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两种,都是极端处的少数。
大多数的人,都处于中间,既不会像太宰治描绘的那样过度在意别人,也不会像加缪笔下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别人。
处于中间的,都是比较“正常”的人,他们看起来不会离群索居,不会格格不入,相反,他们和这个环境融合得很好。
有时候对别人的看法在意得要命,把别人太当回事,那时候看起来随波逐流,看起来是人群洪流中的一份子。
但是当自己得势的时候,他们也会成为那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对别人指点江山,随意评论,化身那制造洪流的人。
就像鲁迅写的那样,儿子顺从父亲,但是总有一天,儿子长大了,也会成为父亲,他们又开始统治自己的儿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除非断子绝孙了,否则都会继续。
但是鲁迅还说了,从来如此,就对吗?
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有很多人说,一直都是这样,凭什么你不是这样?从来如此便对吗?
从来都是女人做家务,都是女人听从男人,几千年的历史都是这样,可是这对吗?
别人的很多看法,就是这样。
别人说的,就是对的吗?答案跟女人做家务是不是必须的一样,不言而喻。
我很喜欢的一种人是,他们在人群中,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他们只是他们自己,不是别人以为的,你说什么,他笑眯眯地听着,对你的建议表示感谢,但是你发现,他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准则去生活。
他们说话不尖锐,也不离群索居,反而很合群,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坚定地去追求,一旦知道那是自己想要的,就算身边全部人都反对,他们也会坚持。
他们的态度不同的地方还在于,对于不喜欢的东西,他们也不会随意去评判,不把自己不喜欢的强加在别人身上,也不把自己喜欢的强加在别人身上。
总而言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勿施于人。
其实这样的人,他们只是更加尊重自己。
因为尊重自己,所以要保持自己。
同时,也因为尊重自己,同时懂得尊重别人。
就我所知,连自己的不够尊重的人,要让他尊重别人,太难了点。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自由的,要让他尊重别人的自由,就是牛不喝水强摁头,强人所难。
我喜欢山水自然胜过喜欢一切动物。
山水自然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该涨水的时候涨水,该落叶的时候落叶,该开花的时候开花。
涨水不是因为人的祈求,落叶不是因为人的欢喜,开花不是因为有人来看,他们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春夏秋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和这些比起来,家里养的猫猫狗狗,有时候还要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失去了一小半的自我。
但是在狗和人之间,大多数时候,我对狗的赞赏胜过对人的赞赏,我对猫的喜爱,胜过对人的喜爱。
猫狗对人,也会有感情,偶尔也会听话,但是那样的时刻,实在不算多,你给它吃的,它摇着尾巴看着你,可是过后,他对这些,多半是没怎么在意的,还是该干嘛干嘛,在它们的世界里,生活是自己的,我行我素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短暂的屈服。
人不一样,人这种存在,一旦屈服了,就记住了这种屈服的状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次衣服不整齐被人嘲笑了,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状态是,在闲事上,不要瞎管,你不管我的闲事,我也不管你的闲事,真要有事,可以相互招呼。
换句话说就是,我允许你做你想做的自己,但你也不要瞎叨叨我做什么。
让你的归于你,让我的归于我,咱们都不是上帝,就不要瞎搞了。
当然,对于他人的评论,我向来不甚在意,但是对于他人,我向来是当回事的,因为我把自己当回事。
我把别人看得跟我一样热爱自由,我尊重他们的自由,就像我尊重自己的自由。
人人平等,这不是一句空话。
凡是想制造不平等的,都该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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