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oulfeather
前言
2018年的某一天,我在无意之中知道了古剑奇谭三的宣传,恰逢此时已经是游戏临近发售前夕,在不久前刚对国产武侠游戏继续失望的我,在看过官方网站提供的宣传资料之后,仅仅也只是抱着寻一消遣打发时间的游戏,顺便惯例支持一下国产武侠游戏的心态来看待这款游戏。毕竟就个人见闻,武侠类游戏大多缺乏好的剧本,有些剧本甚至连一般的爽文都不如,而且在这商业化标签严重的时代,不说打磨,能保证完成度的游戏都很少。
纵使我对古剑奇谭一的评价很高,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我被国外的游戏养成了错误的价值观,一个游戏的售价竟然成了我的一个潜在的水平指标,不说别的游戏,只看古剑奇谭三的宣传视频和美术原画,且不说3A,2个A甚至1个A都应该有吧,但如此的一款国产游戏只卖百元找零,算上今后可能会出的DLC估摸着也不会超过三百,国产游戏的价格和迷之良心度一直是我无法理解的一个资本模式,因此在正式进入游戏前,我都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作为曾经见识过国产武侠类游戏巅峰的人,随着岁月的增长,对剧本的挑剔程度从某种方面来说或许已经到达了一种新式键盘侠的境地,所以只求它能在我硬盘里多活一两天。
游戏系统评估
总而言之,我似乎终于能在今天玩到了一款符合2018年规格的国产单机游戏了。
不得不说在今年各种武侠游戏轮番轰炸之后,我终于玩到了一款至少从画面和系统上可以称之为2018年的国产单机游戏,在如今这个网络游戏已经进化到风景植物都有独立建模的世道,只有单机游戏还在和贴图和僵尸跳搏斗,至少我在光明野巡视了片刻,顺手砍了几只肉夹魔回到天鹿城之后,似乎隐隐约约的对单机游戏的售价之谜有了一丝的理解。
单从画面来说,古剑奇谭三确实到达了一个国产单机游戏的高度,在国内诸多美如诗画的武侠网络游戏中,也算得上是一款及格的作品,虽然很多风景物件都是贴图建模对半掺,但游戏里运用了各种光影的效果让人觉得自然,起码在近景内没有让人感觉在视野内出现秋风萧瑟纸片飞的尴尬,在看惯国外游戏习惯打冷光的感官之后,古剑奇谭三的暖色系打光反而很好的衬托了游戏里的各种优美的让人流连忘返的风土人情。
只是风光虽好,无奈大而不精,这款游戏虽然并非开放世界,但或许是因为有网络版的开发经验和习惯,在游戏的各个地点内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大而不精,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人与场景之间互动太少,以天鹿城为例,这座坐落在海岛上的王城精美绝伦,大气磅礴,无论从冀风台遥望或是从乾坤阵枢上俯视,这座城池均可谓巧夺天工。但只要多走走,就会发现内在其实很空洞,从大门一直走向王宫区,路上的辟邪族只有寥寥数人,不过十几有余,若除去负责镇守各出入口的守卫,一般的居民就更少了,有对白台词的更是屈指可数,期间也没有NPC走动,每座建筑物也只能远观,无法进入,只有偶尔几个有台词或者是多两套动作的NPC会对你行礼问好,颇有几分在玩没有完美破解的私服单机端的意思。没有生气,宛如“死”城这一问题其实在所有可以去的地点都挺突出的,只是离开天鹿城之后的几座城池,游戏用热闹的背景音效糅合了各路NPC的声音,造成一种人声鼎沸的假象。
就个人而言,比起看各种精美绝伦的美术建模,单机游戏的沉浸感比起在剧本上的点缀,更多的是如何赋予里面每个出现的NPC的活力表现,虽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好歹能打个招呼吧。
我辟邪王今天就要砍死你们这帮肉夹魔————等等我先捏个血瓶,顺便回点精力
