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竹在日本
然而正当她感叹灾后重建工作的顺利时,路边一个扭曲、弯折的红绿灯却突然闯入眼帘,它正以一种特别的姿势吸引过往行人的眼球,警告人们不要忘却灾难带来的恐惧与破坏。
在福岛当地,还有很多如这盏红绿灯一样造型诡异的路灯和桥梁,还有几乎被掏空的建筑物,它们至今如证物一般被陈列在原来的位置,作为平静生活中危机意识的警示。作为田野调查的一环,陈星竹还采访了为数不多的在灾后重建之后回到昔日家园的福岛居民,为他们仍在以各种方式铭记灾难教训,并相互扶持、不断进行精神修复的种种努力而动容。
陈星竹在日本交换期间
参加东京奥运会志愿者培训
2021年,陈星竹拿着工作签证再次来到日本。在东京参观着311大地震十周年的纪念展览,她叹于当地居民在废墟之上重生的韧性与他们对未来的热切期盼,2019年夏天在福岛进行田野调查的记忆再次涌现:
“
当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时,对‘自我’的执念似乎烟消云散。学会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尊重,大概是那个福岛度过的夏天给我的最大一笔收获。
”
法国·巴黎
巴黎有个瓦莱特先生
王元博
外国语学院法语系2018级研究生,2019年至2020年于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交换学习。
在巴黎认识了很多人,王元博最常想起的,是瓦莱特先生。
第一堂课,瓦莱特先生走进阶梯教室时,穿着正装,背着四、五只巨大的提包,看起来有些狼狈,像是被工作压垮、无法从容应对生活一样。而随后,他打开提包时,王元博看见里面装满了事先准备好的讲义:课程计划,每节课的重点、思路、参考书目……全都事无巨细地罗列在上面。他的课清晰、高效、干货满满。
王元博与《中世纪动物图鉴》
除此之外,触动王元博的,还有他身上流露出的,对他人的注意和关照。如果课前或课后在走廊里碰到,他一定会笑着打招呼,认真地与王元博握手、询问他在巴黎的生活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也是唯一一位王元博在图书馆里常碰见的老师:提着包,匆匆而来,和其他学生一样一找到位置坐下,就开始他的工作。瓦莱特先生专注的背影总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学生,这许多年来从没有变过。
而与瓦莱特先生形影不离的几只巨大的手提包,“就像是多啦A梦的口袋!”王元博慨叹道。深秋的一场研讨会结束之后,只见瓦莱特先生从提包里拿出酒、纸杯、各式各样的甜点和自制的苹果派。这是他提前为与会的同行和后辈们准备好的心意。
巴黎高师校园
王元博曾给瓦莱特先生写过一封长长的邮件,在信中,他说瓦莱特先生是自己心目中想成为的老师的样子,是一个可信托的人。
几个月后,疫情席卷欧洲,最先在意大利爆发。一天课前,瓦莱特先生有些无奈地说自己两周后要去米兰参加一个研讨会。王元博惊讶地问他:“不能取消吗?”他摇摇头,说目前还不知道。那时全城的药店都已经买不到口罩了。王元博把从国内带来的最后一只没有拆封的口罩,带到学校,送给了瓦莱特先生:“如果您按原计划出行,至少要戴好口罩”他对瓦莱特先生说。他想:瓦莱特先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应该好好活着。
巴黎解封后、回国前,王元博最后一次去图书馆时,居然与瓦莱特先生不期而遇。他提着包一身匆匆的样子还是和原来一样。他询问王元博是否一切安好,打算何时回国,并约定今后要保持通信。意外又欣喜的王元博不禁想到:我们需要跟生命中重要的人好好告别,即便有时我们忘记,命运也会为每一段完整的经历书写好注定的尾声。
塞内加尔·达喀尔
从小有个联合国梦
黄雅丹
软件与微电子学院研究生,2018-2019年赴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中西非办公室)实习
每天变着花样蓝的大西洋,西非之角鲜甜肥美的海鲜,办公楼顶心旷神怡的海景,对桌巴基斯坦大爷猝不及防的冷笑话,总爱和我说起自己的中国经历的IT大叔,英法夹杂的工作会议……回忆起五彩斑斓的实习体验,黄雅丹忍不住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