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女鬼。
2019年我靠养鬼发财了,那年我开了一家恐怖密室,生意很差,直到我在店里发现了一只真正的女鬼,我让它帮忙吓人,结果因此生意爆棚。我和女鬼合伙创业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2019年秋天我的密室店出了点问题,放在恐怖医务室里的尸体道具,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那阵子我白天在密室里扮鬼怪NPC,晚上接设计稿的兼职总是睡眠不足,再加上我们这家密室店人流惨淡,我便时常一边扮鬼一边在暗道里打盹。
直到一天,我披着道具服在漆黑中昏昏欲睡时,对讲气忽然响了宋思哲:你去检查一下医务室,那个小男孩的尸体道具好像不见了。说话的是我的死党监密室合伙人陈小树:我一愣玩家刚刚入场20分钟,根本不可能去到医务室。我万分奇怪,但还是穿过暗道来到了那间医务室,还好为了照顾玩家,这里还是安了两根惨白的射灯。我在忽闪忽闪的微弱灯光下,大步走向病床,接着越走越慢,因为我发现,那本该因藏了尸体而鼓起来的白色被子现在竟然变得瘪瘪的。
我吸了口冷气,你也不向前伸出两根手指招起被子,轻轻撩开,被子下空荡荡的。这算啥?我一个密室NPC怎么突然变成玩家了?我忍不住打的冷战,在心里吐槽给自己打气。
又在屋子里翻了几圈,没找到小男孩尸体的任何身影。我坐在病床上准备跟陈小树回话,刚刚拿起对讲器就呆住了。我的对面是二楼的窗户,窗户外是小男孩的尸体,他正在轻轻的摇晃摇晃,像被谁在上面拽住又像是漂浮。
最今我不能接受的是尸体化了妆,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而现在他睁开了眼睛,一双不该存在的血红的眼睛,弯弯的带着诡异的笑意。
那天我大叫着跑出了密室,一个哭爹喊娘的鬼,加上几个哭爹喊娘的玩家,喊叫的挤在一起。场面十分凌乱,不出意外的玩家投诉了我们,我们退了钱。但是那个小男孩尸体的阴影,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虽然后来查了一下男孩的尸体是被挂在了三楼的阳台上,但问题是谁都没有去动过呀。监控里尸体消失的一段时间也变得黑漆漆的。我和陈小树对这件事始终晦默如深,继续小心翼翼的开着店。但是密室里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起初我躲在暗道中,总是能听见一个女孩的抽屉声,呜呜夜夜断断续续声音忽远忽近。好几次我顺着缝隙往外看,也只看见一群大老爷们玩家抱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哪有什么小女孩的哭声。你昨晚几点睡的?陈小树强装镇定一脸冷淡,神情恍惚的。我想了想,可能真的是晚上画图时间太长,为了维持我俩的事业,于是我狠心退掉了兼职。
可是我的幻听并没有因此好转。甚至后来,我开始看到一些转瞬即逝的白影飘在空中,或者隐匿在角落,揉揉眼睛又消失掉,玩家们也没发现。直到这个状态持续一个月后,我才意识到,在这个密室里除了我和来往的玩家们,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在暗道中整理衣衫,正准备跳出去吓人。抬起头忽然发现密室中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小女孩。女孩6岁左右身躯瘦弱,白T恤有些泛黄穿不过膝的短裤,踩着一双破破的小白鞋。她脸上带着怯弱的神情,行走时像一道残影。不时就径直穿过了仔细开门的玩家们的身体,我吞700水揉了揉眼睛。这一次他没有消失,所以他到底是什么玩意。
但我很快忧伤的意识到无论他是什么。为了我们这间行将就木的密室店,我必须得先保护好那几名玩家呀。于是我首先告诉自己那是幻象。紧接着我冲入暗道向玩家们扑过去。我焦急大喊快跑啊!快跑一瞬间大家都被吓坏了。我在惊叫声中听到了开门声,以及来自一名大哥睿智的声音,给他反锁。嘭门关上了。我扑在地上抬起头,发现那个小女鬼也被反锁了,近距离看上去,他衣服上还带着一些泥土有些狼狈。此时他身子紧贴着门正居高临下用一双惊恐无辜的大眼睛与地上的我对视,良久我打破了沉默,我沙哑说要不咱试试能不能穿墙。他竟然熬的一嗓子哭出来了。