说说战斗系统,古剑奇谭的战斗系统变更绝对是我见过最奇异没有之一的游戏系列,三作的战斗系统全是不同,从回合制到半回合制最后直接变成即时战斗,我仿佛在上海烛龙身上重温了一遍达尔文进化史,你们为了点题连战斗系统都用上了吗?在如今这个快餐化的年代,即时战斗系的游戏确实是大众的选择,烛龙也算是敢于第一批硬着头皮上的先驱者,系统本身做的不错,可惜在我看来做得有些跑偏了,虽然在有网络版的加持下,动作建模捕捉判定这些都中规中矩没有大问题,但不得不说或许是近年黑魂系的游戏逐渐崛起,烛龙也开始走了这条路,模仿黑暗之魂系列的游戏众多,但没有摸到当中精髓,空有其表的游戏占了八九成有余,很不幸的,古剑奇谭三便是没摸清的其中之一。作为玩过不少游戏的玩家,很轻易的就可以从中看出这款游戏借鉴了哪些游戏的战斗系统,所以想集百家之长的战斗系统,在我看来并不能留下很好的印象,反而有些粗糙。动作硬直、攻击反馈,消耗平衡,体积碰撞,防御反应,甚至是镜头灯光等等诸如此类都是一款即时战斗游戏必须要考虑到的要点。
因为战斗系统做的不够好,自然的引申出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战斗的难易度把握。至少在我看来,一个多彩完整的战斗系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化解在战斗难度上的问题,因为你可以在有限的解内选择多种手段,因为合理,所以有趣。但古剑奇谭三的战斗系统让这个游戏甚至是最普通的难度都会显得有些硬核向,精力槽的设定让玩家无法像Devil May Cry一般打出花哨的杂技战斗,只能像黑暗之魂中弱小无助的传火者一般小心翼翼地对付每一场战斗,毕竟即时战斗的游戏,成群结队的小怪总比只需要单挑的BOSS要来的让人提心吊胆,甚至还要担心会不会前一刻还在欣赏田园风光,下一秒就被野外的妖怪一巴掌拍的自挂东南枝,堂堂的天鹿城辟邪新王或许在某些第一次接触这种硬核战斗游戏系统玩家面前,只能变成神农药王流的辟邪薪王了。烛龙或许是第一次做这种即时战斗的系统,但先驱吃藕不能成为无视缺点理由,只希望下一作能吸取经验,精炼战斗系统,打造属于自己的特色系统。
不得不说这一次古剑奇谭三肉眼可见的进化除了画面之外,就是一脉传承的家园系统和各种小游戏。这一次的家园系统先是在画面渲染的加持下得到了进一步的优化,房屋庭院的摆设设计更是独出心裁,内置了游戏内许多的建筑可选,千年之间的演变的建筑皆可选择混搭,莲中境的设定也很让人讨喜,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能让在外奔波疲惫的佛系玩家有一个可以休闲的地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打打**的生活,在莲中境夜幕降临之后,坐在门口静看晚霞和五彩斑斓的银河流星,如果能在莲中境内有多些主角间的情感互动就更好了。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家园系统,能改进的地方自然也是不少,比较突出的便是图纸研究环节较为鸡肋,或许是编剧寄望借柿饼的助手视角来给玩家提供点小知识,所以每次研究时工匠提出的问题都是和当前研究题目有关的杂学,虽说大部分可以从研究图纸上的建模寻得线索,但有些角度刁钻的要求和问题很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无法暂停搜索答案。研究进度有次数限制,且不容失误,前期材料易得问题不大,但是到了中后期遇到珍稀材料的研究,在尚未能大量获得珍稀材料的时候,工匠的能力也只能影响加成的多少,极难影响研究次数的减少,因此只要失败一次便要读档重来,让人甚是懊恼。若是在今后可以加入失败次数加成,或是工匠能力加成强化,甚至只是小游戏提示会比较好,三分或四分木板的小游戏判定有些严格,只能以下方文字为参照点击坐标,很是失败。
我打这么多材料回来供你们这帮长工吃穿,居然连种地开图纸都要我亲力亲为,是我辟邪王北洛拿不起剑了,还是你们这帮工人吃成猪了?
