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双眸为何看起来这么憔悴,是不是曾经有人把你伤到心碎?你的颜容为何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曾经有人把你伤到心累?
那一天,我在宴会上看到了心不在焉的你,虽然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但却不像其他的人那样神采奕奕。相反的,还显得无精打采,特别显眼,让我在第一次见了你时,就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对于他人而言,你这样可能显得不太礼貌,也显得没有教养,而我则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对你身后的故事有了几分兴趣。
果不其然,在我向其他人打听了你的消息,了解了你的遭遇之后,对你更同情起来了。
那时的你,正值青春年少,就像春天的鲜花一样,娇艳欲滴。而他则犹如狂蜂浪蝶一般,四处游荡。当他遇到了你之后,就被你的青春所吸引、被你的美貌所折服了,从而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长得玉树临风,出手阔绰。一开始,你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殷勤的,因为你知道你只是一个难以改变身份的歌姬,你认为你们不会有美好的未来,所以就一直在拒绝他的追求。
但是,他很会哄你开心,对你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又给你送了许多的美衣华服、珠宝首饰。久而久之,你心里的防线就被突破了,你也因此被他拿下了。衣带终究没有抵挡住金钱和甜言蜜语的攻势,理智终于做了情欲的奴隶。
自从你被他拿下之后,你们经常约会。他会在白天的时候,来到你的门前,把他的那匹马先系在门外的碧绿的杨柳树上,然后再进到你的院子里,和你一起寻欢作乐。
在夕阳烟柳之下,在绿草鲜花之前,你为他认真装扮,为他斟酒,为他歌舞助兴。夜里的时候,你们又在红烛前,玩呼卢的游戏。直到夜深,然后再为彼此宽衣解带,被翻红浪,云雨一番。日复一日,过得好不快活。就在你以为你们会一直过着这样如神仙眷侣一般逍遥的日子,直到永远时,他却不辞而别,不知踪迹。
对于他的突然离去,你很是伤心,曾在内心里千呼万唤,希望他能归来。只要他能回来,你就会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就会不在乎这种不辞而别给你带来的痛苦。但是,你的日思夜盼,终究还是没有换回他的归来、等来他的悔改。
你在心中问了无数遍,他究竟为何会这样做,一开始还没有答案,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他终究是狂蜂浪蝶,是一个情场浪子,对你说的甜言蜜语,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品尝到你的身体和你的美貌罢了。在玩够了你之后,他便无情地抛弃了你,就像是抛弃一件不再喜欢的玩物一样。
虽然你想明白了,但你还是不肯相信他是那样的一个人,还经常会幻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相逢,问问他当初对你是否付出了真心,对你是否还留有情意。即使将来真的能够相逢,这些恐怕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为他付出真心,他却把你伤得太深……
从那以后,你就很难再开心起来了。每次去给人歌舞助兴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认真洗梳、化妆了。所唱的每一首歌,所跳的每一支舞,也都是敷衍了事。
从宴会上散去之后,因为你住的地方离旗亭很近,酒比较容易买到,买起来也很方便,所以,你常常借酒浇愁,也因此而弄得醉醺醺的。那些曾经和他一起欣赏过的花儿,你已经懒得再去欣赏了,更何况是在醉酒了之后呢。
你想用酒来消除心里的情伤,却终究只换来了憔悴的脸庞。
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原词:
《晏几道》
家近旗亭酒易酤,花时长得醉工夫。
伴人歌笑懒妆梳。
户外绿杨春系马,床前红烛夜呼卢。
相逢还解有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