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几乎所有的酒都能醉,但是,好喝不好喝,完全是个人口味。
为什么酒会醉呢?因为“酒神精神”某个程度上是蛮具有吸引力的。
(酒神的希腊名字狄奥尼索斯(Dionysus),古罗马名字是巴库斯(Bacco),但此句可以忽略。)
醉酒的状态是一种接近癫狂的状态。哪怕在清醒状态是孤独的,但在在醉态里,好像有一种人与人的距离接近,彼此边界的消融,天地之间能够极端相通相融的感受,大概有点类似“悲欣交集”。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说,在艺术作品中,是不存在疯癫的。或者说,在醉酒的状态里,是不存在疯癫的。比如“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或者是李商隐“寻芳不觉醉流霞”,等等。
酒神精神是毁灭与回归母体并存,痛苦与狂欢同在的。也让我们相信生存的永恒乐趣,不过不是在现象中,而是在现象背后的本质中寻找乐趣。
就像奥斯卡王尔德所说:
喝下一杯苦艾酒后,
你看到的事物如你所愿;
而第二杯之后,
你看到的事物似是而非;
到最后,你会洞悉事物的本质,
而那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这个其中的一个代表就是苦艾酒。
蔡澜把“Green Fairy”,翻译成“绿仙姑”。
仙姑总是给人一种善良和好的化身。其实绿妖精或者绿精灵更合适一些,因为它本身非善非恶,无所谓评判性的三观,就像“灵感、艺术、情感”这些一样。
据说,梵高是喝了苦艾酒之后才去割耳朵的,才画出星空……(但是,相信我,苦艾酒对梵高顶多就是个催化剂)
德加(Degas)的画中,《苦艾酒》描绘了一个咖啡馆里神色严峻的苦艾酒饮者,画中右侧男子是画家朋友台斯色丹,左侧女子是演员爱伦•安德雷,出于偶然原因,德加为穷困潦倒的朋友画了这幅富有性格特征的肖像。一杯苦艾酒,反衬出两个失意人的苦楚。该画曾送1859年的沙龙,竟被评选委员会断然拒绝,因为这幅画犯了众怒。
这幅作品如今在法国的奥赛美术馆。
莫奈(Monet)的《喝阿普珊的人》就没那么负面,画上是一个戴高帽的绅士,左边放了一杯阿普珊绿色苦艾酒,表情慵懒。
毕加索也画过饮用苦艾酒的肖像画。
《喝苦艾酒的女人》 1901 现藏于埃尔米塔日博物馆(俄罗斯圣彼得堡),这幅作品似乎描绘的是王尔德所说的“第二阶段”。
《喝苦艾酒的女人》 1901 现藏于奥赛博物馆
《天使费尔南德斯•德索托与苦艾酒》 1903 私人收藏
被称为“蒙马特之魂”洛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的梵高与苦艾酒(假装此处有图)
如果不是喝了苦艾酒,他的肯肯舞女郎们,大概也不会跳得那么疯狂。(假装此处有图)
罗特列克的发明是将苦艾酒和干邑混合在一起,鸡尾酒“地震”(Earthquake)。
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写:“苦艾酒端上来了,我们一本正经地把水浇在熔化的糖上。”
这是一种最传统的喝法:
用一个底部是球形的高脚杯,在上面“V”字形的口上架上一根特制的茶匙。茶匙的柄上有一处凸出,把它横着放在杯口。匙中摆着一块方糖,把冰水慢慢倒入,经过方糖流进杯内。那球形容器中装了苦艾酒,以五比一的比例加水。之后,可以一口干掉。
文学家左拉也提过苦艾酒。王尔德更是“绿精灵酒的爱好者”,常说喝了阿普珊“飘飘欲仙”。海明威在《丧钟为谁而鸣》中,海明威还发明了著名的“死亡午后”(Death in the Afternoon)苦艾鸡尾酒喝法:把一份苦艾酒倒进香槟杯,然后往里加冰镇香槟,直到酒液呈现出一种丰盈的莹白色。
而且,这一切最最迷人的是,苦艾酒在法国被禁止过,越禁忌,越魅力倍增。
现在,其实苦艾酒也不难买的。
但是,我只是想问问,提主,或者是有类似问题的人,好喝又能让人醉的酒,其实是想问一种可以安全的去依恋,但是又可以在依赖感中不会害羞和自责的关系吗?
PS,中国的酒桌文化,不属于酒文化的一部分啊,那是权力体系的一部分。
几乎没有人能敢在一桌权力结构(上下级关系)分明的酒桌上能品味到酒的滋味,敢让自己放心的醉去的。
作者:耷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