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劳苦的锄杆子
后来,经过47次手术,朱彦夫总算保住了命。
但四肢冻坏,全部截肢,左眼失明,仅剩下视力0.3的右眼。
他曾绝望地咆哮,甚至在夜里想爬上窗台跳下去。
可鲜血染红的纱布,就像二五O高地上战士们的鲜血一样刺眼。
那一刻,朱彦夫痛哭流涕,他的命不只是他自己的,更是全连战友的。
从此,他再也没有产生自*的念头:
“既然不能死,那就替战友们好好地活着。我,要做个有用的人。”
两年后,朱彦夫放弃了疗养院优渥的特级护理生活,他要回乡,帮他的乡亲们做点什么。
回乡后,朱彦夫用抚恤金开办了扫盲夜校,一办就是五年,1800多个夜晚,朱彦夫风雨无阻,从不停课。
起初村民们不重视,他就拄着双拐,挨家挨户地宣传。
没有双手,他发明了能扎进残臂的“子弹壳粉笔”,弹壳扎进去,钻心地疼。
在朱老师的带领下,学员们干劲十足。
1957年,24岁的朱彦夫被村民们一致推举为村党支书,他可以为村民干更多事了!
要脱贫,先改地。
可张家泉村的农田,七零八落地分布着,到处都是乱石。
每天天刚亮,外面就响起“嘎达嘎达”的声音,那是朱彦夫托着17斤重的假肢,拄着拐杖出门了。
他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在乡间小路,不分严寒酷暑,带领村民劈山修田,棚沟造地,打井找水。
历时三年,才终于填平张家泉村的3条大沟,整理出110亩农田。
70年代初,朱彦夫又为村里架电而操碎了心。
小乡村没钱买电线,朱彦夫便拖着残缺的双脚,跑到上海、陕西、南京等地找材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万多公里的奔波,争取回15公里的架电材料。
1978年,张家泉村通电,结束了点油灯的历史。
25年时间,穷山村变成了先进村。
他没手没脚,却把山村装点得瓜果飘香,带领乡亲们走出了幸福大路。
“残奥会之父”古特曼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残疾人有残缺的只是身体而已,并不是心灵。
就像是朱彦夫,哪怕四肢全缺,那又如何?
命运给予的,全部接受;命运不曾给予的,自己创造,然后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