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光明网报道,截止到当地时间12日六点,韩国暴雨已致13人死亡,房屋损毁而暂时无家可归的人数升至1492。其中,居住在首尔半地下室的一家三口的遇难事件,更是引发了极大的轰动,让人不禁联想起电影《寄生虫》中的场景。
《寄生虫》曾在2020年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由韩国知名导演奉俊浩执导。影片讲述的是一个关于住在华丽豪宅的富人家庭和住在半地下室的穷人家庭的故事。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电影里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半地下室,却是23万户家庭在首尔生活的地方。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半地下室不仅仅是与首尔格格不入的简陋建筑,也是历史的产物。
1968年,朝鲜半岛南北紧张局势加剧,出于安全考虑,韩国政府规定所有新建的低层公寓必须带有地下室,好让人们遇到危险时有个掩体。当时,出租半地下室还是违法的。
可到了上世纪80年代,韩国城市经济高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来首尔打拼,导致当地居住空间严重不足。无奈之下,政府被迫允许合法出租半地下室。
这些半地下室,不像地下室一样完全不见光,有一半的窗户能露在外面。但地下室该有的毛病它全都有,光照不足、潮湿发霉、空间狭小……为了防止下水道返水,马桶要安在比地面高半米的地方,半夜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经常会被绊倒。
如果天公作美,这样的房子勉强也能住人。但要是赶上大暴雨,就全完了。首尔的雨季是在每年七八月份,要是碰上连续多天下雨,积水就会倒灌进半地下室,淹没一切。
《寄生虫》的高潮前夕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暴雨中,雨水混着污水一起流进了主角一家居住的半地下室,人在水中只能露出头来,主角一家四口中的女儿只能蹲在马桶上抽烟。雨水对人类是公平的,可它最终只是淹没了穷人。
按理说,半地下室的条件这么差,租金应该很便宜,但如果它所在的位置是寸土寸金的首尔,那就另当别论了。
研究显示,位于首尔的半地下室的租金大约是每月54万韩元,折合人民币大概2800元。而首都圈的普通上班族,月薪大概是200万韩元,折合人民币一万多一点。也就是说,租一间半地下室要花掉近1/3的工资。
正常公寓的价格更贵,平均月租高达76.9万韩元。这还只是租金,在韩国,租房子之前需要交纳一大笔保证金,类似于咱们的押金,但押金一般是押一付三,韩国的保证金有的能达到房租的十倍。手里没点积蓄,还真租不起房子。
然而,半地下室还不是韩国最差的住所。经常看韩剧的人都知道,韩国有一种叫考试院的东西,听起来像是新东方一样的培训机构,实际上是出租给备考生的单身公寓,类似那种几平米的格子间,里边只有一张床。
这种考试院的租金根据设施和环境差异,从15万到40万韩元不等,相当于人民币七百多到两千。韩国有多内卷就不多说了,想要改变命运除了重新投胎,只有努力考上公务员、检察官、教师之类的编制单位,或者是三星、乐天这种大公司。
从人口和岗位比例来看,韩国的内卷要远远高于中国,很多人到了三十岁还在继续备考,一时啃老算什么,最后要是能考上,全家都烧高香。
除了备考的年轻人,很多穷困潦倒的老年人也居住在考试院里。他们要么无儿无女,要么被子女弃养、老无所依,只能在小隔间里度过自己的晚年生活,最后悄无声息地在这里死去。
《寄生虫》火遍大江南北时,半地下室也获得了广泛关注。首尔政府专门拿出320万韩元(不到1.7万人民币)来帮助居住在半地下室的贫困人口改善环境,预计可以帮助到1500户家庭,属实是有点寒碜了。
如今,无辜受难的半地下室居民还在一桶一桶地往外舀水,犯了罪被判刑的三星掌门人李在镕,却已经被尹锡悦特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