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7:被遮蔽了半个世纪的手迹。颜色较深处,系胶带粘贴所致)
受赠人名叫Robert·Storey,是1952-1953美国律师协会会长,更多信息百度上搜不到。查良鑑称之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律师、老朋友”。
至于这个手迹为什么要粘贴起来,此书又为什么没有送到美国,而流落于安徽一家旧书肆,最后通过孔网送抵寒斋,其间的秘辛便不得而知了。此书签赠于1969年,则也许与特殊年代有关?
书中的书
比捡漏更好玩的,莫过于真的从书中读出另一本书来。举三个例子吧。
✎第一例:《商君书》《庄子》与朱宝昌、阳海洲
2011年,读《商君书》。此时,豆瓣的书籍搜索(只能提供建国后大陆出版图书)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我了。我习惯性上孔网检索,看到有一册朱师辙《商君书解诂定本》,古籍出版社1956年,印数2000册。这本是自然旧,唯独封面上染了一大块污渍,浸透了前20页。好在不影响阅读,遂以20元的价格买了。当时还检索到一本题目近似的阳海洲《商君书解诂译本》,价6元,遂一起拿下。到手一看,竟还是个签赠本。阳海洲先生任教于贵阳学院,当时我有一位师兄也在那儿教书,遂央他又求了个签名,成为寒斋罕有的复签本。原以为这本书的故事到此结束。
(插图8:《商君书解诂译本》的两次签名)
2017年,我研读《庄子》,发现《庄子三篇疏解》中的《齐物论疏解》非常精彩,作者是朱宝昌。后来了解到,朱宝昌是熊十力的高足,除《齐物论疏解》外,还有一些诗文作品,在他身后汇录为《朱宝昌诗文选集》,陕西师大出版社1994年仅印1000册,遂于孔网搜得购入,价格不菲。
没想到,此书扉页竟有一位先生的赠语:“海洲先生留念”云云。翻阅时,又从书中掉出两页信札,抬头是“尊敬的阳先生”。大意是说:阳海洲先生当时主持一种刊物,录用发表了寄信人的一篇论文。寄信人出于感激,遂购买此书寄赠。查阅该刊物可以确定,此阳海洲即彼阳海洲。《庄子》《商君书》、朱宝昌、阳海洲,竟通过这样一封信联系到了一起,令人慨叹书缘之神奇,亦感叹当时编辑与作者的君子之交。海洲先生今年应有八十三岁了,敬祈安康!
(插图9:《朱宝昌诗文选集》的赠语与内藏信札)
✎第二例:从吕思勉到金兆銮
今年疫情初起,我在常州万象旧书店买到一册《吕思勉编年事辑》。读后不过瘾,又从孔网淘到上下册的《吕思勉先生年谱长编》,细读一过。《长编》第1000页记录了吕思勉生平所做札记的分类目录,其中“法律”类下有“金兆鸾原法”一种,引起我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