我很喜欢,从不曾厌恨。
觉得这轻盈快乐的精灵在我的家里过着它们甜蜜和睦幸福的家庭生活。
它们活动在有阳光的白昼,它们的模样可爱,它们的声音悦耳。
但我不能接受一只蝙蝠安住在我家。
不能接受在我进入梦乡时,一只黑色的飞行动物在我的家里飞来飞去。
我考虑到上下空气流通,我设计的楼道是有两三平米见方的天井,站在一楼能仰头看到三层的屋顶。
家里人都觉得我这个楼道设计的不好,不吉利,种种迷信的怨言我充耳不闻。
家里出了一些灾祸,家人便马上跟这个楼道联系起来,对于无稽之谈,我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现在给这只蝙蝠提供了便利。
昨天晚饭后,我正在一层的洗漱间刷牙,蝙蝠飞下来绕了几圈。
惊的我手里的牙刷掉到了地上。
我坐在二层的书房里看书,一道黑影又飞进来,打了几个圈又飞出门去,我惊慌的追出门找寻它的踪迹,便寻不到了。
我有一个习惯,楼上楼下所有的门是敞开的,我不喜欢关闭房门。
这样这只蝙蝠像溜冰场上的运动员在各个房间自由的滑翔。
不是说蝙蝠怕光的吗?我屋里开着灯,它就自如的进来了。
不是说蝙蝠避人的吗?它好像是我在哪个房间它就跟进到哪个房间。
尽管有人说蝙蝠是祥瑞动物,过去的富贵人家建造房屋时还请工匠把五只蝙蝠雕刻到房梁和门柱子上,寓意五福临门。
经历今年的这场新型冠状病毒,网络上说,蝙蝠是这种病毒的携带者。
网络上也说它还携带狂犬病毒。
它的出现使我的心砰砰跳,心情紧张,像面对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惊慌失措。
前几天下雨,我还把衣服晾在那间屋子里,几天没收。
我怀疑它会不会夜晚碰了这些衣服。
十一点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索性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没有开房间的灯,叫来八岁的侄儿与我一起放轻脚步走到三层北边的房间。
我终于在屋脊梁下面的山墙上发现一只展开的蝴蝶大小的黑影粘贴在墙壁上,半天不动一下,我记得这里是没有污迹,便肯定是那丑恶的一团黑东西。
小侄儿用竹竿敲了敲墙,我分明看清那黑东西伸缩了一下羽翼,又静止不动了。
我们不敢用竹竿去捅它,害怕触怒它向我们发起攻击。
我给婆婆打电话,寻求驱赶它的办法。
我记得婆婆在我叔子家里打死过一只蝙蝠。
婆婆说用软条子拼命的抽打,可以把它打死。
我说它爬在高处,够不着。
前窗户是开着的,我打开了后门,我想它可能不是在这儿住一天两天了。
它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离开。
我不在家的日子,它大概比我居住的时间久。
它在各个房间里穿梭,是那样的轻车熟路。
我累了,实在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好法子。
等第二天再想吧。
便与侄儿退出来,把那个房间里的门关严实了。
这样它的范围就只在那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