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拿来工作了。”鲁迅先生不会想到,在当代社会,被动工作的职场人都是他这句话的践行者。
很多人刚进入职场还没从喜悦中走出,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虽然看起来还像人,实际早已进化成为了一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新物种——社畜。
“社畜”一词最早的出现时间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是日本公司写法“会社”与“牲畜”的合称。社畜是用于形容上班族的贬义词,指在公司很顺从地工作,被公司当做牲畜一样压榨的员工。由于某些原因,员工也会表现得如牲畜一般,沉默、隐忍、任人宰割。
在电视剧《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中,新垣结衣饰演的30岁的职场女性深海晶每天都被工作所折磨,不仅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还要随时给能力差的同事收拾烂摊子。老板给她分配额外工作时,常用一句“能者多劳”安慰她(这对我们来说似曾相似的场景)。这种日子让她坐地铁时都会产生跳轨的冲动。
挤地铁上下班、没什么社交、存不到钱出门旅行、没时间恋爱、甚至连遇到合适对象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生活,是如今千万个写字楼里年轻人真实的日常。
“如果可以像野兽一样自由生活就好了。”这既是剧中的一句台词,也是正在看剧的社畜的心理活动。
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战后建立起了以大企业和年功序列制为特色的就业市场,即工资与在公司工作的年限相关。从一家公司跳槽离开后不仅工资*至实习生等级,而且会遭受社会歧视。在1990经济泡沫破裂进入“失去的二十年”后,因为经营困难很多公司不时逼迫员工主动辞职。因此社畜们对于公司的要求只好逆来顺受,不少人因为下班时间太晚而错过最后一班电车干脆直接睡在公司里。超负荷工作也导致了很多家庭问题,甚至有不少人因为过度劳累而死在公司,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自*。
在2015年12月,一家位于东京涩谷区的公司年会上,老板要求一名男性职员“做一些有意思的事”,职员拒绝后,老板抓住该职员的脖子,两次将他的脸按入沸腾的火锅,造成职员面部烧伤。令人震惊的是,直到三年后,该职员才有勇气将这件事向社会公布。比起自己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而言,他更担心的是老板会生气。
早在1930年,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在他的文章《我们孙辈的经济可能性》中预言,21世纪人每周工作15个小时,相当于做二休五。但很显然,这个预言非但没有实现,反而和真实情况相去甚远。据2015年中国适度劳动协会会长杨河清的课题组全国抽样所做的调查显示:27%的受访者每周工作40小时及以下,27.7%的受访者每周工作41-48小时,26.5%的受访者每周工作49-59小时,18.8%的受访者每周工作60个小时及以上。
无节制地加班、工作时间不明确、模糊工作和生活的界限等情况在普遍存在,人们期待中的“休闲型社会”变成了“过劳型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