打牌吗?我贼溜。人称天鹿城赌王,待会把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似乎近年的游戏都默认了玩家喜欢钓鱼和打牌,因此几乎市面上有小游戏的RPG游戏都少不了这两样东西,更有甚者会将这两个要素精雕细琢,使得大部分的玩家无心主线,终日沉迷。天大地大,钓鱼至大,垂死病中惊坐起,临终遗愿戏千秋,被古剑奇谭三的难度劝退的部分玩家似乎都在这个奇妙的玄幻武侠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真正追求的东西,没错,就是钓鱼和打牌,虽然游戏里的这两个要素算不上丰富和精细,但这种轻松和搞怪的佛系小游戏似乎却是很受玩家欢迎,辟邪王感觉剧情走向不对,赶紧唤上三位同伴赶路,等等这边有个鱼点我先钓个鱼苗回家养着,辟邪王某天在侠义榜上看到一份任务,时日无多的一位兄弟在临终之际希望有人在他断气之前打一把千秋戏牌,待辟邪王赶到,此人忽地从病床上坐起,与王大战千秋戏牌,战罢,他便缓缓躺下,留下遗书安静的走了,可见如此老少咸宜的佛系小游戏,不管你是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还是想报血海深仇的老油条,先坐下来打个牌再说。
人物剧情浅谈——梦付千秋星垂野
北洛
初见北洛时的印象只能说一般,宣传视频中为了刻画出他高冷的一面,选出的镜头和台词反而会让人有一种又是一个走装比风格的网红小帅哥,实际上直到和羽林一同走出古厝回廊之前,北洛的行为作风一直给人一种愤世嫉俗,甚至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在他感应到玄戈出事,病逝之后,剧情便开始慢慢的展现出他作为北洛这一角色的真实性格,自幼在人间长大的他,对抛弃自己的辟邪族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有一丝恨意,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像其他故事里主角一般大吵大闹,只是明确的表示了自己拒绝的意思,留在天鹿城仅仅只是出于对败给玄戈后的约定,他会在玄戈死后遵从遗愿进行守灵,纵使他现在讨厌辟邪族,但在心底仍然将玄戈看作是自己的兄长。在天鹿城大阵崩坏的时候,奋不顾身的赶往乾坤阵枢,以自己的意志拒绝了高阶心魔的诱惑,将其斩于剑下。上一个和心魔拉上关系的已经连人带城一起凉了,还没*掉,然而这位辟邪族小哥却刚说完*话就一剑斩了,不得不感叹这次的男主角太能打。
能打是武侠类爽文中的一个必须的要素,可是古剑奇谭三似乎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一部作品,因此北洛除了武功剑术高强,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作为一名活了数百余年的辟邪大妖,虽然实际清醒获得智慧的年月并不长,但对比普通人,他至少也有百余年的历练,因此北洛的为人处世和心境几乎都是处于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许多的台词颇有一种看破俗世,意简言骇的气息,“佛是虚名,道亦妄立,我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道。”“在那里,许多人一辈子都不需要以命相争,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这样很好。”这些宣传视频中的台词若是放在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身上,就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口出狂言感觉,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未能了解北洛的身世设定时会觉得反感,可是编剧把这作的男主角都设定成了几百上千岁的身份,且只有二十来岁的外貌,加上北洛做事果决,*伐果断的性格,反而很好的营造出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主角,借此诉说许多编剧自己的价值观,毕竟从旁人来看,活了百余年的大妖,见识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广。
在得桐处理以人魂铸剑的铸剑师一门时,为了不给自己身后尚且年幼的小妹留下残忍的光景,他选择了放跑罪人之后,在暗地将其驱赶至山林深处,然后在远处的山顶上行使辟邪之力将罪人的踪迹告诉狼群。夜幕笼罩,饿狼咆哮。天道轮回,生死有命。
