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旭的弟弟季昶早有反心,暗中谋划着利用夺罕做文章,大徵朝不信任濯缨,鹄库同样忌惮他,为了让濯缨顺利回归鹄库,方诸设计了一出濯缨刺*帝旭的戏码。
为了让这戏份再逼真些,让鹄库坚信濯缨是忍辱负重,出生入死归来的王子,海市也成了方诸的棋子。
方诸和濯缨向海市隐瞒了行动,方诸说:
“海市这孩子没有城府,若是露出痕迹反为不妙。你要回瀚州,这正是难得的机缘,不可大意错失。你哥哥左菩敦王与你叔父右菩敦王额尔济向来不合,你回去正可有一番作为,我亦会遣人去襄助于你。”
濯缨刺伤帝旭后逃亡,海市奉命追捕叛贼,她的一箭,狠狠射中了濯缨。
强劲的力道呼啸着刺入后背,濯缨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弓,跌下马来。温热的液体,淋淋漓漓淌了满背。
海市对濯缨再了解不过,她知他习惯贴身收着一枚盛酒的银壶,她用力射的靶心,正是濯缨的银壶。
她从六岁起跟着方诸学习射箭,箭术已是百发百中的水平,她第一次违背了方诸的命令,没有对濯缨赶尽*绝,她对濯缨,下不了手。
海市只以为方诸是要他二人兄弟相残,殊不知,了解海市温润脾性的,正是方诸。
“濯缨,这是我与你打的最后一个赌。若你相信海市平日待你的情分,信她宁可抗命也不愿*你,咱们就赌这一场。若是赢了,你便赢得自由,还有——这七千里瀚州。”
方诸果然赌赢了。
海市质问方诸为何要让她和濯缨相残,方诸答道:
“濯缨在大徵户籍上已是个死人,在鹄库人中却是亡命归来的夺罕尔萨,不经此一箭,昶王一定不能善罢甘休,濯缨在鹄库亦难以立足。你那一箭,射得极巧,恰在我与濯缨希望的地方。”
方诸没有把行动提前告知海市,何尝不是对她的保护,以他对海市的了解,只靠她的天性,就可以稳赢与濯缨的赌约。
他缜密的算计里,其实是对海市的深知与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