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在《笑傲江湖》后记里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写武侠小说是想写人性,就像大多数小说一样。这部小说通过书中一些人物,企图刻划中国三千多年来政治生活中的若干普遍现象。影射性的小说并无多大意义,政治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只有刻划人性,才有较长期的价值。不顾一切的夺取权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况,过去几千年是这样,今后几千年恐怕仍会是这样。任我行、东方不败、岳不群、左冷禅这些人,在我设想时主要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政治人物。林平之、向问天、方证大师、冲虑道人、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余沧海等人也是政治人物。这种形形色色的人物,每一个朝代中都有,大概在别的国家中也都有。”
正是因为以刻画人性为主,所以《笑傲江湖》没有历史背景,里面的人和事,可以发生在任何朝代。人性的本质不会变,建立在人性之上的政治也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变的只是具体形式。
中国喜欢以江湖喻政治,西方人偏爱以动物寓人,这一点从《伊索寓言》到迪士尼系列动物动画可以看出来。在《笑傲江湖》之前,1944年英国人乔治·奥威尔写下了《动物庄园》一书,该书既是一部赤裸裸映射性小说,也是一部深刻刻画人性和政治的寓言。如今,70多年过去,《动物庄园》已经穿透时光和地域的限制,突破了对某一政治形态的讽刺,具有普遍价值。
有人曾评论:“每多一个人看《1984》,人类就会多一份自由的保证。”然而,现实中很少人有人去看《1984》这类书,枯燥且费解。相比较而言,与之性质相同的《动物庄园》篇幅较短、通俗易懂且富有趣味,读起来甘之如饴。
值得一提的是,此书与人们所熟悉的传统寓言不同,它是对现代政治神话的一种寓言式解构。
奥威尔以《动物庄园》的故事揭示了动物革命的悲剧,被压迫奋起革命后,由于缺乏对民主和法制的深刻认识,又没有建立起完善的权力制约制度,最终迎来了个人独裁,生活又倒退回了革命前,甚至比之前更差。
历史的不停重复,正是人类社会的悲剧之一。
故事一曼纳庄园的主人琼斯是一个酒鬼,动物们在琼斯的管理下,过着悲惨的被奴役生活。
有一天,庄园中一只名叫老上校的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受梦的启发,它向全体动物发表演讲,指出导致动物们生活悲惨的根源是人,因为人不劳而获,窃取了动物们的劳动成果。它号召动物们造反,“所有的人类都是仇敌,所有的动物都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