通常遇上这种情节,人无法制裁人是剧情冲突的一个常见点,然而同样是因为北洛是妖族,因此在处理这种以暴制暴的情节,北洛的身份设定没有带来奇怪的尴尬,倒是有几分让人拍案叫绝的提神功效。
北洛在战斗时的思路非常清晰,能动手绝对不多废话,遇上打不过的敌人,千年大妖云无月说要断后你们先走,北洛马上拉着其他人头也不回的跑了,换作别的男主角怕是还要嘣两句“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之类的娘娘腔发言才跑路,在见识到自己的无力之后,他收起了之前的骄傲,默默地向云无月道谢。
曾经有人向一位长者问道:“什么是成熟?怎么样才能算成熟?”长者默默道来:“当你能直面自己的失败,并以此为成功的经验,便是成熟。”
北洛从云无月处得知了变强的理由,为了下一次可以换做自己来保护云无月,他直视了自己身为辟邪族的身份和力量。作为长年遭受热血少年涂毒的我,能在国产剧本里遇上一位性格讨喜成熟稳重而且稳中带*的男主角,真的非常难得。
这一作的编剧似乎和北洛一样都是时间有效利用的性格,能边走边说的事情绝对不停下脚步,甚至还能在打架飞来飞去的时候聊聊今后的行动目标或者是跟对面的BOSS聊聊*话,可能是出于想压缩过场动画的资源,但在我看来反而再次无意中侧面塑造了北洛这位辟邪大妖的性格,毕竟在地底洞穴里没事就站在原地聊剧情多尬。但这样走路带风的剧情发展却很容易落下一些很重要的个人剧情,例如北洛作为辟邪族的身世,以及和另一位千年大妖云无月之间的情感故事则被埋藏在了支线剧情中,若是粗心赶剧情,很容易会错过,在经历北洛的身世支线之后,会在某种方面更容易理解他和云无月之间的情感变化。
在巨兽之影这条支线剧情中,最初起于魇魅云无月为了拯救被梦魂枝困于深层梦境中的北洛,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只辟邪幼兽的一些记忆,年幼的辟邪幼兽被抛弃在栖霞山野,因缺少来自天鹿城的灵力滋养,它不仅成长的极慢,而且在最初的百余年间浑浑噩噩,形如痴儿野兽,更曾遭受过许多猎户的追猎,死里逃生。然而,在几度星霜,百年世事变迁之后,终得以化作人形的幼兽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虽仍对人类怀有戒心,但在义母苏氏的悉心教育下,读书识字,化作人形却仍形同痴儿的幼子也开始理解了人世百态,得到了新的名字并对苏氏一家怀有感激之情。但在一次野外远足时,苏氏一家遇上盗匪,险些遭到灭门*害,此时辟邪幼子为了保护家人,举起千斤大石,重伤了几个盗匪,并与其中一个盗匪一同坠下悬崖。正当苏氏一家欲在崖底寻找尸骨归乡时,发现了全身筋骨尽断却仍未绝命的幼子,将其带回家中的苏母在此后的六十余天中每日惊恐不已,最后得知好友谢柔愿意带走幼子才放下一口气,心中恐惧的她在离开前还在咒骂躺在床上的幼子,但幼子并不怨恨他的义母,只是在梦醒时分默默地想起了当初喜爱小孩,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义母。
“死不了,却也活不好,我不想做野兽,可我也做不成人……”
在岑缨前往博物学会的几天后,北洛在意起了之前在遥夜湾透过寄灵族碎片中的记忆,遂与云无月回到了故地栖霞山下的村子里打探到了百年前曾经有两名顶尖猎户发现了山中异兽的传说,并且其中一位更是多次组织其他猎户一同上山搜索,最终有去无回。在打探期间,有一名自称是当年猎户后代的村人欲为两位来客带路,殊不知此人却是被栖霞山灵误认是当年为了追寻异兽而放火烧山过分捕猎的贪欲之人后代,派来将北洛与云无月困于主峰牙山洞穴,云无月为山灵解释来因后,山灵透过幻影记忆让北洛看到了当年他被一位辟邪族的战士一路舍命保护至栖霞山,但无奈身负重伤,只能含恨将尚且年幼的辟邪幼兽留于栖霞山中,留下渺茫而深切的祈福之后,这位勇敢的辟邪族战士便为了引开追兵,战死异地。
“幼年飘零,身无所依,山虽不言语,却予我食物,予我清泉,予我遮阳避雨之处。猎人之事,我知道您并非对我有什么庇佑之情,只是因为天理生*,不可扰乱。然人世百年,足够白石烂去,沧海重枯,也请您放下怒气,重归寂静。来年开春,我必会上山栽树千株,成林十里,报答昔日的大恩。”
回到天鹿城,北洛找到了霓商,霓商得知后,遵循玄戈的交代,引领北洛拜访一位当年参与其中的长老。当年先王妃诞下一对灵力强悍的孪生子,但辟邪之血极其霸道,天生拥有吞噬其他力量的特性,即便同是辟邪之血,也免不了互噬,尤其在双方力量均衡,且主人尚未拥有自控能力时尤为甚之,作为兄长的玄戈先行一步觉醒了力量,误伤了弟弟北洛,几乎殒命,先王无可奈何下只能将两兄弟暂时分开,此时长老会的两位辟邪族因惧怕先王同时获得了两位强大的继承者,于是便借机蛊惑先王有关辟邪族传说中“双王降生”的灾难,先王在长老们的游说下,也同意了只留下兄长玄戈,*死弟弟北洛。然而作为生母的先王妃不愿看见自己的孩子仅仅只为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传说而被扼*,就命令自己的一位近卫战士偷偷的带着年幼尚未化形的北洛前往人间避祸,只可惜追兵太多,这名勇敢的战士只能将北洛留在山中,而自己在留下深切的祈福后,再也没能回来过。
