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钱钟书说:“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只想结婚,我所见到的最美的样子,就是你的样子。”
19岁的祥子来到北平闯天下,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满心满脑想得只有一件事:买上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车是他的命,以至于,他为了能拉好这辆车,一度想过断情绝爱地活着。他听同行说结婚后男人的腰杆便使不上力气,从此开始恐婚,恐惧一切能让自己腰杆不再挺直的女性。
于是,当虎妞诱骗祥子初尝禁果,他想到的不是放纵自己的原始*,而是竟将日后所有的苦难都一股脑地推到了虎妞身上。身体的日渐疲累,精神上的恍惚失神,甚至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他都归结到了这场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上。
他逃不掉,躲不开,他只想要自己的车,可偏偏先有了“家”。
祥子在新婚之夜是这样形容虎妞的,“虎妞穿着红袄,脸上抹着白粉与胭脂,眼睛溜着他。他不敢睁眼看她。她也是既旧又新的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是姑娘,也是娘们;像女的,又像男的;像人,又像什么凶恶的走兽!”
然而,当他遇见小福子之后,祥子贫瘠的生命里仿佛盛开了一朵花。
虎妞撒手归西后,祥子面对小福子的示爱,心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谊。
“在他的眼里,她是个最美的女子。美在骨头里,就是她满身都长了疮,把皮肉都烂掉,在他心中她依然很美。她美,她年轻,她要强,她勤俭。”
祥子将自己毕生能想到的美好都用在了小福子身上,这一刻,他竟然想要有个家。
他爱她吗?自然爱,爱到如同他豁了命也要买的车一般。
但是,正如他所想,祥子负担不起小福子身后的重担,两个弟弟和一个醉酒的爸爸,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
他走了。
带着非小福子不娶的心,将人生中的奔头由“车”换成了“小福子”,他依旧踌躇满志,依旧要强。可是......小福子死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光灭了。车没了,人也没了。支撑祥子的那根脊梁坍塌下去,他便再也站不起来,从此成为了行尸走肉。
祥子为什么会爱上沦落风尘的小福子呢?
祥子说他在小福子身上看见了一个男人从女人所能得的与所应得的安慰。他的口不大爱说话,但见了她,他愿意随便地说;有她听着,他的话才不至于白说。她的一点头,或一笑,都是最美的回答,使他觉得真是成了“家”。
这是一种高级的分享欲,只在爱人之间,祥子同虎妞是没有的。
他为什么不爱虎妞呢?
从前,他嫌弃虎妞失身后并不清白,不知道在诱惑他之前,经历了多少男人,所以,祥子认为虎妞是个“烂货”。那小福子是所谓“千人踩万人踏”的暗娼,难道不比虎妞更不清白吗?
可“洁癖”的祥子就是这样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