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之江湖
清朝的江湖出现了更新的特征。随着江湖帮会的兴起和发展,江湖社会逐渐被更大的势力所垄断。明末清初的“洪门”也有说“洪杆子队”的,就是一个典型的全国性的组织,他的“派生”组织有的发展成为反对朝廷(反清复明)的政治组织。相传,少林永化堂门下弟子作为明朝皇家门堂因反对清朝的“剃发令”和“易服令”,相约在少室山下,以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开国时所倡导的“驱除胡虏,恢复中华”之志为志,以少林永化堂所传承的小洪拳为名,秘密成立反清复明组织“洪门”。
其后,便分散到五湖四海,形成不同分支,其中知名度较高的有漕帮、天地会、袍哥会(哥老会)、三合会、安亲会、致公堂等反清复明组织。故有“天下洪门出少林,洪门根在永化堂”之说。洪门发源于明末清初,盛行于民国时期,历经明、清、民国,贯穿了整个清朝,与青帮、哥老会为当时的三大民间帮会组织。有资料称,洪门致公堂就是现在致公党的前身。其实,太平天国也是从“拜天地会”发展而来的。
清中期以后,由于土地兼并和人口的剧增,大量*农民和手工业者,沦为真正意义的逃荒者(流民)而流徙四方,漂泊于江湖。流浪和挣扎的生存状态,促使他们选择社会组织,这些人由于没有生产资料,没有后顾之忧,就决定了他们为了生存,往往会采取非法(捷径)的手段来攫取生活资料,这就为各类会党组织产生和发展提供了社会基础。晚清时期的会党组织名目繁多,帮派林立,如天地会和哥老会等。有资料显示,清末社会上公开的全国性会党组织就有200多个。清代卓子亭在《新刻江湖切要》中这样写到:“我家田地在江湖,不用耕兮不用锄;说话未完苗已秀,再谈几句变收租。”曾对江湖时如此概括。
可见清朝的江湖已经深入到了包括民间与庙堂,城市与边疆,平民与高官,乞丐与财主,民俗与政治等各阶层各领域。因此有人说:“有人的的地方,就有江湖。”就连那些文人也难逃江湖之困。钮琇在《觚賸·雪遘》中写到:“祗以早失父兄,性好博进,遂致落拓江湖,流转至此。”龚自珍的《己亥杂诗》也说“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陶潜诗喜说荆轲,想见停云发浩歌。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恐无多。”《夜坐其二》中说:“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写出了江湖的儿女情长,写出了千古文人侠客梦。老舍先生的《茶馆》中,清人也有这样的对话:“用不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道出了江湖人士的那种难以改变的永恒状态。
情仇之江湖
纵观古代社会发展史,“江湖”既是地理之江湖,又是社会之江湖,还是侠肝义胆之江湖,更是文化之江湖。不同的社会,江湖都不同程度存在着主流与非主流的共存,即同主流社会相对又与其共生的这种文化现象,人们也称之为“江湖文化”。江湖与庙堂是相对而言,但江湖与庙堂并不完全对立,有时还具有一致性。很有意思的是,在古代中国,或者说旧时的中国,江湖虽存在于体系之外,游走于法外之地,但江湖还是发挥了他积极地一面。旧时江湖上的帮规,比如行业内的等级之别,师徒关系,对过错的惩戒,对狭义的评价等,恰恰实现了行业的“自律”,弥补了政策的不足,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为各阶层民众也曾赢得了话语权,从一定意义上,还推动了公序良俗的产生乃至法律的完善和社会的进步。
故人之江湖
当今社会,人们有时也会说自己“身处江湖”,这也只是现代人对快节奏带来的生活压力的一种调侃,与真正的“江湖”还失之千里。不过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有着自己的江湖,生活是平淡的,生活是琐碎的,大多数人的江湖虽没有封建社会打打**的侠义之势,没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恩怨情仇,但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自己的一方社会也正是普通人的江湖人生和人生江湖。江湖就是迎来送往,江湖就是婚丧嫁娶,江湖就是朋友乔迁晋升、升学中榜、庆生祝寿、人情世故,江湖里凝聚的是每一个你我平凡的人生缩影。
永远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