而成年之后的玄戈,在成为拥有强大实力的辟邪王之后,调查了当年有关弟弟北洛的事情,在得知真相后,玄戈在会议上借当年与自己妻子霓商成亲被长老会非议之事,瓦解了长老会,由此得以在自己临终前派遣近卫羽林前往人间寻回北洛。
天鹿城高台上,北洛并没有愤慨,更没有选择报仇,不如说从一开始他的内心对辟邪族只有冷漠,如今从长老处得知自己身世后,心中更多的只是释怀,报仇的对象已经不在,面对霓商的询问,北洛也只是表示往事已矣,当年的那些人事便让其风流云散,在理解辟邪之力的特性之后,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玄戈选择了在临终前才突然让羽林将自己带回天鹿城。
“这世上有光就会有暗,何况是辟邪这样的庞然大物。巨大之下,必有阴影。可是辟邪依然是辟邪。”
作为一名成熟稳重的辟邪王,不仅武功了得,也必须情商在线,他兄长玄戈便是一位非常好的代表角色,玄戈当年向霓商求亲时轰烈的惊天动地,然而他的弟弟北洛似乎却倾向细水长流,娓娓道来的情感生活。他对云无月的感情,从最初救下自己性命的感激之情,在逐渐了解自己和云无月的事情之后,便开始慢慢的,平静地转变成了几分爱慕之意,可能是同为大妖,北洛在魔域鼎湖偶然看见了云无月因受伤而无法保持人形的手臂,没有惧怕和抗拒,只是一心希望自己能为她做更多的事情,只求她更好的痊愈伤势。
在得知云无月的“声音”可能被夜长庚设计夺走之后,北洛便一直暗地留意夜长庚的踪迹,正当自己因妖力崩溃神魂变弱时,一直对辟邪神魂虎视眈眈的夜长庚选择了主动经由梦魂枝残余的力量入侵北洛的梦境,但这对北洛来说反而省了自己去寻找的功夫。在梦境中,夜长庚一直蛊惑着北洛,企图将云无月从北洛身边剥离,假借合作之意趁机吞噬辟邪神魂。
夜长庚:“魇族是天生的无情物。我们以别族的精神为食,也就是喜食七情六欲,所以我的确很爱手机人族的那些强烈之情。您以为云无月不是这样吗?她选择了您,您便是她的食物。您的神魂如此强大,那些情感相比更加美妙。只是,为了得到这些,她也要假作出些许真情。”
北洛:“所以,你说够了吗?”
北洛未曾怀疑过云无月,夜长庚这番等同废话的风言风语甚至只让他觉得浪费时间。在夜长庚气急败坏露出原形后,北洛只是轻描淡写地在这只不知好歹的魇兽展示了身为辟邪王的强大的实力和自我,然后在被重伤的夜长庚体内,强行塞入了天魔的核心,核心上残留的魔气吸引了许多贪婪的下等魔,争先恐后地分食着面前这只可口的大妖。北洛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夜长庚发出绝命哀嚎的那一刻,取出了象征成年魇魅力量的“声音”,默默地将它交还给了原本的主人。
北洛:“这是你的吧,顺手就取了回来,倒是让你不能亲自教训他了。”
云无月:“谢谢,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顺手?”
在经历几段千年遥梦后,最后在百神祭所取得铸魂石上前世缙云残留下来的九缕残魂之后,从此北洛重新获得了缙云的三魂七魄,同时也取得残魂上保留下来的前世记忆。在赤水山顶,取得前世记忆的北洛并没有像其他年轻气盛的小剑侠一般可能会和女主角展开一段揪心的情感纠葛,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云无月身旁,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诉说着自己作为缙云的转世,却又是有着明确不一样的存在,而且这一世,不是作为时光飞逝的人族,而是同样作为岁月悠久的妖族,可以陪伴彼此直至时间的尽头。
当然,在面对真正的千年三无大妖面前,现任的辟邪王只有区区数百余年的岁数,所以偶尔吃个醋什么的,有时候反而更让人觉得略有点睛之意,时而会心一笑。
云无月:“这花名叫刺荆心,缙云曾经给我带回了一株,后来长成了许多,可惜他也见不到了。沧海桑田,连白梦泽都已经不在了。”
北洛:“再好看,梦里终究是梦里,回忆也都只是回忆罢了。这世上的花千千万万,以后我给你找别的。”
发出了嘤嘤嘤的哀嚎声
− 有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
北洛和云无月路过鄢陵城的某一天,云无月在花市上看中了一些花。
北洛:“你喜欢花吗?”
