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全皇后之死及死因推测
笔者根据《道光朝实录》及道光朝《恩赏日记档》,整理还原出钮钴禄氏病重及死亡的过程记录。
道光十九年八月十七:上奉皇太后幸同乐园。进膳毕。幸湛静斋。视皇后疾。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六:上诣绮春园问皇太后安。申刻、复诣绮春园。奉皇太后临视皇后疾。(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初八:因皇后病重,禄喜请旨。奉旨,如若事出,诸事按十三年孝慎皇后例。没日禄喜带首领太监在二宫门澹怀堂轮流举哀,俟皇后灵寝进城送至城内,仍回圆明园各归本处。钦此。(恩赏日记档)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一:丑刻、皇后崩。上临视悲痛。诣绮春园问皇太后安。辰刻、皇太后至澹怀堂临奠。上跪迎于碧静堂外。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清实录)
正月十一日,丑时三刻,大行皇后薨逝。(恩赏日记档)
谕内阁、本日丑刻、皇后崩逝。回思道光十三年。奉皇太后懿旨。晋封皇贵妃。摄六宫事。旋于十四年册立皇后。正位中宫。先后事朕多年。恭俭柔嘉。壸仪足式。窃冀侍奉慈闱。藉资内佐。遽尔长逝。痛何可言。著派惠亲王绵愉、总管内务府大臣裕诚、礼部尚书奎照、工部尚书廖鸿荃总理丧仪。其余典礼。著各该衙门察例办理。
又谕:大行皇后崩逝。据礼部题奏仪注。朕于本日起、摘冠缨穿青袍褂十三日。余依议。
又谕:大行皇后崩逝。所有年班来京之各蒙古王贝勒贝子公等毋庸穿孝。均著摘冠缨穿青袍褂。(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二:上诣绮春园问皇太后安。至澹怀堂大行皇后梓宫前奠酒。至己酉皆如之。(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七:皇太后至澹怀堂大行皇后梓宫前临奠,上跪迎于碧静堂外,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九:孝全皇后梓宫前行殷奠礼。上至澹怀堂奠酒。 (以下均摘自清实录)
道光二十年正月二十:上至澹怀堂孝全皇后梓宫前奠酒。
道光二十年正月二十一:孝全皇后梓宫前行初祭礼。上至澹怀堂奠酒。
道光二十年正月二十二:巳刻。孝全皇后梓宫前行启奠礼。上至澹怀堂奠酒。申刻,皇太后临奠,上跪迎于碧静堂外。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复至澹怀堂奠酒。
道光二十年正月二十三:上至澹怀堂孝全皇后梓宫前奠酒。释服。奉移孝全皇后梓宫于观德殿。
以上便是档案中所记载孝全皇后自发病到病逝后梓宫移至观德殿的全部过程。
从中可以发现几个问题:
1、孝全皇后并非死于紫禁城寝宫,她病重于圆明园湛静斋,死后众人举哀处为圆明园澹怀堂。直到她死亡十多天后,梓宫才从圆明园移到景山观德殿,并未与紫禁城有过任何联系。
2、孝全皇后并非暴毙,从恩赏日记档中可见,在皇后去世前三天,道光帝便有谕旨“如若事出,诸事按十三年孝慎皇后例。没日禄喜带首领太监在二宫门澹怀堂轮流举哀,俟皇后灵寝进城送至城内,仍回圆明园各归本处。”即为让各处做好善后准备,以防事出后措手不及。此为清宫惯例,雍正时敦肃皇贵妃年氏病重,雍正帝就曾有谕旨“……倘出事,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此谕旨恰好说明皇后之病实已深久,若不是严重到万不得已之时,宫中也不会有处理后事的准备,并且公开谕旨,也并无隐瞒,一切都循常例,毫无特殊之处,可见皇后并非“当天暴毙”或“自尽”。而在《清实录》中,更有早在前一年八月皇后便病重的记录,虽然十九年八月之疾与二十年正月皇后之死有一定间隔,也许并不是同一病症,但《实录》的修撰有一个可循的现象,即后妃生病,若非重病或临终,轻易不会记载皇帝探视。
如实录中出现过的乾隆朝令懿皇贵妃、道光朝孝慎皇后等被探病的记录,均是在后妃临终之际。可见《实录》对皇帝在后宫的行为惜墨如金,若有记载,必是危急之事。因此可以判定,道光十九年八月,皇后钮钴禄氏就已病重,也许这场病一直拖到了二十年正月直至她死亡,也许这场重病后来有所缓和,但还是影响到了她的身体,致使不到半年她便病逝。总之均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孝全皇后并非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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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京 京
徐 卉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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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 怀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