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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做饭时打开天然气灶,看着呼呼燃烧的蓝色火苗,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柴火灶,想起了当年与小伙伴们一起背着背笼去山里捡柴的往事。
我们小时候家里人口多,每年又养着至少三头猪,加上又是那种老式的柴火灶,柴火很不经烧。所以我们每天放学以后,大人布置给我们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捡柴,主要是捡干柴,便于用来引火。
我们捡干柴时用来装柴的是竹编的背笼,这种农具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它底部呈长方形,到上面越来越大。在背笼的一面安上两条同样用竹子编的笼系,用来把背笼背在双肩上。用背笼装柴有个好处,短的可以直接装,长的用刀剁短了也能装,而且背起来十分方便,走在路上累了也方便休息。
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捡柴,因为一到山上我们便自由了,经常是和一群小伙伴们玩够了才开始捡柴。那时候自然生态破坏得不严重,满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到处都是干树枝,用不了多久就能装满一背笼。
平时我们是下午放学后去山上捡柴,捡满一背笼就算完成任务。星期天则至少要捡三背笼才行。每逢这时,我们便相约着去一个叫毛家湾的地方。那里是生产队集体的山林,山大林密,干柴特别多。山下有一条小溪,沿小溪边有大片没有耕种的平地,这里是我们捡柴时尽情玩耍的乐园。每到星期天来这里捡柴,伙伴们都格外高兴。我们先齐心协力,不分你我,钻进树林里去捡我们喜欢的干柴。山里树木的品种很多,我们最喜欢捡的是花柳树(青㭎木)、槲柳树、檀树的干树枝,因为这些柴火经烧。像什么马桑子、夜蒿树等因为不经烧,我们都看不上,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要。捡够每个人三背笼的柴火,都集中堆在空地上,然后便开始我们的活动。有时是打扑克牌、下五子棋,更多的时候是野炊。那时候总是感觉没吃饱,一有空就想找点东西吃。包谷快要成熟的季节,我们便偷偷跑到邻队的地里掰一大堆嫩包谷,架起火来烤熟了吃;冬天则把黄豆、红苕拿来在火里烧熟了吃,有时也从家里偷些老包谷用来炒包谷花吃。那时候总觉得什么东西一拿到野地里来就特别好吃,尽管吃完以后一个个的嘴巴黑乎乎的,但心情却格外高兴。
吃完了东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往背笼里装柴。这也是有点窍门的,要先把短的柴火放在最下面,一根根码匀称;越到上面柴火剁得越长,边码还要边使劲往下压紧实,免得柴火之间空隙太大,这样装得就少;装到背笼口的地方柴火可以剁得长一些,要尽量往高了码,然后用葛藤穿过背笼口的两边将柴火捆紧(背笼本身就有很多窟窿眼儿,很方便拴葛藤)。等大家都收拾好以后,我们便一声号令,背起背笼回家,然后再返回背两趟,一天捡柴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时候农村有砍“春柴”的习俗,就是每年开春还没有春耕之前,生产队集体指定一片山林,给每户划定区域,让家家户户自己去砍。这些砍下的柴火将提供每个家庭一年主要的烧柴,我们捡的干柴主要是用来引火,便于做饭时火容易点着。
捡柴时其实也很辛苦,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划伤,有时还会被野蜂蜇伤,也有小伙伴被蛇咬伤的,还有不小心摔伤的,被柴刀砍伤的。有时候背的柴火太重,刚开始背的时候还不要紧,在路上越走感觉越重,走着走着就落在后面了。我就几次因为贪心,柴火背的太重落在了队伍的后边,走走停停,眼看天渐渐黑了又哭鼻子,每次都是哥哥回家后见我没回来赶来接我。
捡柴主要是在秋冬季节,春夏季节如果不是实在缺柴烧一般不去捡柴。我们是住在山里的,捡柴时是在自己生产队的山林里,比起那些住在平坝里的人要强得多。他们因为自己没有山林,砍柴时要偷偷摸摸去砍别人的,时刻面临着被别人发现的风险。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天不亮摸黑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去偷砍别人的柴火,趁天亮前把柴火扛回家。如果不小心被树林的主人抓到了,柴刀就要被没收。
几十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之间,我们摒弃了柴火灶,由开始烧灌装煤气到管道煤气,几年前又用上了天然气,做饭时只要打开天然气灶的开关,蓝盈盈的大火便很快把要炒的菜和做的饭烧好了。
但是,我至今还是忘不了当年上山捡柴的情景。有时夜里做梦,我还在和儿时的小伙伴们钻在树林里捡着干树枝,或者坐在灶门口往灶里添着干柴,看母亲在灶上为我们烹饪着美味佳肴。
捡柴,童年时一段美好的经历,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审阅:周冰
简评:写出了儿时捡柴的童年趣事,艰辛中怀有留恋。文章质朴,引人怀念。
作者:陈庆华
终审:严景新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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