云无月:“嗯……每种都拿两朵。”
卖花小哥:“那给您算个整,一百文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空气突然安静。
卖花小哥:“您看……是不是可以先把钱给了。”
北洛:“你没有?”
云无月:“在人间买东西,不是你付钱吗?”
北洛:“……木头?石头?这是……草根?羽林给我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个是金的?……是金的吧……?”
卖花小哥;“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银器啊……可别糊弄我……”
北洛:“……得想办法挣点钱。”
最后作为辟邪族的新王,在他被迫再度二者择其一的时候,他选择了先救下眼前被魔气笼罩的鄢陵,选择了先拯救眼前需要被拯救的鄢陵人民与一人支撑着岑府的岑缨,延后了远在魔域,却正在遭受魔族主力猛烈进攻的天鹿城与辟邪族。当他确认岑缨与鄢陵的安全,火速折返天鹿城时,天鹿城已遭碑渊海大天魔猛攻凋零,众多辟邪族战士惨死在北洛眼前,纵使击*天魔,透支十年妖力重新开启天鹿城大阵消灭城中所有魔物,但逝者已矣,上至大将羽林以及岚相战死,下至不分性别的年轻战士损失过半,天鹿城虽乃常年战火之地,但作为第一次处理如此罕见的天灾魔潮,北洛在梦中冀风台的石墓前,虽有羽林遗言,但他明白,作为一族之王,如果自己保留力量选择先行回到天鹿城,或许根本不会造成如此沉重的伤亡损失。
有时最优的解,不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正确的选择,同样也可能不是最优的解。位居人上者,更是时常需要面对诸如此类的取舍。曾经有人说过,世上一切的不公平,都是因为当事人能力不足而造成。当时北洛的力量短时间内仅仅只能穿越一次空间,如果他实力再强横一点,或许就能两边兼顾。然而这位辟邪族的新王选择了先行拯救面前手无寸铁,无法抵抗魔族的人族,内心深处或许比谁都要强烈地希望着长年与魔族有交战经验的辟邪族,能支撑到自己的支援。
在击退魔族,从天鹿城百废待兴时,从霓商手中取得了原本准备新王登基时的新衣,北洛与云无月来到了冀风台,遥望着城中央以自己的妖力熊熊燃起新的王焰,真正实感到自己作为王的责任,对他来说,战斗和死亡并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而且在某个时刻必须亲手做出一个选择。事无圆满,每一次的选择,不多不少都会带有一丝悔意和内疚,但是身为王,则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背负整个种族。如今的北洛或许作为王还不如玄戈成熟,却已经拥有了成为王的觉悟以及责任。
“你知道吗?比剑输给玄戈之后,我打定主意,今后就算有一天,我要为了这座城而死,也绝不会为了其中的任何一个辟邪欢喜,悲伤。毕竟他们对我来说,连陌路都不如。”
“可渐渐地,和我想的不一样了。”
“所以,就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王,也会竭尽所能的让巫炤和魔,付出代价。”
云无月
对角色的初见印象没什么感觉似乎已经成为我对古剑奇谭三的第一印象,在人物塑造属性方面已经被细分到随手可贴标签的年代,云无月从宣传视频以及美术原画中便透露出一股浓重的高冷气息,从外貌上看似乎要比男主角北洛要年长少许,让我不禁猜测是否和当年红玉的定位相似,曾经有一度我还担心这位高冷的小姐姐会不会是敌方对象,毕竟宣传视频里的一些镜头似乎有意无意的把云无月塑造成一位实力强大而性格高冷的大妖,连简介台词都明显带有几分高傲。但仅凭只言片语就对一位角色植入第一印象未免有些不雅,尤其是通过序章时北洛的前车之鉴,我忽地对这个游戏塑造角色的方式有了兴趣。
云无月乃是上古时期一种名为“魇”的妖兽,在遇见北洛之前,她已经独自度过了数千年的时光,然而这对寿命极其漫长的魇兽来说,或许也只是弹指烟云之间的事情。然而早在接受辟邪族庇护前,云无月已经是名震北境的大妖,只因数百年前身负重伤而隐匿,至今妖力未能恢复全盛,即便如此,她仍被不少妖族尊称“霒蚀君”,“霒蚀”即为月蚀之意。
