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是曾经活跃在中国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强盛时期是南北朝中期到唐朝中期,曾经建立了突厥、东突厥、西突厥、后突厥、突骑施等强大的汗国。突厥还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创造文字的游牧民族,是突厥人将粟特字母引入了蒙古高原,对蒙古文、满文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过,民族起源上,史料并没有留下多少线索,这使得人们对突厥的来源争论不休。那么突厥人到底从何而来呢?
一,史料中的突厥先祖关于《突厥》的来源,中国古代的史料主要有5种说法,分别海右遗黎说、漠北索国说、海神胤裔说、平凉杂胡说、高昌北山说,记载于《北史》《周书》《酉阳杂俎》《隋书》。著名的突厥史学者薛宗正在《突厥史》中将这些史料进行了汇总整理,最终得出了几条重要的线索。
(1)其父系远祖曾遇亡国之变,兵燹遗民,兴亡数易。(2)发生过复杂的民族迁徙;(3)父系图腾为牛,而其部酋的固有称号为步、都、设。(4)母系奉狼为图腾,故有狼妻、狼母传说。(5)都认阿史那氏先世曾与奴存在某种联系。
《北史》记载“突厥者,其先居西海之右,独为部落,盖匈奴之别种也,姓阿史那氏”,也就是突厥起源于中亚、西域一带,曾经被匈奴统治。而《周书》记载:“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北史》和《周书》的记载算是非常矛盾的,但是薛宗正将之结合起来,认为匈奴的母族来源于匈奴北部的丁零人,而父系来源于中亚的塞种人。
根据《酉阳杂俎》记载:“突厥之先,曰射摩舍利海神,神在阿史德窟西。射摩有神异……”又根据《契該嵩俾》的记载:铁勒契苾部其祖为“海女之子,生于漠北,居乌德健山”。两者都提到了海神。薛宗正认为,这里海就是贝加尔湖,是丁零人生活的地区。而阿史德氏则是突厥母族的来源。
在魏晋时期,漠北许多游牧民族南下涌入中原,其中有相当部分进入了河西走廊,史书称为“杂胡”。而突厥的祖先也在这次南迁的浪潮之中,《隋书》记载:“突厥之先,平凉杂胡也,姓阿史那氏。魏太武皇帝灭沮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蠕蠕。世居金山之阳,为蠕蠕铁工。金山形似兜鍪,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也就是说,北凉北灭后,其残余势力西迁到了西域,其中一部分杂胡到达阿尔泰山一带,他们为柔然锻造兵器,成为了突厥民族。
突厥石像
根据《北史》的记载,突厥祖先(狼族)在迁徙到金山之前还长期居住在高昌(吐鲁番盆地)北山一带。“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长,外托妻孕,其后各为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实际上,这里的十姓就是突厥的10大部落了。
综合各种史料,基本可以得到一些线索:突厥发源于蒙古高原北方的索国,这里是在一个大湖泊附近。后来,阿史那氏跟随匈奴南迁,并成为了北凉的民族之一。北凉西迁后,突厥随之西迁。在阿尔泰山一带,突厥通过锻造铁器强大起来,发展为了十大部落,史称“十箭”。
二,突厥人使用了铁勒的语言在过去,还有很多史学家试图通过语言来探究突厥人的来源。不过严格来说,突厥语是一种语系,是很多民族都使用的一个相近的语系。欧美的史学家就往往将说突厥语系的民族都称呼为“突厥”,但是中国的史料却能够区分突厥和其他使用突厥语系的民族。
薛宗正认为,所谓突厥语系也并非是突厥创造的语言,而是铁勒人创造的。的确,突厥在发展过程中,兼并了大量的铁勒部落,因此突厥人也基本使用的是铁勒语。而铁勒则是丁零人的后裔,回鹘则是铁勒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