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大儒慕甲荣”连载之132】
孺子不可教也‖老家许昌
文‖蒋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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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发达说，平时他们都是把碗放在地上，蹲着就可以吃。今天慕夫子来了，可让他见笑了。慕甲荣说，没啥，没啥，我和你一样，也过过穷日子。
慕甲荣谈妥了事情也吃完了饭，他要辞别禹发达。临行前，他从衣袋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禹发达老婆。慕甲荣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禹发达和慕甲荣刚到门栅栏外，突然对慕甲荣说：“慕夫子，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
慕甲荣说：“您说。”
“他叫陈枳。听人说有几个大的书院请过他多次，他都不曾答应，恐怕不好请。”禹发达如是说。
“我愿与您前往试一下，争取说服他能和您一同前往。”慕甲荣诚恳地说。
慕甲荣随禹发达来到陈枳家大门口，听到从私塾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循着声音两个人走进去，只见陈枳在课桌上边敲着棍子，两个孩子在下边蹦跳着，打斗着。看见来人，两个顽童这才停了下来。
陈枳看是禹发达领着一个陌生人进来，迎了过来：“禹先生，以为你我再也无缘相见，今日远客到来，令我不胜惊喜，欢迎欢迎！”
禹发达和陈枳虽然年龄悬殊，相差十多岁，但二人在书院时很是投缘，关系很好，有三年多都没有见面了。陈枳将两个孩子打发出去玩耍，然后将二位让至客厅，泡上上好的茶叶，给二位烟袋锅点上烟抽着。
陈枳说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孙子，这三年多，之所以没有答应别人请求去书院教书，就想要把两个孙子培养成才。可是，天难遂人愿，他陈枳能桃李满天下，亲手教出那么多秀才、举人，还有进士，偏偏这两个孙子却如此淘气，不服管教。
陈枳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太失败了，两个孙子不可教也！”
慕甲荣看陈枳提起孙子时那焦虑的神态，就明白了陈枳这些年不愿外出教书的原因，他推托年龄大是一方面，最大的症结，是想在家里好好教育两个孙子，而两个孙子并没有如陈枳期待的那样，相反令老先生更加头疼。
慕甲荣猛抽几口烟，慢慢地吐出来。他打量一下陈枳，别看他胡须发白，但满面却闪着红光，精神矍铄，身体显得健康硬朗。他不由得暗自高兴，心里就盘算着如何说服陈枳老先生一同前往梧桐书院。
当禹发达对陈枳介绍完这就是慕甲荣，并告诉他前来的目的时，陈枳非常感动，但他对教书一事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
慕甲荣说：“梧桐书院，在咱们这儿是首屈一指的书院，你可带着两个孙子到梧桐书院，梧桐书院因材施教，待其年龄增长，心性渐稳，再让其进入自学状态，岂不更加合情合理。”
“您去了，不收他俩分文学费，如果愿意，尽可把他们交付于我，我给他俩找书院最好的老师教导！”
陈枳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说道：“不行不行，我把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还是没有效果，把他送到一个屋子坐几十个弟子的书院，那些先生哪里顾得过来，这两个孩子甚是淘气，我看就算了吧！”陈枳说着站起来给二人续上茶。
慕甲荣接着说道：“我刚才也目睹了两个爱孙，他们一个个聪明伶俐，你亲自带，又加上你太疼爱孙子，不免有些袒护溺爱，若交与书院老师，虽然所教弟子多达几十个，但他们融入其中，则失去了优越感，把他们集中起来教导，既能提高读书效率，也可以置身于良好的学习氛围之中，能够融入众多弟子之中，懂得对老师的敬畏，我打包票，定能改变两个爱孙，让他们成为国之栋梁！”
正说着，他两个孙子睿儿和慧儿跑了过来，他们趴到陈枳的怀里，又是揪胡须，又是在他身上踢腾。
慧儿还拿个小棍子朝陈枳腿上敲打，陈枳疼得一咧嘴一咧嘴的，就是不吭声。
慕甲荣看不上去了，走上前去夺过慧儿手中的棍子，把他两个一一抱下来说道：“看看揪疼爷爷了，爷爷疼得直咧嘴，向爷爷道歉，以后可不能如此无度了！”
睿儿和慧儿听慕甲荣这样说，看爷爷痛苦难受的样子，意识到了自己有错，站在边上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了，低着头抠着手指头，翻着眼看爷爷，陈枳没有说话，两个孙子慢吞吞地低声说道：“爷爷，我们揪疼你了，对不起，以后我们再也不这样了！”
陈枳看着孙儿捋捋胡须，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看着慕甲荣说道：“是呀，两个孙儿状况堪忧，必须改变改变了，我思虑再三，觉得你言之有理，我愿尝试一下，我即刻收拾东西与两个孙儿一同前往。”
（看到班级里都是一些成绩较差、调皮的弟子，心里一下子不能接受，认为是书院要抛弃他们，他感觉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精彩故事，明天继续。）
【作者简介】蒋晓云，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褒姒传奇》；长篇历史小说《窑变》入选《中原实力派文丛》，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被评选为“中国钧瓷优秀图书”，许昌市、县“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许昌大儒慕甲荣》，被评为“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在《百花园》、《小小说出版》、《参花》、《奔流》、《郑州日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小小说《心中有盏灯》入选《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中篇小说《伐桂》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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