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足勇气对妻子说:“我们再去复检一次吧,或许是医生判断错误呢!”周小庆焦躁地打断他说:“怎么可能,医生已经看得很仔细了。”听着她近乎绝望的言语,杨学文心如刀绞,但是他还是定了定神,好言安慰道:“别着急,有病我们就好好治,总归是有办法的。”
这一天,正在埋头工作的杨学文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有气无力地对丈夫说:“学文,我不想拖累你们了,我们离婚吧。”
“这,这怎么可以?”杨学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的生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不可以?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我去死吗?我不想拖累你,但是我也不想放弃我自己啊!”听到杨学文的拒绝,周小庆一下子就急了。
“我在你身边,我也可以带你去医治的,我们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懦弱的杨学文知道自己的家底,其实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哼,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周小庆从鼻子里冷哼出一个声音,接着她说:“我想好了,我们先离婚,孩子归你,房子和车子归我,我想用这些来作抵押,贷点钱给自己治病。如果病好了,我们还归于一处,如果我治不了了,这些贷款也与你无关,你也不会有牵连。”
“这......”杨学文一时答不上话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妥,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你就见死不救吗?”电话那头的周小庆语气更加焦躁了,她哭着说:“医生说我不能动情绪,一生气就会加重病情,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吗?你太没良心了!”
杨学文急得无神无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反意地说:“你别着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没过几天,夫妻二人来到了民政大厅。万般无奈的杨学文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周小庆,只带着他们的儿子走了。但是他们也互为订了盟约,暂时谁也不能再另找对象。
杨学文带着孩子回到了父母家,在家人邻居不解的目光下,他选择了沉默。他认为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周小庆的病好了,他们就会破镜重圆的。
他放心不下的,是周小庆和她肚子里未曾出世的孩子。于是,他把挣来的钱零零散散转给周小庆,他希望自己即使不在她身边,也能对她有所帮助。
而周小庆,却真的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三
几个月后的一天,周小庆的奶奶去世。在葬礼上,人们才看见了她的身影。此时的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旁边陪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传闻竟是她的新任丈夫。
杨学文的家里炸开了窝,邻居们也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最后,杨学文也坐不住了,他要去问个究竟,于是便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那么,周小庆到底有没有绝症,事情的真相又是怎样的呢?
原来,周小庆家境贫寒,姊妹多,早早就辍学了。嫁给杨学文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杨学文已经是一个老成大男人了。年龄的悬殊让周小庆对杨学文产生强烈的依赖。加上杨家家境不错,有车有房,让她着实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你侬我侬的日子在有了孩子之后归于平淡。在柴米油盐的磕磕碰碰中,周小庆很快就厌倦了眼前琐碎的生活,而杨学文的木讷和懦弱也让周小庆产生了极度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