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里戾气袭人,流光的白衣上浸出大片红色血迹,他疼的是心,这些皮骨之疼无知无觉。
“花落酥。”心中念着她的名字,流光麻木地辨认着河里的幽魂。二万多年她在凡世浮浮沉沉,他却像过客一样匆匆地与她擦肩无数次。花落酥只来得及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双眼里没有怨恨只有遗憾!
他想她,一滴泪无声落进长河,一圈涟漪漾起像是她眼尾盛开的莲花。
他在花落酥的帮助下冲破妖尊魇梦,前尘往事清晰浮现在眼前,原来他的心魔是藏在心底深处对凤九的牵挂!出了梦境他才发现自己的魂魄不过刚刚修补完成,肉身亦是时隐时现,
如果想要再修得一身仙骨怕是要万年。
附在他灵魄上的妖息在出魇梦时被花落酥分离。上古妖尊的一丝残魂竟然同他一样修得完整,如果没有小花妖相助,万年后她同他一体,届时四海八荒必然会有一场浩劫。
花落酥为了使流光的灵力增长,每月会像梦境里一样净化他体内的浊息。不再是梦境,一切都是真实的,流光抗拒和花落酥肌肤相亲,不过他的抗拒被花落酥清澈的眼神无情碾压,况且,他的肉身无法支配他推开花落酥。
岁月流逝,流光把她的近身净化当作是一场修行。他潜心修炼,不知何时,心里、眼里就只剩下这个爱笑的女孩子,他的目光越发多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发现了就会戏弄他,“大哥哥你越来越喜欢我了,不然你做我的夫君吧……”
刚修成人形的小花妖清纯得像是出水的白莲,不懂七情六欲。她圈着他的脖子说他好看时,他的心砰砰乱跳。
她净化完他的浊息调皮地吹着他肩上、发上的花瓣,幽兰气息萦绕,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咦,大哥哥你的心怎么了?”她柔软的手揉上去,“心要——
。
她的下巴猛然被他挑起,一只手托住她的头,修长的手指揉进她的长发。
“大哥哥。”他目光灼热,瞬间低头亲上她的唇。
这是要净化,花落酥迷惑地瞪大了眼睛。
不同,他双唇温柔地压在她的唇上,转瞬他又噙住了她的唇瓣,愣怔之中他的舌尖已经抵进她的嘴里,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这难道是更厉害的净化方法,花落酥动了动舌尖,他突然加大了吸吮的力度。
花落酥忽然觉得血液热了起来,双手缠上他的脖颈。流光突然放开她,即便他侧过身,花落酥也看见他的胸脯在剧烈起伏,自己的心也如同小鹿乱跳。
“你病了,怎么我的心也跳得厉害,这是什么净化方法?”
流光任由她拉着胳膊问话,半晌静下心来。他回过头拉着她的手庄重地说,“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夫君吗,我同意了。”
“同意了!”花落酥一脸惊喜。
“就是说你喜欢我?”
“喜欢!”没有犹疑。
她开心地抱着他笑出声。笑够了,花落酥天真地拉着他的手说,“那我们再净化吧,刚才我觉得很刺激、很舒服、这样或许你就能早日修得仙骨了。”
流光耳朵发热,眯了眼睛说,“刚才走火入魔了,不能这样净化,不然会魂飞魄散。”
“噢,那以后我不叫你咬到,这样是有些晕乎!”
流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
有了花落酥的陪伴,苦修的日子不再孤寂,她的笑声时常响在他的耳畔,他不再计算时间,专心修炼,想早日修得仙骨带她游历四海八荒。
过了一段时日,花落酥总用花瓣遮住右脸,流光以为她爱美用花做装饰,还发现她常对着镜子发呆。
一天他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转过头的刹那流光眼睛猛然一颤,她漂亮的右脸似是枯萎的树藤。花落酥慌张地用花遮住脸颊。
“告诉我怎么了?”他抱住她的肩,花落酥头扎在他的怀里,“你不能娶我了,我变成丑八怪了。”
原来,花落酥分出半体做法阵困住妖尊魂魄净化浊息,她没飞升还不能与本体分离,本体受到侵蚀,右脸看起来渐渐如花枯萎。
流光心疼地抱住她,哪一个女孩不爱惜自己美丽的容颜,如果不是为他——
流光拍着她疼惜地说道,“不怕,出去我带你找八荒最厉害的上神治疗。”他轻轻托起她的脸,在她枯萎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手指化笔自眼尾描了一朵莲花又剪落自己的头发用金色的晚霞打制半扇面具,笑道,“这先算聘礼吧,这面具戴上只有我能摘下来!”
流光想尽快修炼早日修得仙骨时,花落酥也在计划着自己的飞升之事。她知道自己的灵力越来越少怕是过不了飞升之劫,与其白白浪费还不如帮流光做一件事。
流光并不知道花落酥有飞升之劫,天劫之日她抽出情丝捆住他用飞花翕动术把自己一半的灵力硬生生渡给他。
月色下花海中赤裸的女孩紧紧地抱着他,那不是欢好,轻声的*是她剥下灵力时的痛,可他都忘了!
天雷落下时她把自己同妖尊魂魄困到一起,他看着蓝色的雷电带着烈火劈向那个小小的身躯,却无能为力替她挡一下,因有妖尊魂魄天雷格外凶猛,他努力地想挣脱她的情丝结向她扑过去,他该替她挡下这天雷!
天雷劈在他的身上,雷电与情丝结相触,瞬间,夜色亮如白昼。
他的体内如有枝条发芽一路猛长,他在金光中仙骨重塑。
天雷过后,混沌山铺了一地佛铃,白莲飘香,风带走了那个甜甜的声音!
一千年,流光再塑金身,穿过若木之门,穿越在不同时空,却不知皆因仙骨重塑时他说,“我一定会找到你,“花落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