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老家,有个奇怪的风俗。村子里凡是老人去逝,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会去祭典。在灵堂前,来祭典的妇女们会坐地上哭灵。
说是哭灵,却称为“唱灵”似乎更准确点。因为她们真的是唱着哭的,一字一句随着有节奏的音律唱出来。内容多半是叙述老人的生平和表达对亡者的不舍。有些是固定唱词,也有不少是现时现编的,也都合辙押韵。
这种哭法,是否继承了庄子悼念亡妻时“鼓盆而歌”的作派不得而知。但作为哭的种类之一,却也颇有特色。
哭有很多种,除了这种“唱哭”,还有泣、号、啼、涕、泗等,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泣,无声有泪的哭,叫“泣”。这种哭,痛苦憋在心中,最是令人心酸的。比如要还贾宝玉一生眼泪的林黛玉,总是“暗自悲泣”,一个人坐着默默流泪。
哭,有声有泪叫“哭”。这是最平常的哭法,也是很多小孩子想引起大人注意时常用的方法。
号,原来的意思是大声喊叫,后来引申为带着语言的哭泣。也就是说,“号”不光有声有泪,而且还得有语言表达。这种语言,可以是自说自话,也能唱出旋律。所以,我们村里妇女的哭灵方式应该是“号”的一种。
啼,本来意思是叫。比如"处处闻啼鸟",就是到处听到鸟儿叫。后引申为痛哭。比如“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即使暖冬,孩子还是哭着说冷;哪怕丰年,妻子也痈哭喂不饱家人。
涕,哭泣时的眼泪。如“痛哭流涕”,涕,是流出的泪水。也可以表示哭泣,比如“破涕为笑”,哭着哭着就笑了。
泗,和涕不同,泗是哭泣时流出的鼻涕。所以有个词叫“涕泗横流”,指哭的时候眼泪鼻涕都往外流。
这就是哭泣的多种说法,以及它们之间的不同。
文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