秋天的傍晚漆黑的密室内,小女鬼蹲在角落放声大哭,哭声凄厉无比。我起身一边大力敲门一边大喊着大哥,大哥把我也放出去啊。叫声凄惨无比。门后传来大哥的感叹声,你听还有女鬼在哭会不会是两个恶鬼在打架。
我悲愤的敲门把身上所有东西都砸向小女鬼的方向,半响我才回想起暗道,急忙通过机关门躲到了暗道中。在看时小女鬼已经不见了,并且直到四名玩家逃出去后小女鬼也没再出现。出去后我也没查监控直接找到陈小树。一把拉过她,我手舞足蹈的大喊这店没法开了。闹鬼真的闹鬼,我看见了可凶了。
厉鬼结果一直和我一样都隐隐害怕的陈小树,却有些反常冷面毒舌的他居然像是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露出怯怯的表情,接着才恢复神态。正没反问我说你说什么呢,扭身上楼了。这间门式房的一二楼是店铺,三楼则是我们住的地方大概七八十平的样子。
夜幕降临我拉下卷帘门狐疑的检查了一下店铺,没再出现恶鬼作祟的场面了,关了灯整间店铺顿时阴森起来。我缩了缩头急忙登上三楼。也没管陈小树在房间里干什么先草草冲了个澡,结果就在我迈出浴室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这个世界大抵确实是出了一点问题。我的死党陈小树那个霸总气质*命的陈小树那个永远冷冷飒飒的帅比陈小树此时站在客厅竟然穿着密室的LOLITA道具服。
瘦靴白皙的他对着镜子正在往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头箍。我惊呆了,浴巾都没系稳直接落在了地上。陈小树闻声回头脸色煞白大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变态呀我穿内裤了呀!
这个晚上陈小树一直很奇怪,以前时不时赤裸相见的我们,今天我居然被他一脸嫌弃的要求穿好衣服再出来。我幽怨的穿好衣服后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LOLITA版陈小树一脸忧郁。这时陈小树看到我伸出手,有些犹豫又有些娇气的问还有糖吗?给我我才注意到桌上摆了几个糖纸。很奇怪,是我身上用来安慰被吓哭的顾客的糖今天,我明明都把他们扔掉,去砸小女鬼了才对冰山帅哥陈小树还在眼巴巴看着我。糖糖我逐渐崩溃。
陈小树虽然骨架小的像个女生,但身上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直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喜欢画一些黑暗压抑风格的作品。而今她居然穿着女装捏着嗓子说话,甚至语气还带着点蛮横的大小姐的风格还怪可爱的。不是不是,我想什么呢?是他被我撞破女装后破罐破摔了。
我心情复杂的找出块口香糖递给陈小树,然后坐在他旁边看起哆啦A梦。接着我揉了揉眼睛,在电视屏幕的倒影中,我和陈小树并排坐着,但陈小树的脸却已经变成几小时前密室中那个小女鬼的脸。我缓缓扭头,看着津津有味看电视的陈小树,所以是那个小女鬼阴魂不散,附身在了陈小树身上,那一刹那,我脑海中蹦出了至少5种离开这栋房子的路线。
但是在看了一眼陈小树后,我不得不压下心里一切慌张,我必须救下陈小树。我们机中相识勾结至今,虽然平时没少拌嘴,但生死关头我实在没有理由放弃他,更何况我虽然害怕鬼,但迄今为止鬼也确实为上我分好。深呼吸一回气后,我稍稍挪远了一点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起现在的局面,首先我被鬼缠上了,其次我的死党陈小树直接被鬼上了。
不得不说情绪十分严峻,我只好默默掏出手机在知平上搜索有什么驱鬼的办法。10分钟后我从厨房里翻出一头大蒜,我慈样的说小陈吃糖,可惜陈小树智力并没有什么问题,狠狠弯了我一眼。我庆幸收回大蒜又翻出一个十字架手势,在他面前严肃的比比划划没有任何用处。
接着我凑到陈小树面前与他对视,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CAN YOU SPEAK ENGLISH。半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是小女鬼法力高强,还是我方法没有找对,我像个小丑,无论做什么举动都拿小女鬼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