作为同伴中最年长的一员,云无月的行为作风原则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得上是最为理智以及成熟,加上作为千年大妖的强劲实力,无愧是队伍中的大佬。或许是因为已经度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漫长岁月,她的感情稀薄中带有一丝更为超脱尘世的价值观,同时对自我价值的认识也非常的稳定,从旅程的开始直到最后,云无月几乎没有怎么大开大合的表现过感情,更多的是透过行为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让人确切的感觉到这位女性的强大实力及冷静沉着,但又不仅仅只是标签化的三无少女。无论是霓商身为辟邪王妃的坚强柔情,还是隐匿于白梦泽幻境中沉着冷静的云无月,选择霓商和云无月作为古剑奇谭三最初的女性视角切入点,确实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初步印象,让人不禁怀有一种这游戏里的女性似乎与别的女性定位不一样的期待,在如今这个女主角大多被强行定位成拖后腿白莲花的年代,不得不说这才是我寻找到坚持这个游戏的第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原本应该在人文进步至今的社会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竟然为了在一款国产游戏中找到共鸣而感到惊喜,真是个讨厌的时代。
云无月因数百年前身负重伤,从力量的巅峰跌落,却幸得辟邪王玄戈接纳庇护,让她在古厝回廊的混沌之气充盈之处制造幻境疗伤休养,为此云无月与玄戈定下约定,倘若谁手持蜃珠进入了白梦泽,便要跟在对方身边一段时日。于是当北洛携带蜃珠前来白梦泽幻境时,即便是两人互无好感,也全然不影响云无月履行约定的行为,没有拌嘴,更没有大打出手,而是用了一种让我大吃一惊的方式来快速处理两人之间的矛盾。
“确实,我与玄戈的约定,与你无关。你若是不喜欢看见我,便当我不存在。”
“眼不见为净”这真是一种简单粗暴的而又高效的相处方式,如果换做是两个互相有矛盾的人一路不说话不相望,只会让人觉得尴尬又窒息。但编剧在此处也是非常巧妙的利用了魇兽的这一身份特性,在非战斗的状态下,云无月全程隐身,只有在剧情和战斗中才会从异空间中经由黑影现身参与其中,而且在前期剧情中,云无月可算得上惜字如金,只有在她觉得北洛和岑缨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偶尔参加话题,甚至只有声音参与,连化形现身都难得一见。如此令人诧异的女主角定位设计在我记忆里回想起十九年前的《云和山的彼端》前,一度让我以为游戏出现了恶性bug,在岑缨加入之前我甚至花费了半个小时研究如何才能让这位霒蚀君能像其他队友一般时刻跟在后面。不过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忽然想想就算孤身一人在荒野求生,虽然看不见,但确实身后存在着一位可靠的大姐姐,好像又有点带感。
最初云无月选择留在北洛身边,不仅仅只是出于与玄戈的约定,也因为初见北洛时直观地感知到了他作为一名辟邪族的大妖,妖力远比自己认知中的微弱,所以才决定遵循约定,在背后默默地帮助扶持着北洛。在初期的旅途中,她只在有必要的时候现身,从不对北洛的行为选择做出任何评价甚至建议,仅仅只是作为一名任何时候都不曾离开身后的同伴,守望着这位年轻气盛且意气风发的辟邪王。同时,在她眼里,庇护弱小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在北洛尚未能击败强敌巫炤时,她选择了第一时间站在了北洛的前面,为北洛争取撤退的时间和机会,而自己即使被巫炤重伤,也坚持到北洛成功撤退前的最后一刻,在魔域鼎湖时,直到北洛主动问起伤势想帮助自己前,云无月也只是选择了默不作声的汲取着微不足道的魔域气息来缓慢疗伤,在接过北洛递来的蓇芒草时,她有一丝担心北洛会被自己原形的右手吓到,但北洛心中未曾有过惧怕与抗拒,只是一心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
云无月:“可怕吗?”
