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选《土著农耕》
第三节 大地母亲之泪“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如果没有大地的慷慨赐与,诗人句子里的爱也要苍白矫情许多。
站在稻田里,风缓慢地从山那边吹过来,偶有雀儿飞起、掠过。看着稻浪起伏,我会惊诧大自然的神奇。造物主摆弄着调色盘,将山川,河流,草木,动物……层叠交错成无悲无喜的动画,生命的蓬勃之气在大地上涌动奔腾。
没有人意识到,这是大自然神奇的恩赐。在大地的馈赠面前,我们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从大地上收割粮食,捕获猎物,饲养禽畜,一切理所当然。然后,继续理所当然地向大地收割、渔猎……
于是,大地渐渐被换成人类称为“财富”的东西。天然的大地——本来叫做田园,渐渐被一种叫“城市”的东西吞噬。城市化意味着财富的集中。
经历了山洞时期和田野时期,人们认为城市才是最好的归宿。人类前行的足迹默默地向城市行进。那里是最有声有色的世界,那里是最销魂蚀骨的地方。
但世界总是另有一股反常的力量在逆行。最早反城市化的人是摩西。那时大概是耶稣诞生前1400年。犹太人还在埃及人的皮鞭下做苦力。那时埃及人的审美观已经进化了,国王不再热衷土里土气的金字塔,他们喜欢金碧辉煌的宫殿。摩西带领犹太人走上自由之路。可是他走的这条路上遇到的最大阻力却来自内部——因为犹太人已经习惯了城市的花花绿绿,哪怕是寄人篱下被人棒喝。他们不想回到荒凉的沙漠,不想为了寻找新的牧场走得脚下起泡。他们没法不依赖城市。何况城市能产生一种让后人在考古中洋洋得意的宝贝——“文明”。
作为实用主义者,聪明的犹太人纷纷往城市里去。耶稣则是新冒出来的态度坚决的反城市化进程的犹太人。当看到祭神的圣殿里出现了卖祭祀品的商人和兑换各国钱币的“银行家”,在神的眼皮下干着不尊重神的交易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冲进圣殿去砸那些人的场子,赶跑了他们。
在那些从事普通的城市商业活动的人眼里,这个年轻人实在是疯子。
高智商的犹太人,选择要城市,也要上帝。最后,他们*掉了上帝的儿子——耶稣。
在19世纪中期,美国有一位和耶稣一样尝试对城市的复杂喧嚣说“不”的人——亨利·梭罗。
在离梭罗家不远的马萨诸塞州东部的康科德城,有一个湖,后来因他的书出了名。书名与湖名一样:《瓦尔登湖》。1845年,28岁的梭罗在湖畔的一片再生林中亲自动手建了间小木屋,在那度过了两年又两月的隐居生活。像采菊东篱的陶渊明一样,梭罗也种豆、种瓜,自力更生。对了,他比陶公多做的事中,肯定包括烘焙面包。
作家坐在澄静的湖边,沉入思考:“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的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的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简单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他相信,在他生活的国家里,“一个人只需要几副工具,一把刀、一柄斧子、一把铲子、一辆手推车,就可以自由地生活。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还要添加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东西,比如说灯、文具和几本书,而这些东西用不了多少钱。”
而大多数的奢侈品,“不仅不必要,还会严重阻碍人类的进步。从奢侈和舒适角度来说,最有智慧的人的生活总是比穷人还要简朴。”举到生活俭仆的例子时,他想到的是中国的古代先哲。所以,他认为,“衣服上的补丁并不表示比别人低一等”。
在丰富多彩的财富世界里,我们的心很难做到“八风吹不动”。因为耶稣也说了,你的财富在哪,心就在哪。我们的心被财富、地位、权力的*缚住了。瓦尔登的湖水,将梭罗的心涤荡清澈,不染纤尘,恬静安谧。
