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装剧《清平乐》中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称呼,这一度让很多观众看得云里雾里。比如身为公主的徽柔在和生母苗娘子交谈时称她为“姐姐”,对曹皇后的称呼是“嬢嬢(娘娘)”。当然,最奇怪的还是徽柔称自己的婆婆杨氏为“阿嫂”,而杨氏又反称自己是公主的“家姑”。
按理说,宋朝的等级制度是很严格的。徽柔一个夜闯宫门都能引得群臣进谏,那为什么对于称呼反倒显得这么“随便”呢?个中缘由很是耐人寻味,还得先从宋朝的升行制度说起。公主出嫁,公主为尊;公主为君,夫家为臣。皇室为了不让公主下嫁时给夫家长辈行礼,于是就将丈夫的辈分做升迁。公主下嫁驸马,驸马就立刻升了一个辈分,和皇帝之间还能以兄弟相称。
对于升行制度,在《续资治通鉴·宋英宗治平四年》中还有这样的记载:
朕尝侍先帝左右,恭闻德音,以旧制士大夫之子有尚帝女者,輒皆升行,以避舅姑之尊。
其实,这些奇怪称呼出现的根本原因就是宋朝的公主地位很低。当时,只有皇后才是嫡母。那些公主无论嫡庶都得称皇后为“嬢嬢”,而生母以及其他嫔妃只能称呼“姐姐”。官家自然是不希望宝贝女儿嫁过去受到太多委屈,但礼制中的规定他又不得不考虑。同时,还要尊着公主身份,这才想出用提升辈分的办法来解决了皇家尊严的尴尬处境。
实际上官家在乎的不只是徽柔,他也在乎皇家的脸面。官家对徽柔极为宠爱,那是出于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关爱。但赵祯还是一个皇帝,皇家脸面的问题他也得考虑。说到这里,一切都很明朗了。驸马相当于官家那一辈人,公主的档次自然跟着提了上来,确实可以和杨氏互为姑嫂。不过,徽柔这位小公主被官家给宠坏了,怎么也不愿意叫杨氏为嫂子,便以“阿嫂”相称。“阿嫂”是民间对年纪大的妇人一种很随便的称呼,徽柔此举直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当然,其中也有杨氏出身卑微、嚣张跋扈的成分。结婚当天她不仅不让徽柔哭,还自称自己是公主的娘亲。可徽柔只有一个娘亲,那就是曹皇后。她连自己的生母都称为“姐姐”,杨氏一个卑微之人怎敢自称为公主的娘亲?这让徽柔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而杨氏虽然粗鄙,但她并不傻。她当然知道徽柔叫“阿嫂”有羞辱自己的意思,这才表现得极为不满。
后来,徽柔也让嘉庆子给杨氏上了一课。杨氏这种粗鄙之人显然没搞清自己的定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娶了公主,她就该是当家的婆婆,也就是“家姑”。可公主地位再低也是皇室成员,府邸都是她的,李玮只是入赘罢了。双方的观念产生冲突,甚至发展为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也为后来的徽柔的悲惨下场埋下了伏笔。
总之,虽然《清平乐》中出现的奇葩称呼看上去很不严谨,但确实是符合当时礼制的。只是因为徽柔和杨氏在称呼上较劲,在无形中给这段婚姻埋下了祸根。官家的固执、徽柔的任性、杨氏的粗鄙以及李玮的软弱都是造就徽柔悲剧的因素。如果少了其中一环,徽柔的结局也许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