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如火,阳光透过窗照在床上,带来一阵燥热。
程嘉月弹跳而起,睁眼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确定周围安全之后,她慢慢放下戒备靠坐床头,徐徐叹了一口气。
作为以研发新药剂生存的星际药剂师,炼药是她的日常。
可谁知在一次研制新药剂的炼药中,本以为安全的药材竟然被动了手脚。
毫无防备之下,药材失控引发爆炸。
满目火光之后,她的灵魂就此沉浸。再次睁眼,灵魂穿越到这具虚弱的身体上。
和身体融合后,知道这里是古地球华国,一个叫榕溪的村子。
墙上的挂历,停在1976年7月16号。
她的身份是一个被人从山上推下,头部失血过多而亡的女知青。
女知青和她同名,也叫程嘉月,父亲是厂长,母亲是医生。
家境优越,身娇体贵衣食无忧地长到十八岁。
直到程家真正的女儿写信回来,信里的照片和程母安冉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才知道安冉生产时,医院突然走水,混乱平息后,程家抱错了孩子。
真正的女儿被养在乡下,父母双亡后开始找亲生父母,一个星期后就要回来了。
程嘉月一夜没睡,辗转反侧后接受了自己被抱错的事实。
爸妈是别人的,哥哥是别人的,吃的用的本该都属于另一个人,而她只是个小偷。
虽然程家父母不在意,仍旧愿意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和以前一样生活。
但原身觉得占用别人的身份内心不安,想下乡当知青,逃离那个尴尬的环境。
带着家里准备好的钱票和行李,刚来村里才一个星期,就被人害得丢了性命。
从精神力异能双S的强者,到精神力中级,异能初级的菜鸟。
从地位荣耀的星际药剂师,到灰头土脸身份尴尬的女知青。
从科技发达的星际,到出行全靠走的时代,落差不可谓不大。
静默了一瞬,程嘉月闭了闭眼眸,快速融入这个环境。
活着,才有别的可能!
头昏沉沉的,习惯性地拿出疗伤药剂一饮而下。
意识清明后,明白是灵植空间跟随她而来。
“主人,您终于醒了……”
声音来自如虹,她的空间精灵。
程嘉月刚想进空间,以便了解当时更多情况。
“嘭……”
院门被大力撞开,程嘉月警惕地起身,随意地拖了双鞋往外走。
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白衫黑裤的姑娘,手里拎着一个穿灰布衣裳的人,快步向她走来。
“嘉月,你醒了!我是程嘉瑜,你可以叫我瑜姐。”
程嘉月对情绪感知特别敏感,见她笑容真诚,不带攻击性,被打搅的不悦逐渐消散。
程嘉瑜,莫非是养父母家那位来信的真千金?
第一次见面,能有这么好的态度,至少能说明她对自己没有怨气。
脸上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程嘉瑜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程嘉瑜上下打量她一眼,含笑道:“我奉爸妈的命令来看你,却发现你被人推下山。”
“昏迷了两天还没有醒,我担心得很,只想快点揪出凶手,再带你一起回京都看病。”
“经过我的调查,她就是推你下山的人。”
说完,把手上的人往地上一丢,完全不在意她是否会受伤。
含笑威胁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要是道歉态度不到位,仔细你的皮。”
程嘉月了然地点头,看来她没猜错。
嫌疑人果然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妒忌原身的余婷。
可要是没有她这一推,自己也来不了这里。
既然已经用了别人的身体,为她报仇也是应当。
在记忆里,刚来的那几天,原身每天都被余婷下绊子。
往常最多只是耍耍嘴炮,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这次突然胆大了,背后绝对有人指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问:“余婷,你为什么要推我?”
“谋害他人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我们应该没有这么深的仇怨吧?”
余婷双手被擦伤,眉头皱成川字,来不及心疼自己,被问话吓得肝胆震颤。
谋害他人要坐牢,可她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她的身份尴尬不堪。
从小到大,都是爸不疼妈不爱的受气包,每天干最多的活,挨最多的骂。
而邻家受宠的娇娇女,每天吃着美味的饭菜,穿着漂亮的衣服,什么都不用干。
经过日积月累的对比,心里的嫉妒压都压不住。
没想到娇小姐竟然和她一起下乡,成为了身份一样的知青。
没了心理上的自卑感,她开始暗戳戳地使绊子。
加上被人怂恿,脑子一热就犯下了错事。
结结巴巴地说:“嘉月……我……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样样比我好,……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哪里知道你那么脆弱,我只是没站稳,不小心推了你一下……”
越想越觉得这个借口不错,无心总比故意好。
谄媚道:“嘉月,我们从小到大都是邻居,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程嘉月扫了一眼院外,一片白色的衣角飘忽而过。
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了底,眼神更是冷淡。
轻嗤道:“让我从那么高的山上滚下来,说你不小心,谁能相信?”
“蓄意谋*和意外失手,让公安同志分辨分辨,不就清楚了?”
“要不然,你也去试试那个滋味?我就原谅你。”
余婷摇头不迭,她哪敢去试?
那么高的山,摔下来肯定非死即残。
不解的是,怎么从山上滚下来后,温柔宽容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嚎啕大哭道:“嘉月,我给你道歉。”
“我给你磕头,以后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你的活我都帮你干……”
程嘉瑜站在一边,看着和爸妈口中完全不一样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幸好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枉费她千里走这一遭。
轻飘飘地嘲讽道:“余同志,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承担,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吧?”
程嘉月生性清冷喜静,被哭声吵得脑门生疼。
随意在余婷的身上点了点,精神力压上去,直接把她的声音封在喉咙里。
周围恢复安静,她的眉头松了松,“我不喜欢听废话,是谁挑唆你动手的?”
“受伤使我脾气不好,你可得想清楚再说。”
“否则,我要是和你一样不小心,你觉得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