眼前有放牧画面,作者会想,“不是人放牛,简直是牛在放人。”人和牛其实是在交换劳动,“牛的优势更大,因为它们拥有广阔的农场。”悟到这一层,心灵就获得了极大的自由。
所以,他能深刻地理解:“最富有的时候,你的生活也是最贫穷的。吹毛求疵的人即便在天堂也能挑出瑕疵。一个安心的人在哪都可以过自得其乐的生活,抱着振奋乐观的思想,如同居住在皇宫一般。犯不着千辛万苦求新,无论衣服还是朋友。把旧的翻新,回到它们中去。万事万物没有变,是我们在变。”
梭罗实现了诗人荷尔德林所歌咏的——“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我不是想说,我们都该与梭罗的价值观一致。也不是说,应该逆历史潮流而行,回到山顶洞中去。列车的轨道在不可逆地向深山老林纵深处开进,这是历史的必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做陶渊明,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鸡犬之声相闻的桃花源。
但我们的心,终不当被眼前虚幻的钢筋水泥森林奴役。我们的心,终需要沁润一点湖水的静谧清凉,去除一份浮躁。
贫脊的,从来只是人的灵魂。大地,至今敞开丰盛的胸怀,在我们脚下承载一年又一年的希望,忍受越来越膨胀的贪婪。这份丰盛,还能供给我们多久?当人们攫取资源和能源的视线已投向太空外的星球。
我们的世界里,所谓田园或乡野越来越少。美国20世纪40年代,有位林务官,叫李奥帕德,写了本书叫《沙郡年记》。书的《乡野》一章开头说道:“土地是玉米、冲蚀沟和抵押生长的地方,而乡野是土地的性格,是土地的泥土、生命和天气的集体和声。”
书的手稿完成后不到一个月,作者不幸在协助邻居农场的大火中罹难。《沙郡年记》成为这位美国保育运动先驱对自然保育工作的最后宣言。
就像前文提到过的,多少物种在地球上销声匿迹。李奥帕德带着我们在锯木声中回溯森林中许多生命的逝去,其中包括1889年“最后一只旅鸽在北边两个郡外”“被子弹射中”。作者忍不住叹息,“人们总是毁了自己所爱的事物,所以,我们这些拓荒者毁了我们的野地。”
好,不说远了,美国毕竟在另一个半球。只说中国,近在长沙,几十年前橘子洲头“鹰击长空”,岳麓山上猛虎长啸,都成了遥远的绝响。
太阳底下,人类捋起袖子狂笑着向大地挥舞铡刀。
电视屏幕里,光头强和熊大熊二在斗争,孩子们开心地看到结局总是熊赢了。现实呢?光头强们仗着智商高,总是可以笑到最后。树嘛,等着做成高档床、柜、桌椅,以及漂亮的摆饰、首饰。熊嘛……还可以活取熊胆。
最近听人说,他一朋友在非洲当地包下了万亩原始森林,准备三年,已经建起工厂,只等着做和光头强一样的事——砍树,然后把那些名贵的檀木运送进中国;还听人说,种菜的菜农从来不吃自己卖的蔬菜,他会专门开辟一小块地种不用农药化肥的蔬菜供自己吃……
我听着脊背生寒。这是最深层的魔咒,是人性的魔咒。这个魔咒就是人类的*。自人类历史之初,人类的*就织成了一个打不破的怪圈,每个人都在这个怪圈中陷入一种困境,比如各种纷争,比如战争。人类的智者总想打破这种*带来的魔咒,例如孔子就带着弟子周游列国,到处传播他的仁爱思想,希望能够打破*的魔咒,拯救世界,耶稣也是一样。
我们虽然不能拯救世界,但我们可以像伟大的智者一样,为照亮这个由*所打造的无尽暗夜,贡献自己的一点微弱光明,为打破*的魔咒,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基督徒会在餐前向上帝表示感激,就是对自然赐与生命丰盛的致敬。意识不到应该感恩大地馈赠的我们,在疯狂的城市扩张中睡着了。上帝说,我们人“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可是我们的红尘大地,被我们自己践踏得伤痕累累。
大地,需要守护者了。
唯有我们觉醒之际,天才会破晓。
破晓的,不止是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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