北洛:“不,你要快点好起来。”
云无月:“嗯……”
当场去世
云无月作为最年长者,她从不对北洛摆出年上之人的身份和灌输经验见识,然而她的行为准则在无意中都被北洛看在了眼里,在经历了不敌巫炤败逃后,北洛似乎也从云无月的身上体会到了自己过去的所做所想骄傲清高的让自己厌恶,从此北洛才真正开始慢慢正视自己身为辟邪族的身份,也与此同时,他开始慢慢的对这位一直默默地帮持着自己的同伴产生了想要去理解,互相交流观点意见的想法,而云无月也同样开始对这位年轻的辟邪王产生了相同的想法,虽然身份地位甚至种族都不同,但对云无月来说,北洛已经开始不仅仅只是当初履行约定,冷冰冰的保护对象,而是一位和自己有着不少交流话题,有着少许亲切感的同伴。
在几度帮助北洛穿越梦境时,云无月在不经意中也和北洛一同体验了缙云的千年遥梦,起初只是以为凶剑太岁有灵,无意中影响了北洛的梦境,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梦境中,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北洛似乎与缙云有很深的渊源。但是她并没有为此纠结,更没有向北洛追问此事,直至北洛在百神祭所取回剩余九缕残魂上的记忆,她依然没有向北洛主动提起缙云的话题。作为能存活数千年上万年时光的魇兽,纵使她曾经抵达轮回之井,看到过无数生灵的新生寂灭,但却哪里都找不到缙云的魂魄,后来得知缙云因与太多的魔族血战至死,*戮之业深重,注定要魂飞魄散,无法转世。因此在面对本应无法轮回转世的缙云,如今却因辟邪之力携无尽*戮之业留得一缕命魂转生成为辟邪王的北洛时,她不想让北洛为难,因此选择的将自己暧昧模糊的问题留存心底,毕竟,她对缙云和北洛的情感早已不是区区三言两语可以道清。
“魇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情感,便如同这河水冲刷过石砾,即使是曾经有过的经历,但河流奔腾而逝,过去也仅是过去了,永远也不会再回头。”
云无月虽然在这数千年来未曾忘记缙云,但她并没有为缙云的离去而耿耿于怀,只是偶尔静静地回想起数千年前的时光,如同潺潺溪水,不曾激烈奔流,只有细水长流。在北洛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与缙云是不同的存在后,云无月同样用魇兽那漫长到足以忘却时间的寿命所领悟的道理轻轻地答复了北洛。或许是因为人的一生短暂而又梦幻,因此有人总是在追求一段轰轰烈烈的刻骨铭心,但对于同为寿命悠久的大妖来说,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海枯石烂的誓约,只是一段不相忘和不相离的陪伴,即使过了千百年也依然不变的情感。
在遥远的上古时期,在如今已化作桑田的白梦泽仍是一片灵力充盈的大泽时,还是一只年幼魇兽的云无月遇到了那个因被辟邪之力侵蚀而被同族敬畏远离的男人。对魇兽这种幼年期夭折率极高的种族来说,不生则死,不战则亡,通过一场接一场的战斗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是云无月这类妖魔的生存法则,但它比自己的许多同族则要幸运太多,在自己的幼年期得到了来自人族强者缙云的庇护,不需要再过每日以命相争,朝不保夕的*伐生活。对魇族来说,生命能持续几千上万年是很正常的事情,如缙云这般的强者在年幼的云无月眼中,更是一位理所当然能庇护自己至成年的存在,因此它安心地,并且快乐地跟在了缙云身后,陪伴缙云走过了在神州大地上的许多旅程,在它心中,这片白梦泽和缙云便是它的归属,不曾有过怀疑。
缙云走了,在一次征战中,他战死在了乱羽山,拥有辟邪之力之人,死后将会感风化灰,化为飞尘消散,缙云也不例外。年幼的魇兽第一次直观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天真以及无力,天真的以为缙云能庇护自己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长久,因此它疏于修炼,等到缙云突然离去时,自己却因为修行不足而无能为力后悔不已。懵懂的年幼魇兽忽然明白,既然世间并无不朽,那么所有活着的生命都是在与天争命,在它眼中强悍如斯的缙云也是一样。那么自己和人族甚至神魔又有何不同?难道羸弱便不求强大,微小便永坠尘泥?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因为无能为力而后悔不已,它勤于修炼,跨越无数生死之战后,终成为名震北境的大妖。在自己的幼年时因得到缙云的庇护,云无月在成为大妖之后即使处于人和妖关系最险恶的时候,仍然努力维持两边的均衡,为了阻止大妖穆狩企图屠戮无辜的人族以及妖族,她甚至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不怀好意的同族交出了象征自己身为魇魅巅峰力量的“声音”,舍命击*大妖穆狩,拯救了方圆数百里内的所有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生命,即使身受重伤,从此巅峰不再,也未曾后悔。,或许这就是如今身怀绝大力量的云无月在漫长的时光里,报答缙云保护当年仍弱小的朝不保夕的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顺便一说,魇这种妖原本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云无月之所以成年后以女性化形,或许只是因为缙云是男性吧……
岑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