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男人挺野,在这个木制机构的民宿房子里,我无法安然入睡,一次次被楼上的噪音吵醒。
我是一个靠写作吃饭的女人,也就是别人眼中的女作家,住在这个老旧的木房子里,也就是图个清静,我已经第6天被吵醒了。
楼上每天都闹出特别大的声音,且持续到深夜,这段时间,我基本上没有写作,而且天天头昏脑涨,半夜被吵醒,我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的那盒黄鹤楼,点燃了一支烟,坐在床头抽烟。
抽着烟,等待着安静的那一刻,大约1个小时之后,楼上安静了下来。
我虽然头昏脑胀,但已经睡意全无,我决定去楼上敲门,我走到楼上,站在门口敲门,门半天没有打开,我拿出烟站在门口抽烟,一支烟抽完,还没有动静,我又一次敲门,敲门声要比第一次大了许多,显然自己的已经没有耐心。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头发长长的男人,头发湿漉漉的,仿佛是刚从浴室里跑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短裤,一件白色的短袖,身材高大,仿佛之间,感觉他那两只满是肌肉的胳膊,很是强壮。
我目光深邃地望着他,“有事吗?”
我回过神来,扔掉手上的烟头,开口说道:“先生,您开心的时候,请照顾一下楼下的邻居,我还需要睡觉。”
“这楼隔音效果太差了,我已经失眠了好几天了。”
“关我什么事情!”,男人嘴里冷冷地蹦出来几个字,似乎对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本能把声音放大,“你讲不讲道理,难道我冤枉你不成吗?”
即便是深夜,我也无法估计其他的,大不了咱们都别睡觉。
这时候,从他门里出来了一个人。
“对不起,小姐姐,都怨我,我以后注意点,这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男人胆怯地和长发男人说:“山哥,你小声点,小珍还在房间里呢,这几天你不在,她过来玩几天.......”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脸上阴沉沉的,一副想揍人的样子,转身进了房间,后面出来那个人,鞠着躬向我道歉。
“这叫什么事情”,我转身下楼。
没有了楼上的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我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
我起来洗漱,我决定下楼到民宿的院子里坐坐。
我坐在种满各种花草的院子里,旁边有一个秋千一样的长椅,民宿的小姑娘见到我。
“文曦姐,你这是在晒太阳吗?”
她坐到了我的旁边长椅上,很喜欢这个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花一样的年纪,常常穿着碎花的裙子,两个细细的的马尾在脑后。
她看到我手上那边琼瑶的《在水一方》。
姐,有文化真好,你一定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大作家,便甜甜地微笑起来。
这时候,昨晚那个长发的男人从小楼中走出来,小姑娘连忙喊道:“贺山哥,你等一下。”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文曦姐,一个非常美丽、大方、温柔、端庄的美女作家”
“这位是贺山哥,附近地质考察队的队长”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尴尬,我们只是相互点了一下头,他便走开了。
贺山哥他们,基本上每年都会在当地考察两个月,每年都会住在我的家里。我听他们队员说,贺山哥很厉害。
“哪儿厉害?”我含笑扬眉。
小姑娘马上红着脸说道:“文曦姐,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一时没想到,她心目中那个写着琼瑶式小说的美女作家,竟然能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来。
我大笑道:“你才是美丽、大方、温柔、端庄,姐姐不是”
将来我的小说,如果拍成电视剧或者电影的话,姐姐一定找你当女主角。
“他就是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哪儿厉害”,姑娘捂着嘴笑了起来。
回到房间,我坐在窗前,外面的栀子花的香味飘进来,虽然现在已经是互联网的时代,我却还是习惯用手写作,在自己的手稿上修改。
但今天我无法安心地写作,虽然已经是春天,虽然艳阳高照,但我感觉手脚冰凉。
我走到卫生间,把凉水扑在脸上,让自己清醒。
我看到镜子中的女人,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就这样一天我没有写出一个字。
下午我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开着窗户,满屋子都是花的香味,偶尔还有小鸟飞到我的窗台上。
半夜醒来,我听到卫生间里滴滴答答的声音,诡异而烦人。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想把水龙头关上,没想到是楼上漏水,我站在楼上的门口,贺山竟然还没有睡,他开门问我:“有事吗?”
半夜,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人,去敲一个高大男人的门,似乎有些引人遐想的意思,他抗拒的表情很明显。
“你家浴室漏水到我家里,吵得我无法入睡。”
水管坏了,明天吧,现在太晚了。
我直直地看着他,“那你让我今晚睡哪儿去。”
“睡你床上?”
他拧起眉头,说道:“我没有意见啊。”
他的眼睛斜视着我,低冷地笑着。
我没有理他,直接跑到他的房间就睡在床上。
他别无选择,只能去选择修水管。
他修好水管,走进卧室,我昏昏沉沉地觉得他在给我盖被子,朦朦胧胧中,他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他拿来了一个体温计,把我摇醒,你感冒了,快量一下体温。
他把一个退烧贴贴到我额头上,我看着他垂下来的长发,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冷漠。
38°C,果然是发烧,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感冒药,你先吃了,看天亮了会不会好点。
我吃了药,躺下来,也许是药的作用,我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
醒来,我发现他趴在我的床沿上睡觉,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似乎已经退烧了。
他起来,跑去厨房给我做了早饭。
也许就是这次发烧,让我们彼此走进来对方的生活。
我的小说已经告一段落,等待校对和发行。
这段时间不忙,我便跟着他去山里考察,去了解这些做地质的男人的生活。
他给我讲,他们的工作可以领略旅游无法看到的风景。
那天我们两个人进山,沿着他们考察的路前进,顷刻间山雨滚滚打落。
等我们冲进,他们平时进山搭建的木屋中,身上已经淋得半湿了。
屋外狂风呼啸,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进去后我觉得自己很冷,他便把房间里的柴火点了起来,说你把衣服烤干,我去外面去,等你烤干再进来。
外面已是狂风暴雨,我拉住他,你把身体背对我就可以了,不用出去,我把衣服脱下来,坐在火堆旁边烤火,点燃一直烟在那里抽了起来。他把脸看上窗外,我站起来,把自己嘴里的烟拿给他,兄弟,你也抽支烟吧,不用那么紧张!
我烤干,把衣服穿上,我让他过去烤衣服,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男人独处。
我曾遇到过很多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入我的眼,就连我小说的男主角,我觉得也难找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对象。
我感觉我身边的男人真的很特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见钟情,是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房子里有一个简易的床,也是他们平时考察的时候临时的住所,就在那晚,我们真正地成为了彼此的另一半,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第二天,贺山把我从山里带了回来,我连续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梦见他在考察的时候,跌落深山,我无法用手拉住他。
一个月之后,他们的考察结束了,他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告诉他,我还要在这里开始我的下一部小说。
他走之后,我在我小说的第一页上,写到:“我在等那个回来娶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