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生有三位皇后,第一位是孝贤皇后富察氏,与乾隆皇帝青梅竹马、伉俪情深,是乾隆的终生所爱。第三位皇后是嘉庆皇帝的生母魏佳氏,是在其死后追封的。
我们今天要讲的是乾隆的第二位皇后乌拉那拉氏,她是《如懿传》里的如懿,《延禧攻略》里的娴贵妃,也是《还珠格格》里的皇后。她是史上最悲惨的皇后之一,因断发而被打入冷宫,死后不知葬于何处。
乌拉那拉氏生于1718年,比乾隆小七岁,她的父亲是满洲正黄旗佐领那尔布。乌拉那拉氏于雍正年间通过选秀女成为当时还是宝亲王的乾隆帝的侧福晋。乾隆即位后,被封为娴妃。十年后,晋升为娴贵妃。当时乾隆有四位福晋,他最敬重的是皇后富察氏,最宠爱的是高贵妃,而乌拉那拉氏并不被重视。但是,乌拉那拉氏跟太后的关系特别好。乾隆十三年,皇后富察氏因病去世,高贵妃与嘉妃也相继离世,当时所有的妃嫔中只有乌拉那拉氏的位份最高。于是,皇太后亲自选定娴贵妃乌拉那拉氏为继任皇后。这一年她33岁。
乾隆对于册立新皇后并不情愿,因为没人可以取代前皇后富察氏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所以,他对新皇后乌拉那拉氏非常冷漠。但是,乌拉那拉氏非常能干,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终于,在富察氏去世三年后,乾隆觉得对乌拉那拉氏心存愧疚,便开始有意补偿乌拉那拉氏,帝后的关系趋于缓和。在之后的五六年时间里,乌拉那拉氏先后生下皇十二子永璂,皇五女和皇十三子。这应该是乌拉那拉氏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但这幸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乾隆三十年(1765)正月,乾隆帝第四次下江南。皇后乌拉那拉氏随行。当龙舟到达杭州时,乾隆和乌拉那拉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乌拉那拉氏盛怒之下,剪了自己的头发。按照满族习俗,只有丈夫去世发誓不再改嫁的女子才剪发,普通妇人剪发是诅咒夫君死的意思。乾隆大怒,立刻命人送皇后从水路提前返京。这次事件之后,乌拉那拉氏的人生境遇如入寒冰。
回京后,虽然乾隆帝没有发布废后诏书,但却裁撤了皇后的侍从,收回了乌拉那拉氏皇后、皇贵妃、娴贵妃、娴妃的四份册封诏书,将乌拉那拉氏打入冷宫。同年五月,晋升令贵妃为皇贵妃,管理后宫所有事务。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七月,乌拉那拉氏病逝,时年四十九岁。死时身边只有两个侍从。
作为乾隆帝的第二任皇后,乌拉那拉氏有着其他妃嫔羡慕的地位和尊荣,但她却是所有妃嫔中下场最凄惨的。乌拉那拉氏去世的时候,乾隆帝正在打猎。他听到乌拉那拉皇后的死讯,并没有停止狩猎,他下旨说,皇后在南巡途中,性情大变,在皇太后面前不能尽守孝道,到杭州时行为疯狂,没有废后已经是对她格外优待,所以,乌拉那拉皇后的葬礼不能遵照孝贤纯皇后,只能按皇贵妃的葬礼规格执行。
虽然乾隆下令以皇贵妃的礼仪安葬乌拉那拉氏皇后,但实际上乌拉那拉氏的葬礼规格比皇贵妃还要低。乌拉那拉皇后出殡那天,葬礼仪式极其简单。本应由96个人抬的棺椁却只用了64个人,这是贵人等级的丧葬仪式。她的棺椁所选用的木材也不是皇贵妃应该享用的金丝楠木,而是制作粗糙的普通杉木。除此之外,乾隆帝没有给乌拉那拉氏封赠谥号,也不允许为她设立神牌。
根据清朝的丧葬制度规定,如果皇后先于皇帝去世,那么就与皇帝合葬;如果在皇帝驾崩之后去世,就为其单独修建陵墓。乌拉那拉氏作为皇后,应该与孝贤皇后以及慧贤、哲悯、淑嘉三位皇贵妃一样葬入裕陵,然后等乾隆皇帝驾崩后与其合葬。但是她却没有被葬入裕陵,也没有自己单独的陵寝。清朝官修的书籍中,没有记载她葬于何处,清宫档案中也对此讳莫如深,只字不提。这位皇后死后到底葬在哪里呢?
20世纪70年代末,考古人员清理纯惠皇贵妃地宫的积水时,惊讶地发现了位于纯惠皇贵妃棺椁一侧的乌拉那拉氏棺椁。这位堂堂大清乾隆帝尊贵荣宠的皇后,死后竟然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既不能与乾隆皇帝葬在一起,也没有自己单独的墓穴,而是被塞到了别人的墓穴中。
乾隆和乌拉那拉氏究竟因为什么爆发如此激烈的冲突呢?正史中没有记载。清代野史中说,乾隆帝南巡途中不断招妓,皇后规劝皇帝应该洁身自好,被乾隆严厉训斥,两人发生激烈争吵,皇后一气之下剪掉了头发。真的是这样吗?史学家对此是存疑的。史学家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乾隆帝第四次南巡时已经五十五岁了,皇储问题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乾隆属意的皇子已经夭折,而乌拉那拉氏的儿子便成了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当时,乾隆最宠爱的妃子是令妃魏佳氏,或许在南巡途中,乾隆打算立魏佳氏的儿子皇十五子永琰为太子,遭到乌拉那拉氏的强烈反对,两人发生激烈争吵,情急之下乌拉那拉氏剪了头发。
乌拉那拉氏是清朝唯一一位没有谥号的皇后,也是清代唯一一位死后与其他皇贵妃合葬的皇后。“最冷不过帝王心”,风流倜傥的乾隆皇帝有一颗冷酷无情的心,乌拉那拉氏的深情终究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