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吧唧吧唧地吃东北炖豆腐,是他留给我最后也是最生动的回忆。
老宋是我的父亲。
锅开了,我将东北冻豆腐倒进半熟的肉锅汤里,往锅里放了水,待水盖过了豆腐后再转小火慢慢炖。
这东北冻豆腐是正宗的,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东莞,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买到,护着这些豆腐又赶紧回到家。
这边炖着豆腐,那边熬着小米粥。小米粥煮开了,咕咕作响,但这次要多熬一会儿,再化开点,老宋才能吃。
浅尝几口,老宋露出久违的馋样。
他将豆腐送进颤巍巍的嘴,发出轻微的吧唧声,喝了一碗炖豆腐一小碗小米粥后,心满意足。
“你喜欢,我天天煮给你吃。”忙乎一上午,不就为了老宋的夸?我们爷俩笑了,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16岁时,青春期荷尔蒙爆发,我和老宋成了“仇人”:他说东,我偏往西,我要做的,他不赞同。没有一天不吵。
26岁时,我们又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