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欲滴的意思是什么,笑语盈盈暗香去的意思是什么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4-03 22:28:36

□王祖青

桃子应该是夏令水果,可现在似乎有些季节反差,秋日里尚有桃子可尝。这不,儿媳出差,带回一箱桃子,打开,拿五六个放水果盘里,灯光下,一只只爱心似的桃子,如孩子的脸,白里透红,绒毛莹莹,恰似一盘玉雕,晶莹剔透,一个个新摘带露的鲜,让你不忍下手去削来吃。

此时的果盘,胜似盆花。

逃不过桃的诱惑,一家人围坐,儿媳用水果刀削开桃皮,再一瓣一瓣的将桃子分开,摆在瓷盘上,让大家用牙签挑着吃,小妮子自然最是受用。我却喜欢软乎乎的桃子,那种能用手撕落皮的更佳。剥了皮的桃子滑溜,那果汁盈盈欲滴,得用“五爪擒龙”的手法拿着,第一口得小心轻轻地咬下,满口的桃汁会漫漶下巴、手心,甚至流到胳膊肘,吃到最后甚至还会有一副狼狈相。不过,那果肉在嘴里含着、吮着慢慢化开,桃汁从齿颊向舌尖喉根浸淫而来,汇成一嘴玉液琼浆的感觉,香甜润喉,那滋味,相信许多年长之辈都曾尝过,并非我无中生有的杜撰。

陶渊明有“榆柳萌后檐,桃李罗堂前”的诗句,想此等田园景致,老家早年几乎家家都有。阳春三月,小溪水涨,山野雾锁烟笼,长烟引素,水如蓝染,山色渐青,而漫山遍野、房前屋后的桃花,也应时夭夭盛开。都说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妩媚,此时,小山村之烟云流彩,便是千朵万朵的灼灼桃花。你闻闻,空气中流动着的,都是清新醉人的桃花香。

那时,我家和大伯家的院子里,各自种有一棵桃树。我家种的是比较罕见的白桃,大伯家种的是本地品种“六月大(du)桃”。白桃形同水蜜桃,不同的是它开白粉色的花,结白色的果。白桃在农历五月底六月初成熟,成熟的白桃不泛红,它通体洁白,粉嘟嘟的如姑娘的脸般诱人。白桃水分含量高,甜度适中,属于清香型的好品种。“六月大桃”是相对晚熟的桃子。六月底七月初早稻成熟的时节,它也成熟。“六月大桃”果子呈爱心型,拳头般大,成熟后酱红的果肉与果核自动分离,沟坎分明。如果说白桃是酸甜清香的果酒,那么熟透的“六月大桃”,它就是浓香馥郁的加饭酒。它糯香如饭,浓郁醉人,饿着时可当饭吃。

记得年小时的我,曾在阴翳的桃树下,仰望那一颗颗长在高枝上的桃子,就像夏夜里仰望一颗颗星星。从春天到夏天,从花朵到果子,期待着知了一声声催熟桃子,期待着蜗牛慢慢的爬上枝条吻上仙桃,期待着金龟子闻着桃香飞来聚会。这样,当绿肥红瘦,古木蔽天的夏天到来时,桃子也在等待中成熟,我也就可以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监守自盗,爬上桃树,偷摘桃吃。

今天,想起桃子,它几乎把我童年整个儿装载回来。

可惜后来我家和大伯家都造了房子,院子成了水泥地,桃树也就不见了。细想来,这两种美妙可口的桃子,我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了。

桃树的适应性很强,即使是地坎头或者岩缝里,你只要给它一捧土,它就能长出一株高大的桃树来。父亲种桃一生,我家在后山的许多山坡地上,都种过桃树。什么水蜜桃、玉露桃、黄桃、蟠桃、甚至毛桃等等品种,几乎都有种过,它们曾是家中经济收入的一大主要来源。不过父亲一直很“小气”,即使碰到好年份,那些品相好的桃子,他也是从来舍不得给我们吃,都要拿到街上去卖,或者当作礼品送人。倒是那些“歪瓜瘪荔枝”总能让我们吃个够。父亲说,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样一样的;他还说,烂桃比粽,那些虫子叮过的桃子,虽然破了点相,却都是最甜的桃子。

我一直喜欢软桃,也许就源于此。

今年,耄耋之年的父亲生病,他走不动了,可后山他种的几株玉露桃树,却依然蓬蓬勃勃的结满果子。母亲说,你们想吃,自己去摘。

后山那么安静,有如王维的鹿柴和陶渊明的南山,绿叶如碧海铺陈,那是成片的文旦和广柑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原来成片的桃树林已经不见,几棵仅存的桃树,倒成为这片绿海中的点缀。

带着妻和她的两个闺蜜上后山摘桃。母亲说的那株结有百十斤桃子的老玉露桃树,孑然立在眼前,它老态龙钟,碗口粗的树干枯槁,树皮皲裂,一堆一堆的桃浆和蛀虫的粪便,挂在枝蔓上。也许是我们来得太晚,好些桃子已经熟过了头,地上落满了一地烂桃子。许多蚂蚁、苍蝇、蚊子、飞蛾,围着它们在转。枝头上一个个红透了的桃子,远远的看着漂亮,可近前一捏,软柿子似的,它们或被虫钻,就被鸟啄,已经烂了半边,待攀上树,“嗡嗡”飞舞之声顿起,成群的金龟子、花蝴蝶、“牛头野草”等飞虫受惊起飞。原来今天,这旷野里所有的亲们,都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共赴一场关于玉露桃的盛宴。

杯盘狼藉,见者有份。

相聚,唠嗑,合影,留念,妻和闺蜜们笑意灿烂,乐此不彼。最后,我们跟虫们分享了两篮大小不一的青桃和一些软桃子回来。母亲见状,笑我不会摘桃。待我说明情况后,母亲感叹道,要是你爸健康,这桃子绝不会被这样糟蹋。要知道光这棵桃树,你爸他就能卖好几百块钱。过后她又说,可惜这棵桃树已经蛀虫老去,不知道明年它还能不能结果。好在你爸去年就在它的旁边,种下了新的桃树苗,估计明年也会开花结果了。不过,以后这培植的任务,可就靠你了。

我无语。

但我想,这桃也像人,同样需要生生不息!

剥一只软桃,稀里哗啦地吃着,酸酸甜甜中,虽然有一丝虫咬留下的淡淡涩味,但它却依然让我“桃醉”。

作者简介:王祖青,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台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玉环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玉环市楚门镇《曲桥》杂志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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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小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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